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帝炆这才淡淡开口道:“是有仇家,只是,却不是一家。”
“什么意思?”
展平昭顿时疑惑了。
“他何时与天元的人有渊源的,我怎么不知道?若是有渊源,那也该是一件轰动江湖的事情啊。”
可如今江湖上却没有丝毫有关于千面仇家的传言。
“你知道璇儿的母亲吗?”
倏地,帝炆突然出声。
“自然是知道的,伯母当初可是都城出了名的美人,一身的医术也是出神入化,虽是比不得璇儿如今的成就,但也算的上是精湛了。”
当初有关于顾芷柔的消息,一直都是都城的传说。
每个人提起顾芷柔都说她是个美好的人,性格温柔,模样倾城,善良又精通医术,似乎时间所有美好的词用在她的身上都不足以体现她的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芳华早逝。
和王将军死在了战场。
“那你可知道,顾芷柔是王道子的表妹,而千面与郑瑜是王道子的师弟,顾芷柔是被他们三人养大的。”
“什么意思?”
展平昭顿时震惊了,有关于顾芷柔的身世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顾伯母难道不是天元帝国的人吗?”
“不是,她是圣旭帝国的人。当初仙岚和圣旭之间的恩怨,似乎也与她有关……”
其实就算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其中的恩怨到底是否和顾芷柔有关。
可是,偏偏仙岚帝国和圣旭帝国针锋相对的节点,正好是顾家被灭门之后不久。
而矛盾的进一步激化,是几年前,顾芷柔死后不久。
如此的巧合,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其中的联系。
“可是,顾伯母与圣旭帝国又有什么关联呢?”
展平昭糊涂了,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扯出了圣旭帝国和仙岚帝国的恩怨。
见展平昭发问,帝炆的眼底划过一丝的疑惑。
“你不曾调查过圣旭帝国的皇室吗?”
“什么意思?”
“你可知,圣旭帝国的太后,是顾家的姑娘,也就是,顾芷柔的亲姑姑!”
这话一出,展平昭顿时惊坐而起。
“你是说顾伯母是圣旭帝国那个顾家?”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圣旭帝国还有那个顾家能让神医王道子,和毒王千面鞍前马后?”
听到帝炆的肯定,展平昭的脸色顿时一白。
低声喃喃道:“难怪,难怪……”
“什么难怪?”
看着如此异常的展平昭,帝炆的眉头顿时皱紧。
不明白展平昭在说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能让展平昭露出如此惊恐的表情,八成是和王青璇有关系的。
这件事涉及到王青璇,他如何还能坐的住?
展平昭喃喃自语了许久,这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在之后,这才沉声开口道:“璇儿修炼了孤影剑法,你可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
这件事难道不是他们几人都知道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可知道她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不清楚,我对孤影剑法并不了解,所以并不知道她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孤影剑法一直都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要不是王青璇得到了那剑法的全篇,或许他会一直以为不过是个传言罢了。
“那剑法的后篇我看过,此时璇儿或许已经练到了最后了,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话一出,帝炆的脸顿时跟着一僵。
他久远的记忆似乎开始慢慢破冰。
“顾家后人?”
“是!”
展平昭点头,脸上却是一白。
“如果传说是真的话,那璇儿修炼孤影剑法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必然会惹出杀身之祸!江湖上那些人若是知道了,或许当年的悲剧会再上演一次。”
“本王不会允许的,谁也不能动璇儿半分!”
帝炆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周身的气场骤然顿开。
对于他的话,展平昭心中也是认同的。
谁也不能动王青璇分毫!
倏地,展平昭的脑海中似乎划过了什么:“你说,顾伯母的死,是否也和这顾家的孤影剑法有关系呢?不然如何解释,顾伯母不过是陪着王将军去了军营,可战场离军营那般的远,顾伯母又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身死沙场呢?况且我记得当初似乎连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根本看不出死因究竟是什么。”
听此,帝炆的眸子也顿时黯淡了下来。
其实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却一直没有证据,所以便也不敢轻易的妄下结论,毕竟是和王青璇的母亲有关,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的告诉她的。
“不对啊,你不是说顾伯母是和千面一起长大的吗?那如果顾伯母的死和顾家当初的灭门有关,而再按照你说的,圣旭帝国和仙岚帝国的恩怨来看,那顾伯母的死该是和仙岚帝国也有关系的啊,但是为何千面会和仙岚帝国的人勾结在一起?”
展平昭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个我也不知,已经让人去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的。”
帝炆的眸光划过一丝的危险。
“这些事情先不要告诉璇儿。”
帝炆沉声开口。
在一切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不希望她为了这些事情忧心。
“自然,你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帝炆,不是只有你是真心对他的。”
展平昭看着帝炆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但愿你的真心,真如你说的那般纯粹。”
帝炆咧了咧嘴角,笑的凉薄无情。
见此,展平昭的脸顿时一怒,愤然起身。
“那就且看着吧,帝炆,若是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将她带走的,不惜一切代价!”
他承认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靠着帝炆得来的,可是,却不代表着他不会去反抗他。
听到展平昭的话,帝炆的眸子顿时眯紧,不屑的勾唇。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你且记住了,我能给你的,自然也能随时收回。我要的是一个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可不是一个随时准备反咬我一口的叛徒。”
二人对峙而立,一个淡然,一个愤怒,高下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