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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柠留下两个弟子的事情?并没有在宗门打起浪花,毕竟临时弟子,阿二就不这么想了。

阿二心眼直,人也单纯,自从江北柠成为长老院第一位客人后他总是不自觉对法峰关注三分,这天乍闻江北柠收了两个临时弟子,其中还有个断臂,他不?由感慨:“江峰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阿大点头:“江峰主心善。”

因为江云州两耳不闻窗外事,阿大和阿二并不怕他听到,不?过?二人算错了一点,自从江北柠上门后,他家雕像一般的真人不在发呆,特别是阿二经常说法峰的八卦后。

在红焰花的作用下法峰冰雪消融,江云州所在的山洞更是热浪滔天,阿大阿二好几天没见到雪花了,谁承想阿二刚说完江北柠收徒,长老院瞬间刮起大风,下一秒暴雪降临。

被盖了一头雪的阿二懵:“咦,怎么突然下雪了?”

阿大脸色大变,遭了,真人听见他们说话了。

山崖边红焰花在火焰高涨,与空中的暴雪纠缠在一起,随着雪越下越大红焰花蔫了,缩成小小一团。

旁边的男人伸出白到透明的手,轻轻捏住红焰花的花瓣,磨蹭。

“哎。”一声叹气。

江北柠本想收徒大典后再突破合体后期,可惜灵力过?剩她只能提前闭关,鹤光舌头都不利索了。

“师师父您又要突破啦?”

江北柠点头:“对。”

不?愧是师父。

江北柠为他解惑:“之??为师修为到了、心性不到,一卡就是六千年,如今心性到了理所应当?会突破。”

也是,鹤光拱手:“师父您放心渡劫,我会守好法峰的。”

安排好一切后江北柠正式闭关,本以为跟之??一样直接渡雷劫就好,没想到一闭眼一睁眼,她竟再一次掉入心魔劫里!

不?对啊,她不是渡过?原身的心魔劫了么,还没完?江北柠丈二摸不着头脑,特别是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后她更迷茫了,没有火海,没有刀山,她来到江父江母还活着、法峰最鼎盛的时候。

练武场人山人海,人群最?面站着江父,旁边是江母,江母后面站着万年寒冰江云州。

江父笑容满面:“今后你们都是法峰的弟子,要好好修炼,除魔卫道,切不?可忘记初心。”

数百弟子齐声:“是!”场面恢宏。

眼瞧他们一个个激动地面红耳赤,神?情?亢奋,江北柠不?由惊叹,江父的声望可真高啊!

她回头又看台上,本想看江父,谁想与江云州对上眼,也不?知道这人看了自己多久,二人目光相接后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莫名其妙。

江北柠收回目光准备找一找心魔劫的线索,谁想下一秒两脚腾空,原来有人给她提起来了!

江北柠不?耐烦的回头,撞入一双带火的眼眸中。

眼中带火,面色不变,江云州的独家绝技。

“练完剑了吗?”江云州语气平淡,接着眯眼,肯定道:“没练完。”

自问自答什么毛病,江北柠拧巴身子想脱离江云州的大手,腿一蹬却没碰到地?迷茫的低头一瞧,嚯,短胳膊短腿,她变成五岁小童了!

见她挣扎起来,江云州手掌用力,把她抬得更高,与自己视线处于同一水平线:“说话!”

说什么啊。江北柠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挣脱片刻没逃掉不?说还被人抓的越紧,江北柠只能暂时歇下逃跑的念头,含糊叫道:“州哥哥。”

“恩。”见她终于安稳下来,江云州改抓为托,把江北柠稳稳的抱在怀里。

“为什么不?练剑。”江云州再一次询问。

江北柠试探道:“累。”

江云州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眉头皱成川字:“你答应过?吃完甜糕就练满一个时辰的剑。”

江北柠可算串起亲因后果,顿时鼓起包子脸撒娇:“还要吃甜糕。”

江云州毫不留情?:“练剑!”

江云州抱着江北柠来到武场,这里全是练武的弟子,见到江北柠后弟子们都想捏捏她可爱的脸,可惜江云州太凶,用眼神杀死一个又一个蠢蠢欲动的人。

左弯右拐来到武场的角落,江云州把她放在地上,塞给她一把小木剑,剑身上的小兔子是江云州一刀一刀刻出来的,他声音冷凝:“练!”

江北柠抱着跟她差不?多长的剑汗颜,渡个心魔劫还得练剑,绝了!

练剑是不可能练剑了,她眼珠子一转,可怜兮兮的去看江云州,可惜江云州铁石心肠,完全不跟她的目光对接。山不就我我就山,江北柠干脆把剑一扔,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江云州身边,用小手抓着他的袍子晃悠:“州哥哥,累!”

江云州拂袖挥落她的手:“一个时辰!”

江北柠耍赖,整个身体挂在江云州身上:“累累,我累累!”

二人你来我往好几个回合,江云州惨败。

他无奈的叹气:“作为修士,不?好好修炼怎么能行?”

江北柠立刻眯眼,伸出双臂要抱抱:“明天一定好好练!”

江云州托着她的胳膊把人抱在怀里:“一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江北柠顺杆子往上爬,用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明天一定算数!”破了心魔劫就走了,谁给他练剑去。

显然江云州也知道她的托词,脸更冷,走着走着周身开始飘起雪花,盖江北柠一头,火灵根的江北柠一头扎他衣服里:“不?要雪,不?喜欢。”

江云州凉凉道:“不?要雪就练剑!”

......

江北柠五岁这年江云州十四岁,还是半大点少年,白衣乌发,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小小年纪风华初现,已经带着未来名动修真界的剑仙模样。头顶的雪花越下越大,江北柠干脆把衣服裹头上,侧脸气呼呼的对江云州呲牙,一如记忆里的相处模式。

她为什么没有这段记忆,难道心魔劫的用意是让她找回丢失的记忆?

原身又为什么要遗忘这一段记忆呢?江北柠把脸埋进江云州颈窝:“冷~”

江云州不?为所动,依旧让暴风雪狂舞,冻得她睫毛多了一层冰霜。

江北柠恍然,不?该是这样的,记忆里的江云州对江北柠有求必应,断断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二人一路来到江云州的住处,屋如其人,简单的竹房里只有一张蒲团和一面柜子,柜子里装的全是原身的东西。

江云州把江北柠放在蒲团上,皱眉蹲在她身前:“一片。”

江北柠一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甜糕,乖巧点头:“好,一片。”

江云州提醒:“吃完甜糕明天练剑。”

江北柠小鸡啄米的点头:“好,练剑。”

“一个时辰。”

江北柠撒谎不眨眼:“一个时辰!”

江云州放下心来,从柜子里拿出一碟糕点:“一片。”

江北柠伸出小胖手从碟子里拿出甜糕,三两口塞进口中,之?后拍拍手上的残渣:“还要!”

回应她的是无情?的关柜子声音。

江云州拿出另一张蒲团放在江北柠身边,盘腿坐下,他拿出一本功法书:“今天我们讲火球术。”

旁边人的嘴一开一合,讲解着火球术,江北柠脑海中突然多出一段记忆,是了,江父江母从小把江北柠扔给江云州照顾,上到衣食住行下到修为功法都是他在操心,此时的他虽然会对江北柠心软,却不会无条件的顺着她。

画面一转,江北柠离开江云州的小竹屋。

依旧是热闹非凡的法峰,不?同的是她从五岁小童变成了青葱少女,而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位面红耳赤的少年。

少年长相不错,唇红齿白,他只不过?是个结巴,只听他磕磕绊绊道:“仙……子,我叫黄黄子玉,心悦悦你!”

江北柠眨眨眼:“黄黄子玉?”

“黄子玉!”

难道这次的心魔劫与黄子玉有关?江北柠上下打量他:“你……”

远处似乎有人吹了声哨子,黄子玉面色大变,立刻道:“仙子,子玉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了,跟鬼追一样,江北柠不?解,直到看见由远而近的白衣青年,都说南天是青云宗第一公子,其实不?然,虽说二人都喜欢穿白衣,一个是高山白雪,一个是碗里白饭,南天给江云州提鞋都不配。

不?同于少年期的青涩,步入青年期的江云州更加锋利,浑身是无形的剑意,因为他是天生剑体,步入练剑的第二层后骨血里的剑就会飞出来,直到第三层才会收回,在此期间靠近他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搅碎,包括人。

江云州在三步开外停住,言简意赅:“黄子玉?”

江北柠:“怎么了?”

江云州没说话,踏云而起,顺着黄子玉离开的方向追去,下一秒远处爆起哀嚎,黄子玉求饶声震天响:“饶了我饶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下倒是不结巴了。

江云州?快会回来,依旧停在三步之外:“走,练剑。”

江北柠无语,江云州从小就知道逼她练剑,五岁这样,十五岁还这样。

“州哥哥我不?想练剑。”江北柠嘟嘴:“累。”

江云州不?为所动,啪啪啪射出几道剑气戳到江北柠脚边:“走!”

注孤生的男人,江北柠无奈,只能暂时跟着他的脚步走,看来这次的心魔劫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