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在别墅里呆了三天,舒清除了在司机的陪同下接送孩子,都不能独自出去。
舒清觉得自己像是进到了顾盛钦给她画的牢笼,要不就呆在家里,只要出去,就被人监视着。
她觉得这种日子过下去,和犯人也没什么区别。
而这两天,顾盛钦又异常忙碌,她几乎在白天没什么跟他说话的机会,晚上她又不敢去他卧室里找他。
这天,舒清哄睡着了欢欢,悄悄从小丫头的房里出来。
刚回到自己房间,便看到这男人坐在她床边,清俊的面容隐在昏黄的夜灯下,格外冷清。
舒清心脏微颤,在门口停住,说什么都不想再走进去。
因为她从顾盛钦深邃漆黑的眼中,看到了‘欲望’。
这种目光太熟悉,几乎她看一眼,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顾盛钦略微蹙了蹙眉,面对她如此抗拒的模样,他的语气也没法太好,“你收拾一下,从今天起,回主卧去睡。”
舒清脸上划过惊讶之色,对上顾盛钦冷沉的目光,她有些无助的背靠着门板,低低的说:“我不想跟你睡一起。”
声音很轻却很清楚,每一个字都令顾盛钦极度不悦。
下一秒,顾盛钦已经站起身,舒清下意识的将手落在门把手上,想落荒而逃。
毕竟,宋丽君也在别墅,她就不信,顾盛钦会追出来对她做什么。
然而,她刚打开门,顾盛钦就先她一步,长臂一伸,重新将门关了起来。
他的手撑在门板上,堪堪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舒清紧张的抬起头,目光中的惊慌失措也随之暴露了出来,“顾盛钦,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盛钦只是邪邪一笑,低头看着那紧张如小鹿的女人,反问道:“我说我要怎么对你了?还是……”
说到这儿,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她若隐若现的锁骨,语气中多了几分暧昧,“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我……我现在只是欢欢和泽泽的妈妈。”舒清倔强如初,一字一句的说:“我们回不……”
‘去了’两个字未说出口,剩下的话都被他悉数吞噬进了狂热的吻里。
后来,他尝到了她眼泪的咸涩。
男人离开她的唇,呼吸还有些不稳。
他的手指穿过她黑色的发丝,嗓音暗哑着,“好,我不碰你,我等你重新接受我。但是你不能再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你连机会都不给我,你让我怎么补偿你?”
舒清很想说,她不需要顾盛钦的补偿,她只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可是,两个孩子那么希望爸爸妈妈在一起,而顾盛钦现在的态度又那么坚决。
如果她再拒绝他,这个男人也不会轻易松口,受苦的还是自己。
就在这时,顾盛钦柔声道:“从今天起,搬回卧室,跟我一起睡。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做那些事。可是舒清,我们是夫妻,你这样一直跟我分居,这说不过去。”
舒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毕竟,他碰她的时候,她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儿。
他已经承诺了不勉强她,她也只好借坡下驴,趁机说道:“那你也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了,我不喜欢有人天天跟着我,又或者,你连门都不让我出。”
舒清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祈求的意味。
而顾盛钦现在就吃这一套。
毕竟,舒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顺了,每次对着他的时候,都是一副看仇人的样子。
顾盛钦答应道:“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你不要再去见凌少川,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明白吗?”
舒清心一沉,立刻点了点头。
现在只要能让她出去,不要再找人像看贼一样盯着她,她什么都答应。
到了主卧,顾盛钦说话还是算话的,只是搂着她睡觉,并没有碰她。
期间,舒清想往床边躲,并不想距离他这么近。
然而,顾盛钦却沉沉的威胁道:“舒清,你要是再躲,我只好做些别的事了。过来!”
舒清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僵着身子钻进他怀里。
为了自由,为了稳住他别兽性大发,她只好忍着。
男人坚实的下颌抵在她额上,声音很轻很淡,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小清,我这周末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彻底跟上官家划清关系。”
其实这件事,是一年前就该做的了。
只是当时舒清走了,他像是疯了一样扑在工作上,当时的情况与上官家决裂,对他的事业并没有好处。
反正已经找不到舒清,他还不如好好利用上官家重新屹立于海城的商业圈子。
但现在,舒清回到了他身边。
顾盛钦便一刻也不想再等。
舒清听着他的话,心跳乱的厉害。
比起顾盛钦与上官若欣的婚约,舒清更在乎的是当年,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她,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原本幸福的家。
其实,他现在与上官若欣是什么关系,对于舒清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良久,顾盛钦都以为舒清已经睡了,却听到怀里的女人声音哑哑的,“你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最终所有人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即使失而复得,心境也不能再回到曾经。
舒清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哪怕顾盛钦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舒清都觉得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接受他当年对自己的伤害。
可惜,她等了很久,顾盛钦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沉默就好像默认了他当年的错误。
顾盛钦只是吻了吻她的发顶,道:“睡吧,很晚了。”
再一次的失望和无奈席卷着舒清,她眼眶发酸,却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为了这个男人哭。
太不值得了!
……
第二天早晨,顾盛钦跟门口看着舒清的保镖吩咐过后,舒清才得到自由进出别墅的允许。
顾盛钦临上班前,还不忘叮嘱道:“舒清,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你别让我失望。”
他警告之意很明显,舒清知道,他是介意凌少川。
可眼下她不能与他硬碰硬,便点点头,道:“我知道。”
顾盛钦这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去公司上班。
舒清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欢欢和泽泽去了幼儿园。
……
上官家。
上官若欣这些日子提醒吊胆的,虽说接触婚约的事外界还不知道,可她见不到顾盛钦,再加上舒清又回到了顾家别墅,这让上官若欣忐忑到了极点。
就好像那好不容易得到手的珍宝,还没有捂热就要交出去似的。
就在今早,顾氏的邮件已经发到了上官宏手中。
顾盛钦已经决定与上官家解除婚约,无论他们同意与否,顾盛钦这边是铁了心的。
上官宏一时间乱了方寸,尽管他想瞒着女儿,可后天就是周六了,上官若欣早晚会知道的。
索性,上官宏将这件事告诉了上官若欣。
上官若欣已经无心工作,整日待在家里如坐针毡,又或者一个人在房间里乱发脾气。
而上官夫妇也因为女儿十分不稳定的情绪担忧至极。
全家最淡定的人,只有凌少川。
凌少川的淡定自若和上官若欣的着急火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因为如此,气的吴淑贤指着凌少川大骂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女朋友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倒好,该吃吃该喝喝,我真是活久见了!”
凌少川冷冷瞥了她一眼,双手抄在裤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然呢?我跟你女儿一起去死?”
吴淑贤被堵得哑口无言,崩溃的哭着,“真是造孽,造孽啊!我们若欣可怎么办?”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万万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这两天,上官宏试图与顾盛钦面谈,试图挽回这桩婚事。
毕竟,上官若欣的抑郁症最是不能受到刺激。
……
然而,上官宏亲自去顾氏都没有见到顾盛钦,反而被顾盛钦的助理告知:“上官先生,我们总裁最近忙着记者发布会的事宜,实在没空招待您。不过总裁让我转告您,希望明天下午的记者发布会您和令千金能准时到场。”
上官宏气的脸色铁青,冷声道:“我们上官家到底什么时候得了顾盛钦摆布了?他让我们到场我们就到场?真是笑话!顾盛钦单方面解除婚约,出轨前妻,那是要受人唾弃的!”
东安了然一笑,道:“不好意思上官先生,总裁还让我转告您,当年您不择手段非要将女儿塞给他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况且,总裁并不是始乱终弃,毕竟一开始,我们总裁就是有妇之夫,您女儿最多算个第三者罢了!”
“你!”
上官宏被东安这番话气的脑袋发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现在的顾盛钦,软硬不吃,再加上这几年上官家的衰败,顾盛钦早已经有恃无恐了!
最后,上官宏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去,可一路上那股气憋的他实在是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