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先一步开口:“顾二爷,我就三个条件。一是想过上以往那样的好日子,二是要嫁一个不错的人家,三是从此以后请你和夏清漓不要再对我出手。”
“只要顾二爷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立马就说夏清漓的亲生父母是谁。”
在彩儿被带走后,她就明白一件事,那人已是在放弃她了。只等榨干她最后的利用价值,那人就会彻底抛弃她的。
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和她的计划,她需要重新选一个合作伙伴。
“我说朱氏,你这脑子没问题吧?”夏清漓嘲讽道,“你算计我和顾二爷多次,你觉得我俩会放过你吗?”
朱氏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事全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是为了永绝后患,奈何她全失败了。
“清漓,不是我要算计你和顾二爷,是有人要算计你和顾二爷。这样,两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告诉你们,是谁要算计你俩。”
夏清漓啧啧啧的说道,“朱氏,到现在你都还没认清你的地位和情况啊。在你看来,我和顾二爷是非得从你那得知这些事吗?你还敢提这样的要求。”
她是真的佩服朱氏,她都被收拾这么多次了,怎么脑子还没转过来,非得以为用她那点所谓的底牌能达成目的。
朱氏咬了咬牙,“清漓,你怕是不知,你亲生母亲为了找你,已是病了多年了……啊!”
夏清漓一把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砸在了椅子里。
“咔嚓”!
椅子碎裂开来,朱氏重重的摔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
“朱氏,你不说这件事,我还不会对你做什么。”夏清漓眼神凶狠,“若不是你偷抱走了我,我亲生母亲会生病多年?你也有脸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顾景翰眸色微暗,或许他对夏清漓身世的猜测是真的。
朱氏怕了,也后悔了,“清漓,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当年,真不是我要偷抱走你的,是有人威逼利用了我。”
“等我明白是中了算计时,事情已是无法挽回了。”
夏清漓一个字都不相信,她捡起一根木棍,直接插进了朱氏的右手臂里,“这些年,你是不是很得意害我亲生母亲生病?是不是很得意能随意欺辱算计我?是不是还幻想着用我来算计我的亲生父母?”
朱氏痛到挣扎,却是徒劳无功,“清漓,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
这个该死的贱人!她要杀了夏清漓,她要亲手剁碎了这贱人!
夏清漓拔出带血的木棍,又插进了她的右腿里,“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没事,你骂得越凶,我就越往你身上捅。”
“看是你死得快,还是我被你骂死。”
朱氏不敢再在心里骂夏清漓了,她哭得面容狰狞,“清漓,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夏清漓不停的转动着木棍,冷眼看着痛苦惨叫的朱氏,“你错了?不,你从来不会认为你有错。在你看来,你所做的事是最正确的,是我们这些人阻拦你成为尊贵女人的路。”
“朱氏,你可知我为何要留你一命吗?那么多次机会,我都能彻底解决你的,可我却留了你一命。”
朱氏想晕厥,无法晕厥,“你,你什么意思?”
一旁的夏雪松已是吓傻,他两股战战的滑落在地,一点儿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四溅的鲜血,成了他的噩梦。
顾景翰十分淡然,一点儿阻止夏清漓的意思也没有。
夏清漓恶劣笑看着朱氏,“我不留着你的命,还如何折磨你消恨?你害我与亲生父母分离,还折磨算计我多年,我必须要一一报复回来才行啊。”
朱氏用看恶鬼的眼神看她,她挣扎着要逃,“清漓,不是这样的,不是我要折磨算计你,是那人,是那人要这样做的,你要找就去找那人报仇,求你放过我。”
她真太后悔了,后悔当年好心留夏清漓一命,而不是解决了这贱人。
“我会放过你的。”夏清漓瞧见朱氏面上一喜,慢悠悠的加了句,“是在要你的命后,再放过你。”
朱氏猛地瞪大一双惊恐又恨的眼,“夏清漓,好歹我养育了你十六年。你这样害我,会遭天打雷劈的。”
夏清漓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出声,“朱氏啊朱氏,亏得你有脸说养育的话。朱家养育你十几年,你是如何对朱家的?老天要劈也是劈你这种丧心病狂的恶毒玩意儿。”
不知是不是为了回应夏清漓,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仿若响在朱氏的耳边。
吓得她魂不附体,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害死我娘家的是曾嬷嬷,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有点儿语无伦次,“是朱家太可恨,谁让他们不肯帮我入宫,还说什么入宫不好,让我受尽太后的嘲笑和讽刺。若是当年我入宫了,现在哪里有太后什么事,我可是最尊贵的女人……”
她噼里啪啦的说着朱家对她多不好多不好,对她的好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又说朱家死活不肯帮她入宫,还彻底断了她入宫的路等等。
听得夏清漓和顾景翰只想呵呵。
夏清漓将朱氏丢在旁边,冷冷的看向夏雪松:“你说说你想做什么?”
夏雪松突兀的跑了。
那逃跑的速度,仿若身后有恶鬼在追似的。
夏清漓翻了个白眼,请下人将朱氏关起来:“我想顾二爷不介意吧?”
顾景翰摇头表示不介意,“你这是想用朱氏钓鱼?”
夏清漓嗯哼一声,“我要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朱氏。假如有人来救朱氏,那我就能抓到对方,顺藤摸瓜了。”
“从彩儿的离开来看,朱氏对幕后之人的用处不大了。在朱氏还没失去价值前,我得尽快掌握一些线索才行。”
顾景翰是赞同她的做法的,“我会安排暗卫盯着朱氏。晚点儿,我要回军营,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回你家?”
夏清漓用绣帕擦着手上的血迹,笑嘻嘻道,“顾二爷这是在邀请我留下来?我是很想留下来做点什么,奈何等会儿就要走啊。”
顾景翰,“……你给我正经点!”
夏清漓耸了下肩,“我怕我正经了,你又会乱想我在外面胡搞瞎搞。”
顾景翰一噎,他还真的会这样想。
“我看你是不皮过不去。”
夏清漓擦不干净手上的血迹,吩咐丫鬟端来水,用香胰子洗干净手,“我也只对你皮啊。”
她捏了捏顾景翰的脸,“咦?我发现你皮肤好了一些耶,你是不是有背着我偷偷保养?”
顾景翰白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会保养。”
他是真没保养。
夏清漓颇为羡慕,“你这皮肤,真是让女人为之羡慕啊。不保养都这样好,你让那些天天各种保养的女人情何以堪。”
顾景翰顺势摸了摸她的脸,“你的皮肤更好。”
夏清漓昂首挺胸,“那是!我可是有秘方保养的!”
有木系异能在,她的皮肤能不好吗?
顾景翰刚笑了笑,便见一个下人快步走了进来,冷声道,“何事?”
下人行了一礼,语速微快,“爷,太后娘娘来了,说是有事要跟您商量。”
顾景翰和夏清漓对看一眼,两人十分清楚太后是来做什么的。
“去请太后进来。”顾景翰说道。
“是。”
没多一会儿,下人便领着太后主仆俩来到了正厅。
本就余怒未消的太后,在顾景翰没来迎接她后,愤恨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看顾景翰的眼神十分不善,语气阴阳怪气:“顾二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哀家来了,你也敢不到大门口迎接。”
顾景翰神情寡淡,不疾不徐道,“圣上曾有旨意,我可以不用到大门口迎接任何皇亲国戚,只用在原地等着就行。”
当初圣上下这圣旨时,是不想他辛苦,担心对他的病情不利。
太后一哽,她阴狠的盯着顾景翰,“你还真是会仗着圣上的宠爱为所欲为啊。”
顾景翰连眼皮也没抬一下,“我哪里比得上太后,不仅仗着圣上为所欲为,还仗着是太后肆意做任何事,搞得自己无法回宫了。”
“噗嗤”,夏清漓没忍住笑出声,她给了顾景翰一个赞赏的眼神。不愧是顾二爷,专往太后最痛的地方踩。
“夏清漓你大胆!”太后找到了可发泄的对象,怒指着她,“来啊,给哀家将夏清漓拖下去乱棍打死!”
没人动。
“太后,这里不是你的慈宁宫,是顾二爷的宅院。”夏清漓凉凉的说道。
太后差点儿气晕过去,“你……”
“娘娘,不要忘了正事啊。”嬷嬷提醒道。
太后闻言,强压下怒火,“顾二爷,你并非皇室血脉,你不能成为皇室一员。”
她无法进宫,还无法递信给圣上,又要阻止顾二爷回归皇室,无奈只能来找他。
只要顾二爷不愿意回归皇室,那圣上也没办法。
顾景翰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她,“太后说我不是皇室血脉,我就不是皇室血脉了吗?何时,你太后的话,竟是比圣上还管用了?还是说,你想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