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变了变,她呵斥道,“顾二爷,你不要胡说八道,哀家从未有过垂帘听政的想法!”
“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皇室血脉,为避免皇室血脉被混淆,你是绝不能成为皇室一员的。”
她算计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不让顾二爷回归皇室。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顾二爷回归皇室的。
顾景翰敷衍道,“太后这些话,跟圣上说比较有用。”
“可是,太后见不到圣上啊。”夏清漓阴阳怪气的说道,“顾二爷,你怎么就忘了,太后被圣上赶出了皇宫,现在她想回宫都办不到。”
“不像你我,想进宫就进宫,想在皇宫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顾景翰轻拍下额头,“瞧我,竟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我就说,太后怎么会在宫外大摇大摆的到处走,原来是被圣上赶出了皇宫啊。”
夏清漓嗯嗯嗯的直点头,“圣上极其不满太后最近的所作所为,特别是太后肆意插手童家的事,更是让圣上对她失望。”
“再这样下去,太后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回到皇宫了。”
顾景翰冷冷的来了句,“死后也无法葬入皇陵。”
太后的脸色一白,“你们俩在胡说些什么!哀家是圣上的母亲,死后是要跟先帝葬在一起的。”
这是她最为荣耀的一件事,能跟先帝葬在一起的是她,而不是丽妃那贱人,也不是先皇后。
顾景翰冷嘲道,“谁规定太后就得跟先帝合葬的?圣上一句话,你就无法跟先帝合葬。况且,先帝临终前有遗言,不会同你合葬。”
“不可能!”太后拔高的声音极为尖锐,“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哀家,先帝没有那样的遗言!”
“哀家是太后,按照祖制是要跟先帝合葬的,否则不合规矩!”
从当上太后起,她就一直准备着跟先帝合葬的事。
顾景翰冷漠道,“若你不相信,大可传信给圣上,问问先帝有没有这样的遗言。”
“你是什么样的为人,先帝一清二楚。还有,先帝不是爱护你才让圣上继位的,而是先帝看中圣上的才能,才让你当太后的。”
太后是第一次得知这样的事,她疯了似的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先帝不会这样对哀家的,先帝是爱护哀家,才让圣上继位的,圣上是因哀家才继位的,不是有圣上,哀家才能当太后的。”
“先帝最爱的人是哀家,是丽妃那贱人用下作卑鄙的手段抢走了先帝,蒙蔽了先帝,先帝在最后几年才会那样对哀家……”
是卑鄙无耻的丽妃抢走了先帝对她的宠爱,好在先帝临终前醒悟,为了保护她,让圣上继位。
顾景翰和夏清漓丝毫不同情这个女人,也任由她在那发疯。
太后不是真心喜欢先帝的,她所喜欢的,是先帝的地位,权力,和先帝能带给她的尊荣。
一旦先帝无法满足太后的心理,不敢对先帝做什么的太后,便会将满腔的怨恨和不敢转移到她认为好欺负,好算计的人身上。
比如,丽妃。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嬷嬷抓着太后的双肩,稍稍用力的摇晃着,“娘娘,事情不是那样的,您不要听顾二爷和夏大小姐胡说啊!”
太后根本听不到嬷嬷的话,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顾景翰和夏清漓的话,宛如一阵阵的细针,不断的扎着她的全身,疼痛让她更为怨恨丽妃了。
当年,她就该在丽妃入宫之时弄死她的,而不是好心留她一命。
“但没关系,哀家已是毁了丽妃的尸骨,让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
她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夏清漓脸色一沉,她赶紧看向顾景翰。
“咔嚓”一声。
顾景翰捏碎轮椅扶手,嘴角溢出丝丝的黑血。
“顾景翰!”夏清漓赶紧握着他的手,给他输入一丝木系异能,“你不要情绪过激!你的身体情况你是清楚的,若你情绪过激,会加重你的病情的。”
“噗”!
顾景翰吐出一大口的黑血,眼前阵阵发黑。
“顾景翰!!”夏清漓加大了木系异能的输入,稳住他的情况,“想想你父母,想想圣上,你真的要如此糊涂,让亲者痛仇人快吗?”
顾景翰随手擦掉嘴角的黑血,他满目杀意的盯着太后,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我要太后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他是真没想到,太后会歹毒到这种地步,会毁了他母妃的尸骨。
夏清漓暂时无法放开他的手,吩咐道,“来啊,给我抓住太后主仆俩!另外,派人进宫去请圣上,就说跟顾二爷有关。”
一般情况下,圣上是不会出宫的。但遇到重要的人或者事,圣上是会出宫的。
“堵了她们的嘴!”顾景翰怒声道。
下人们一拥而上,将太后和嬷嬷按倒在地,并堵了这对主仆的嘴。
顾景翰紧咬着腮帮子,派暗卫持他的令牌到皇陵去查丽妃陵墓的情况。
如若真确定母妃的遗骸被太后毁了,他是绝不会放过太后的。
“深呼吸,来,跟着我深呼吸。”夏清漓轻声道,“放宽心,不要怒火攻心,来,深呼吸。”
顾景翰跟着她的节奏深呼吸,可心头始终无法压下那股恨怒,“当年,母妃可选择保大的,可她最后选择了保小,用命生下了我。”
夏清漓能明白他的感受,也清楚这次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太后,“到底是圣上的母亲,要如何做,咱们得经过圣上的同意。”
“我知你想为丽妃报仇,可你不能因此和圣上闹翻,这从各方面来看都不是个好事。”
假如顾景翰真因太后跟圣上闹翻,那情况会对他极为不利的。
顾景翰最为清楚这些,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夏清漓根本放心不下来,“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可怕的样子,你说我能放心吗?”
“再有,刚刚若不是我在给你治疗,只怕你会冲过去殴打太后的。”
顾景翰沉默下来。
夏清漓劝道,“等圣上来了再说,咱们不适合对太后做什么。”
顾景翰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点头答应下来。
夏清漓见状稍稍安心几分,至少顾景翰答应她了,在圣上来之前就不用太担心。
“这次你受到太大的刺激,导致体内气血翻涌,接下来你得好生休养。”
顾景翰摇头表示不用,“我已是习惯了,况且我这情况比那些年要好不知多少倍。你安心,我不会胡来的。”
夏清漓知劝不住他,且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好太后的事。
两人无视掉挣扎怒瞪着他们的太后,坐在那等圣上到来。
等明宗来了后,他从顾景翰和夏清漓口中得知了太后做的事,对自己母亲最后一丝的亲情也消失了。
他站在太后的面前,用特别陌生的眼神看她:“太后,朕现在才发现,朕从来没看清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丽妃娘娘何错之有?你处处算计害丽妃娘娘唯一的孩子不说,还如此残忍的毁了丽妃娘娘的遗骸,让她尸骨无存。”
王丛丛适时的扯掉太后嘴里的布,也极为唾弃太后,这是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
“陛下,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顾二爷和夏清漓的一面之词,他们是要害哀家。”太后已是回过神来,哭哭啼啼的辩解道。
“二哥和二嫂要害你?”明宗冷哈一声,“太后啊太后,这样的鬼话你也说得出口,真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吗?”
太后哽了哽,“陛下,真的是这样。哀家再怎么不喜丽妃,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明宗已是不想听她的诡辩了,“二哥已是派暗卫到皇陵检查了,丽妃娘娘的遗骸是否在,一查便知。”
太后心头发慌,她急声道,“陛下,皇陵是众多先祖安歇的地方,不宜被打扰。”
明宗不带搭理她的。
他走到顾景翰的面前,十分歉意,“二哥对不起,是我的错。如若我早点儿发现太后做的事,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如若丽妃娘娘的遗骸真被太后毁了,他真的无颜去见父皇。
顾景翰不会牵连圣上,“陛下,这件事不能怪你。在我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前,我也不相信是太后做了这样的事。”
“但,太后毁我母妃遗骸,我是绝不会放过她的。”
明宗点了下头,“应该的。”
“陛下!”太后尖锐的喊道,“陛下,哀家是你的母亲啊,现在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哀家吗?”
明宗给气笑了,“外人?在太后看来,谁不是外人?”
不等太后回答,他又道,“对你有用,会乖乖听你话的,就不是外人,对吗?”
太后几乎咬碎一口牙,“陛下,哀家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
“是啊,你觉得对的事就是该做的。朕只后悔,当初没按父皇的意思安置你!”明宗略微提高了音量,“父皇临终前,是要朕将你一辈子关在皇家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