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璇和太后坐了一会儿,又替她诊了脉,在确定她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王青璇这才安心离去。
不过,她离开寿康宫并没有立刻出宫,而是去了一趟御书房。
……
“皇上,郡主来了。”
李公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御书房里响起。
司空圣听此,这才从厚重的奏折里抬起了头。
“她到哪里了?”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相信一会儿就到了。”
“好,朕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她要是来了,直接带她进来就是了。”
“是,老奴这就去。”
李公公连忙行完礼便出了内室,生怕怠慢了王青璇。
“她这个时候来找你,应该是为了太后的事情。”
那道阴寒的声音再次响起。
“想来就是了。”
司空圣拿起朱笔,在手中的奏折上写写画画。
“你查到什么了嘛?”
最后一个字落下,司空圣淡然开口问道。
“还没有,线索都断了。”
那声音再次开口,这一次,多了一丝的懊恼。
“可是,为什么会查不出来呢?寿康宫那日进进出出就那么几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呢?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样无疑是将太后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那阴寒的声音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
可司空圣的脸上却依旧是淡定的神色。
“若是查不出来了,就不查了。”
“为什么?”
那人不解,甚至有些生气。
“这是太后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既然查不出来,继续追查下去,也不过是在自找麻烦罢了,而且我相信,太后这边轻易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了,没有人会蠢到对一个人下两次手,风险太大了,单从那人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能够看出来,他一定是个极其严谨的人,那你觉得,如此严谨的人,会给自己留破绽嘛?”
听了司空圣的话,那道声音沉默了。
也正是在这时,门外响起李公公的声音。
“皇上,郡主到了。”
听到王青璇到了,司空圣这才难得的扬起了一抹微笑。
“宣她进来。”
司空圣轻笑开口。
这话音刚一落,厚重的大门便被从外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的响声。
王青璇一袭白衣,眉眼间像极了她的母亲。
见到如此的王青璇,司空圣一时竟有些恍惚了。
他甚至都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王青璇还是顾芷柔了。
“舅舅。”
直到王青璇的声音响起,司空圣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
“来了?”
司空圣牵强的扯了扯唇角,此时他人似乎是从思绪里缓过来了,可魂可能还不知道丢在哪里呢。
“坐,来人,上茶。”
司空圣随意的指了指离自己不远处的软塌,示意王青璇坐那里,便吩咐人上茶。
那热络的样子,可是这圣旭帝国内难见的场景啊。
李公公有意看了一眼一脸坦然的王青璇,心中不免咋舌。
怕是这青璇郡主还不知道自己在这圣旭帝国究竟享受了如何的殊荣吧。
心中默默的轻叹一声,李公公连忙找人去端茶来。
这里面坐着的祖宗,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舅舅知道我要来?”
王青璇看着司空圣问道。
听此,司空圣微微挑了挑眉头。
“倒也不是知道你来,只是听人说你朝着这边来了,便想着你该是要来找我的。”
司空圣淡淡的道。
“怎么?这好好的想起我这个舅舅来了?平日里也不见你会来看我。”
如此说着的时候,司空圣明显是一副吃醋的表现。
王青璇无奈的看着眼前明明只手遮天,地位崇高的君主,心里暗自腹诽他是如此这般的幼稚。
“舅舅,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那凶手查的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对奶奶下手的?”
这也是她一直关心的问题。
如今他们竟是连如何中毒都不知道,万一那中毒的原因至今还没有找到害的太后再次中毒可怎么办呢?
如今她正是身子最虚弱的时候,要是真的再次中毒,那怕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想到这里,王青璇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是绝对不会容许太后再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的。
可是,司空圣看了她一眼之后,却是歉意开口:“朕还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那毒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是凭空出现的,那也应该是有线索的啊,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
王青璇怎么可能满意这个结果呢?
“这几日朕已经派人查了当日寿康宫来来往往的名单,均是没有一个人是可疑的,甚至朕还派人搜了她们的身和住处,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所有的线索都这么的断了,是如何也查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司空圣脸上也露出了烦闷憋屈的神态。
“朕原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已经有足够的势力去保护身边的人的,可是,竟还是被那歹人钻了空子!我一时竟不知道是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是敌人太狡猾。”
司空圣脸上的懊恼越发的甚了。
见此,王青璇原本还想要质问的话,顿时忍不住咽了下去。
她明白,所有人都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
司空圣此时的焦虑和不甘应该是比她还浓重的。
“舅舅,所以说,这件事情已经到了查不下去的地步了吗?”
王青璇的眉头紧皱,这个结果她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如今看来的确是如此的……”
司空圣歉疚的开口。
“不过,想来那人短时间内不会对太后下手了,毕竟因着这次的事情我们对寿康宫会严加注意,那人不会愚蠢到对同一个人下手两次的。”
司空圣又将自己方才的解释说了一遍。
可是,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王青璇便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一束白光闪过。
她想要伸手去抓,可是那白光就像是过隙的白驹,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是仔细去思索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