警局。
苏柔面无表情阐述事情“真相”,“当时我和圆圆在房间睡觉,没听到什么动静,醒来就见一个陌生老太太在客厅,然后大根叔就冲了进来,接着……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大娘如今被送去了医院,这里只有张大根老妪母子,以及目击证人也就是邻居。
老妪冷斥道:“她撒谎!”
苏柔半寐得趁着下颚,“我撒什么谎了?我还想告你们入室抢劫呢,王警官,你看怎么办。”
王宪:“……”
张大根捞起袖子,拳头作势就朝苏柔那边挥去,却被警棍中途拦下,被打得胳膊发麻,才怯了张狂的心思。
张大根也学老妪卖惨,“你们警察可得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我老婆被她关在家里,不明不白落得这个下场,这其中一定是她做的手脚。”
苏柔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泪水来,漫不经心道:“哦,我一个弱小女子,圆圆也才三岁大,是怎么控制住三个人,还促成这桩‘好事’的?”
“好事”二字彻底惹怒了俩人,老妪和张大根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在这人声鼎沸的警局,也不算起眼。
没会儿,一个警员提着一袋包子回来,“老王,你要的包子。”
王宪给苏柔和圆圆倒了俩杯热水,才将那袋包子递了过去,“慢慢吃。”
局势有变,苏柔也不讲究那么多,捏了个白胖胖的包子,吹了吹才递给小圆圆,并小声承诺,“今早事件突发,我也没反应过来,妈妈答应你,明天再弄鸡蛋饼?”
小圆圆啄了啄头,含着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啃了起来。
苏柔眯眼看着,也吃了口警员买来的肉包,肉不是很多,但胜在菜新鲜味道也不错,她吃了俩个,小圆圆吃了一个半就饱了,剩余半个被装进口袋,准备中午热了再吃。
闻着空气中包子的味道,张大根馋得直流口水,“警官,为什么那娘们儿就有包子吃,我们没有!”
闻言,就连做笔录的警员也笑了,“人家是整个王家的救命恩人,王警官照拂着点怎么了?你还想跟人家比,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整个王、王家救命恩人。
王大根咽了咽唾液。
俺滴娘咧,这娘们儿邪门儿也就算了,如今还跟王家扯上关系?该不会是他记忆中那个王家吧?这娘们儿从小就是个受气包,没爹娘也死的早,被钱瘪三当歌女不如地养着,随意打骂。在钱瘪三被抓前,还听人说,钱瘪三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到处给这娘们儿标价,准备把这对母女卖了,只是小的价格没谈拢,才拖到钱瘪三被抓。如果不是钱瘪三对这母女做打包买卖,他早就把便宜的大的买回来尝尝鲜,然而再转手废物利用了。
现在回想起来,钱瘪三被抓也挺诡异的,难道还真是这臭娘们儿干的?那他和他婆娘设计这些且不是打了水漂?
哦,他婆娘都被糟蹋了,等警局出去,他得敲这老妪一笔,然后再甩了黄脸婆娘,再用这笔钱买个年轻底子好点的娘们回家,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张大根算盘打得响,但他遇到某人,计划就得落空了。
笔录完,张大根等人就被收押了。
苏柔给小圆圆擦了擦嘴,就听王宪热络道:“你继父的事弄完了,判了死刑,他没个一儿半女,房子自然也落在你名下。”
苏柔淡淡道:“他不用判死刑,判个无期就好,房子的事,你替我转卖了就行。”
王宪显然没缓过神来,“啊?”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王宪挠了挠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个身世惨淡的女人怎么就有股压迫性气质,让平时习惯就算低调也是王家大少的他,被压半个头不止。
王宪小声道:“这恐怕不太好吧?”
苏柔反问:“判决书下来了吗?”
王宪被噎了下,又道:“照理说你和那人之间应该此仇不共戴天?你这么大方绕过他?”
“他都是个废人了,就这么简单死了,且不是便宜了他?”
“……”这么想想也是,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为了自家兄弟的病,王宪操碎了心,先是凭着自家势力拦截了判决书,重新判决钱瘪三,又着手苏柔那房子的事。实话实说,他认识的人中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他只好交给下属来解决了,毕竟那房子环境糟是糟糕了点,但位置处得不错。
苏柔收了房间灵石和家具,只背了个斜跨布包,就搬去了王家。
巷子里对苏柔的事传了又传,最后险些神话了,至于那闹事的王大根一家以及老妪被判了刑,从此便在巷子里没再见过,张大根的屋子也很快转手。
后来,他们才知道张大娘与老妪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乡下邻居时认识的。
这算什么?张大娘和那傻子苟合,与乱伦不扯边吗?
苏柔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并未有太大波动,在王家不愁吃穿,但苏柔只领自己那份。
她闲余时刻,依旧领着小圆圆去搜物资,顺带从空间拿出鎏金铜蚕织的布匹,请了城里有名裁缝,给小圆圆做新衣服。
裁缝摸着苏柔带来的布匹,双眼不停地发亮,“姑娘你哪儿来的这种好布?”
说着,裁缝又瞥了眼小圆圆。
小圆圆最近被苏柔用牛奶养得不似初见时瘦弱骨柴,好歹快赶上正常人健康了,但依旧瘦,裁缝只觉这种布用在圆圆身上浪费了,于是给苏柔出谋划策。
“这布用着可惜,我认识几个大客户,我帮你转手,一定能赚大钱。”
苏柔瞥了眼裁缝,一眼便看穿,扯动唇角道:“转手?赚大钱?”
“是是是。”裁缝仿佛看到大钱在朝自己招手。
他看苏柔穿得不怎么样,定是某种机缘巧合得了布匹,若卖出好价钱,他再忽悠这乡巴佬几句,他从中获的利可观啊。
苏柔眯眼反问:“你转卖那个人,是想将布匹裱起来,还是展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