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燕王侧妃

姜沅衣虽为玄商公主,但能够被送出来和亲,在玄商自然也不会受多大的恩宠。

如今孤身在天元,又不得帝炆心意,更是孤苦无依,若是能拉拢到自己这边,为他所用,倒也是枚不错的棋子。

帝饕的眼神闪了闪,脸上又多了几分笑意,看起来倒是亲切了不少。

“三公主既然敢已死殉情,自然是用情至深,今日朕就做主了,将三公主许配给燕王,侧妃之位倒是委屈了三公主。”

“皇兄……”

“不委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帝炆皱着眉头朝姜沅衣看过去,正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眸子。

“三公主肯下嫁,是你的福分,可要好好待三公主。”

帝饕一句话就将帝炆所有的借口全部堵在口中。

帝炆没成想自己过来吃个洗尘宴,竟然还给自己吃出了一个麻烦。

看向姜沅衣的眼神也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

“臣弟遵旨。”

四个字落下,一晚上的闹剧也落了幕。

宫宴上见了血本就是大忌讳,自然也不可能再开下去,帝饕匆匆说了几句话,便让人散了去。

王青璇走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向帝炆的眼神清冷如同空中的皎月,遥远又带着些疏离。

帝炆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惹恼了她,快走了几步跟在王青璇的身边,又摆了摆手让齐穆离得远些。

自从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王青璇面前总是摆不起来王爷的架子。

但凡她一蹙眉,一瞪眼,他的心就跟着柔软的的一塌糊涂。

就像是着了心魔一般,控制不住心头的情绪。

“本王也是身不由己。”

“臣妾当然知道了,王爷相貌不凡清风朗月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的白月光呢。”王青璇话刚出口,里面的醋意就把她自个儿熏着了。

微微咬唇,暗暗恼怒自己说话竟然这般不过脑子。

“爱妃,可是醋了?”

帝炆的声音中透着郎朗笑意,随着夜风飘到王青璇的耳朵里,竟带来一阵酥、麻。

王青璇的脚步顿了顿,“当然不是。”

她又不喜欢他,怎么可能为了他吃醋……

虽然这般想着,但是她的眼前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帝炆这张脸。

或是微微勾唇浅笑,或是面色冷峻不怒自威,好似每一个帝炆都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中一样,挥之不去。

她不会真的中招了吧……

帝炆这种混蛋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脚下的步子缓了缓,王青璇拧着眉头盯着帝炆。

茭白的月色下,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夜幕般漆黑的眸子透着冷峻,却在看向她是多了些许不自觉的柔和。

仔细想来,这个男人似乎还不错。

将她从帝允臻的手中救下来;铺十里红妆将她迎娶进门;跳崖的时候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不伤她分毫;知道她爱吃桂花糕,从城南绕路到城北也要顺道给她戴上一份儿……

每多想一件事,王青璇心中的暖意就多上几分。

“爱妃这般看着本王作甚?”

帝炆立在王青璇的面前,微微俯身凑近。

两个人的鼻尖摩擦,带来阵阵痒意,王青璇回过神来。

将头往后仰了仰,“只是惊讶王爷顶着这样的容貌,竟然还如此招蜂引蝶,若是将这疤去了,那还了得。”

说着话,王青璇抬手覆上帝炆的眉眼,指腹下凹、凸不平的触感提醒她这张脸上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个男人曾经为谁受的伤……

思及此,王青璇突然冷笑了一声,浑身的暖意尽数散去。

她还真是着了魔,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早已经心有所属的男人。

若是那人还活着,她还有勇气争一争,可偏偏那人已经死了,就如同天上这一轮皎月一样,永远的刻在心里了。

活人和死人争,永远都不可能赢。

王青璇无比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不会允许自己沉、沦在一场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之中。

索性现在陷得不深,还有补救的可能。

将手放下来,王青璇的笑中多了些冷淡和疏离。

一抹笑意在月色下转瞬即逝,让帝炆在心惊了一瞬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帝炆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他猛的握住王青璇的手,将她放在脸上,“爱妃若是不喜,像个法子去掉便是。”

“去掉?”王青璇歪了歪头,“王爷舍得吗?”

说完话,王青璇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既然都已经想好要抽离了,为何还要纠结于一个已死之人呢……

帝炆将那人放在了何等位置,她又不是不知道,争个什么劲儿呢,总归是要输的。

透过凉凉的月色,王青璇转身的一瞬间果然看见帝炆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王青璇一言不发的出了宫门,上了马车,不等帝炆见让人驾了马。

帝炆总归还能和傅婉仪一道儿,傅婉仪不是总想和王爷一路嘛,此时机会不就来了。

王青璇坐在车上,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阵委屈突然涌出,鼻尖微酸,眼眶也突然红了起来。

她也不过是的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若是没有说穿越者档子破事儿,她在现在指不定谈了多少段恋爱了,何苦像现在这样,沦落到和一个死人争宠的地步。

抬手抹了抹眼泪,但心中的委屈却像是决了堤一样,顺腾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努力瞪大的眼睛也阻止不了温热的液体湿润脸颊。

王青璇索性不管不顾,挺直了脊背小声的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平稳的马车突然一阵颠簸,紧接着车外的水仙便惊呼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让王青璇乱了心神,手忙脚乱的抹了抹连,背对着车门坐着。

帝炆冷着脸走进车里,方才王青璇突然提起简琉樱,确实犯了他心中的大忌。

琉璎于他而言,是隐在心中最难以言说的痛楚。

五年之久,依然不能让他有所释怀。

“你可知方才说了什么!”

帝炆阴冷的声线仿佛前来索命的死神一般,冷的彻骨。

王青璇瘦弱的肩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的高挺的鼻梁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