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太后怒极的表情顿时有了一瞬的松懈,嘴角止不住扬起了满意的笑意。
可这笑意还未成型,却不想帝炆继续开口说道:“我正是了解傅婉仪的为人,所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即便她并没有与人苟合又能如何,你以为我会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偏殿吗?”
这话一出,太后顿时语凝。
锐利的视线快速的扫视了一眼帝炆身旁一直未语的王青璇。
而帝炆的话还在继续:“太后,原本这件事情你若不主动提起,本王便也不会继续追究的,可既然太后提起了,那为了傅婉仪的声誉,为了傅家的声誉,本王便继续查下去吧,这凡事都不可能做的天衣无缝,即便是这么久过去了,只要太后您相信我,几日后,我定会给你 一个满意的真相。”
帝炆将“满意”二字咬的极重,而这两个字也顿时落在了太后的心头。
太后的心陡然一跳,帝炆的这段话看似无意,可句句都戳到了她的痛处。
而诚如帝炆所说,他极其了解傅婉仪,而身为她的姑姑,她也极其了解自己的侄女。
当日的事情,即便她不主动过问,都知道一定是傅婉仪存了什么坏心思想要陷害王青璇,可最后陷害不成,反被陷害。
虽说她也绝对不相信王青璇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可归根到底,过错的都是傅婉仪。
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被查出来。
要是被查出来了,她们傅家的声誉可是要毁了的!
当日的事情虽然已经被皇帝压下来了,可外面到底还是有些风言风语,不过随着时间的推逝相信很快就会被人抛之脑后。
可如果这个时候这件事情被重新提起,那后果将愈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利弊,太后早已经一身冷汗了,她知道,帝炆这是在威胁她。
如果这件事情查下去,或许就不是当日宴会那一件事情了。
太后浑浊的眼珠子蒙上了一层不知名的情绪,垂眸隐下了此时脸上的表情,良久,她这才沉声开口。
“那或许当日的事情的确是个误会吧,不过哀家还是相信,婉儿不是那样的人。”
太后试图提醒帝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谁知帝炆在听到她这话之后,顿时嗤笑了一声:“是不是那样的人,不也都做了那样的事吗?”
“你……”
“太后,这是本王的家事,我可以理解您是在关心晚辈,可有一句俗话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叫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您还是不插手的好。”
“燕王这是在威胁哀家?”
“不,本王只是在提醒太后罢了,如今婉王妃的事情都算得上是本王的家事了,太后您如今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还是不要操心这些纷纷扰扰的琐碎的事情了。这时候也不早了,本王就先带璇儿回府了。”
说罢,帝炆便冲着太后拱了拱手,也不管她是何反应,便直接带着王青璇转身离开了。
这一幕顿时将太后气的直翻白眼。
“放肆!放肆!”
太后的手指被气的颤-抖,指着帝炆和王青璇淡漠的背影,气的直抖。
“太放肆了!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哀家,有没有皇上!”
“太后,太后。”
孙嬷嬷急忙上前,替她顺心,生怕将她气出个好歹来。
此时孙嬷嬷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王青璇一开始对自己的警告。
果然,燕王妃并没有吓唬她,他们两人来可不就来捅马蜂窝的吗?
太后被气的一直坐在原地止不住的大口喘气,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而罪魁祸首的王青璇和帝炆二人,此时已经早已经携手离开了。
翌日,王青璇和帝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鬼魅。
许久不见鬼魅,王青璇再看到他的时候简直就是恍然隔世。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帝炆淡淡的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今日叫你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木槿的事情该有个结果了。”
帝炆直接切入正题,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
听此,鬼魅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王青璇,这才拱手答道:“王爷您说。”
帝炆随意把玩着王青璇的柔荑素手,淡淡开口:“木槿这次去西泽城救本王有功,理应有赏,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再过几日,你就说她通过了历练,活着从死亡谷出来了,也算是给其他人一个交代了。”
这件事情王青璇已经安排的很好了,只是此时需要他拍板罢了。
既如此,他就承了这个人情就是了。
“是。”
诡魅应声答应了,便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之后帝炆又问了他许多这些日子都城中发生的事情,王青璇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木槿的事情解决了,短期之内她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
展平昭如今也还在西泽城内收拾残局,如今她也没有了事情可做,就连打趣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另一边,齐穆一回来就去了清芷榭堵茯苓,可这都一早上过去了,却依旧没有看到茯苓的身影,这下齐穆彻底的急了。
也不管什么合适不合适了,直接冲-进了清芷榭。
水仙等人看着匆匆闯入的齐穆,皆是一楞。
“齐穆大人这是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齐刷刷看过来的无数双视线,齐穆顿时老脸一红。
只觉得自己的形象有损,尴尬的掩唇轻咳了一声:“咳,那个,水仙,你可见到茯苓了?”
他方才匆匆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丫头的身影,不知道去哪里了。
“茯苓啊?”
水仙格外戏谑的看了一眼齐穆,那眼底的玩味丝毫不加掩饰。
“茯苓今日调休,这会儿不在。”
“那她去哪里了?”
不等水仙的话说完,齐穆就匆匆开口问道,那急切的样子,顿时惹得众人发笑。
水仙忍不住掩唇轻笑开口:“你这是急什么,她又跑不了。”
“我才没有急呢。”
齐穆尴尬的低头,耳尖已经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