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是南疆所?特有的职业。
只有出生于南疆生长于南疆的南疆人才能修炼。
和修士从炼气到渡劫分为八个等级不同,蛊师只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天级的蛊师和渡劫期、大乘期的修士实力也没有不同,但?寿命要短很多。比如渡劫期修士寿元高?达千年,而天级蛊师寿命也不过区区200年。
“不过就算这样,我们南疆人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这是神灵对我们南疆人的赐福嘞。”阿凌婆坐在小板凳上,感慨道。
原来,南疆多虫蚁毒蛇,中千世界的一般修士(元婴期)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
某日,南疆的一个普通小寨又被突如其来的虫兽潮冲垮,死伤大半。村长就不停地哭,念叨着:神啊,你若真在天有灵,就帮帮我们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怎么活啊。
神灵听到她的哭声,便降下神迹。村长哭到半夜,忽然见自家院中光彩大盛,推开门,看到就是一块记载蛊师秘法的巨石。
她赶紧记下修炼,从修士转职成蛊师,终于有了对付虫兽潮的办法。而那块巨石,也在她参悟的那一刻,炸成齑粉。
“这就是第一代蛊师的故事,也是我们蛊师寨第一任族长的故事。和修士相比,蛊师所?要求的修炼资源不过九牛一毛。那些祸害我们的毒蛇猛兽正是最好的炼蛊材料。”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神灵不想蛊师之法流传出去的原因,任何记载蛊师秘法的实体都被意外毁去。于是,蛊师一脉的修为法诀和炼蛊秘法,只能靠家族口口相传。”
“为了秘法不外漏,每一族蛊师从入门那一刻,就发誓绝不将本族蛊术透露出去。于是,渐渐的,强的家族一直强下去,而弱的家族,若是没有出现天才发现新的蛊术,也就一直弱下去了。”
“所?以,要想知道一个家族、一个村庄究竟有哪些蛊术,只能靠老蛊师亲口相传吗?”宗越问。
阿凌婆点头,“是嘞,而且还必须你是她的徒弟,发过誓。你看我,堂堂蛊师大人的母亲,也对我们寨的蛊术一无所?知。顶多知道她们卖的蛊有哪些种?类。”
宗越心平气和:“那难道没有意外吗?”
她来南疆除了血月教的那块天灵石外,就是为了探听南疆蛊术,若家家户户都这样对蛊术讳莫如深,她来的还有意义吗?
阿凌婆迟疑,“有倒有,听说隔壁的隔壁村曾经有人救了整个村庄,为了报答,村庄就将自己家的蛊术倾囊相授。毕竟,人若是没救她们,整个村庄都没了。”
宗越懂了,要想从蛊师这得到,最重要的还是付出。
救命之恩或许还不够他们透露秘法底细,救一整个村庄、部落、家族的恩情却可以。
但?她哪来这么好的时机救一个家族一个村庄,难道自导自演?
如果没有其他办法,这样做也不是不可。
宗越眸色渐深。
择完菜,阿凌婆殷勤地引宗越去客房。
见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客房,宗越含笑:“婆婆你费心了。”
阿凌婆连连摆手,搓着围裙道:“不费心不费心,你是不知道,我女儿正在和隔壁的阿彩妹争中区管理职位,你这袋灵石,帮了我们许多嘞。”
难怪张吹荷会从一开始的态度激动到同意她留下。如果这袋灵石真的能帮张吹荷竞选成功中区管理,对张吹荷来说可是有大意义。
宗越含笑:“原来如此。其实能帮到你们,也是我的荣幸。”
送走阿凌婆,宗越掩上门。
南疆蛊师横行,而蛊师寨是整个南疆最厉害的蛊师聚集地。若是想有救整个蛊师寨的功劳,可没那么轻易。
“原先跟司空晗说好的小留几日肯定不行?,看来要在这蛊师寨多待一段时日了。”
血月教的天灵石也不会跑,宗越打算先留在蛊师寨将了解蛊术一事解决好。
“南疆啊南疆,你可真让人头疼。”
到底什么样才算灭族之灾?
正迟疑之际,忽然听到夜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宗越推开窗,直接跳了出去。
等到惨叫发生的地点,周围早已围了一群人。
看服饰,都是蛊师。
“这都第七起了,还是没查到始作俑者。”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蛊师,面目凝重地盯着地上的尸体说。
“看手法,是南边那群人擅长的,我看是她们嫉妒我们蛊师寨名声,刻意来陷害我们。”一个女声呛声道。
张吹荷站了出来,“族长,要不要封锁寨子一段时间。这死亡的时间越来越早,次数越来越频繁。再这样下去,怕是白天也会发生命案。”
刚才那道尖锐的女声道:“你明知道我们整个蛊师寨,甚至可以说整个张家坝,都依靠出卖蛊虫过活。封锁寨子,你是想让我们整个蛊师寨吃西北风,还是让整个张家坝商业凋零?”
“可阿彩,现在毕竟出了人命……”
张吹荷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洁彩打断:“有我们族长在,很快就查出凶手。”
张吹荷沉默,族长也陷入沉默。
就在这时,有人注意到宗越,“咦,这是谁,看穿着打扮不像我们寨的人。”
张吹荷一抬眼,就看见宗越静静站在人群外围。
她连忙过去解围:“这是我们家的亲戚,来我们家小住几日。”
有人指责道:“阿荷,族长都下令不让外人留宿,天黑以后除蛊师外不得外出,你留一个外人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她跑出来?”
张吹荷连连道歉,拉着宗越往家走,半路上,没忍住发脾气:“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不要出来吗?”
宗越平静道:“我听见大喊声,怕有人发生意外就想着出来看看。给你带来麻烦,实在抱歉。”
张吹荷听她这么说,气消了大半。“以后还是不要出来了,这事不是你能解决的。”
“嗯?”
张吹荷解释道:“我知道你是修士,看你出手阔绰,怕是实力也不俗。只是最近死的人明显出自于我们蛊师手法。你们修士对我们蛊师向来不了解,连我们族长都不是对手的蛊师,你更不是对手了。”
宗越:“能说来听听吗?”
张吹荷犹豫了下,还是把实情跟宗越说了。
原来从半个月前?,蛊师寨就出现毒蛇咬人的事件。因为当时死的是一个实力低微的小蛊师的家属,也就没人在意。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又死了一个,还是同样的死状,但?右脚整个都被吃了。
吃人的蛇在南疆叫做虺,这东西看见一条是必须打死一条的,不然它会吃人上瘾。
这次蛊师寨终于引起重视,但?她们怎么找,都找不到这条虺。
然后是五天后,三?天后,这条虺杀人越来越频繁,尸体被吃的部位也越来越多。
“从前日起,每天夜里都是接连死人,我劝族长封锁寨子,但?出于各方利益考虑,这条建议还是被否决了。”张吹荷叹口气说,“我总觉得,这条虺已经不满足于此了。今晚死的人,可能不止一人。你在家待着,要小心。同时帮我注意一下我阿母。这条虺不吃别人,特别喜欢吃蛊师家属……”
宗越自然是同意了。
她在房内一边休息一边注意门外动静,好在阿凌婆家一夜无事。不过隐隐约约的,宗越在半夜的时候又听到两声惨叫声。
等清晨,张吹荷回来,果然面色不虞,抹了把脸,“又死了两个。”
她看了眼在灶房准备早饭的阿凌婆,对宗越说,“这事族长下令封锁消息,你别跟我阿母说。”
宗越自然同意。
吃完早饭,张吹荷回房内休息,宗凌也趁着白天出去走走。
蛊师寨里到处是来访的游人,她们并不知道,此地已经发生好几起严重命案。
大概因为昨晚的事,白天寨子里出没的蛊师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
宗越一边闲逛一边记下村里的地形和布局。
就在往回走的时候,又遇到阿凌婆。
阿凌婆挎着个篮子,说她要去山上采菌子,问宗越要不要去,宗越自然是答应了。
“以前这后山我们普通人是不敢来的,自从蛊师大人们在山腰建了拦截虫兽的防护网,才好了些。”阿凌婆说。
不过为了安全,一般人还是只会在山脚采菌菇。
“我们这里坏的地方坏,但?好的地方也好得很嘞。只要一场大雨,第二天山上漫山遍野就是菌子。”阿凌婆骄傲地说。
宗越笑笑,按她的指导采地上的白色菌菇。
采着采着,宗越忽然指尖一愣。
只见湿滑泥沼的地面上,有一条细蛇蜿蜒爬行过的痕迹。
看方向,像是上山。
那痕迹不过一指宽,这么小的毒蛇按理说就算咬人,也吃不了人。
“怎么了?”阿凌婆回头看宗越,发现她一直维持着弯腰的姿势,问道。
“没什么。”宗越将那朵白菌菇拔起,朝山上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没看到的是,山上同样有一双红色的眼,在暗暗吐着蛇信观察她。
采完菌菇,宗越和阿凌婆就回家了。
傍晚,张吹荷前脚刚走,后脚一条细长的小蛇就顺着门洞爬进了阿凌婆家。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越来越短,越来越晚了……
下一更明天早上来看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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