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亦又去看沈芊，发现沈芊并没有什么反应。
艹！
他在心里又骂了声，果然贺衍现在才是沈芊的心头好，说话都这么有分量。
钟亦虽然不乐意，却没有办法，为了圆上自己最初说的话，只好又问了个动作，不过不知道怎么了，他总觉得，贺衍在用一种极其有存在感、又很冷的目光看着自己。
搞得钟亦最后自己都觉得很别扭，主动把外套穿了起来。
问完那个动作，钟亦向沈芊鞠了个躬，“谢谢沈芊老师，我都明白了，主题曲评价一定不会让沈芊老师失望的。”
刷完了脸，钟亦忙不迭就跑了。
休息室里总算清净了，贺衍脸色缓和了很多，再看向沈芊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丝幽怨，“发给你的小样，有喜欢的吗？”
“3号和5号。”沈芊顿了顿，“我没给你回消息？”
“嗯。”
单单这样一个字，贺衍仿佛就演绎出了等待的忐忑，还有那股幽怨。
沈芊翻了翻自己和他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月前，那天是临睡前，贺衍发过来的小样，她听完之后，就转到ACE的群里了。
程依然听过之后，表示“五个小样都很好，贺衍果然好厉害啊”，就没有然后了。
秦伽伽是坚定的黑泡拥护者，选了1、3和5号。
至于虞薇，她喜欢EDM，但由于从1号到5号，都没有这个曲风，当然也是因为电音主要更适合在夜店抖腿，不大适合女团。
即便这样，虞薇凭借自己的专业素养，还是给3、4、5三个小样投了票。
最后，四个人喜好虽然各有不同，但一致都选中了3号和5号。
“抱歉，我以为回了，那天太困了，我准备给你回消息，后来忘了。”沈芊放下手机，“你给我发的小样，我们当天都会一起听完，下次如果我再忘了回，你隔天记得问我。”
贺衍应了声。
虽然反应依旧淡淡的，但表情已经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我还以为，你都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有回我。”
“……”沈芊愣了一秒，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贺衍，是不是换了个人，跟他平时高冷又目空一切的人设，完全不一样，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这次是我忘了，你可以早点问我。”
贺衍抬起眼，看了她一秒，然后有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曲子，不回应就是拒绝的意思。”
“……”
气氛安静了片刻。
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贺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从沙发上起身，“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走？”
他抬眸，看着沈芊，“这么晚，你一个人可能不安全，而且，女孩子是不是都怕黑？”
贺衍高岭之花的外表，对于异性来说，是个很大的萌点。
很多女人，都很吃他这一款。
但问题也在于，他真就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更不要提对女人主动了。
所以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别扭地表达好感，根本就不懂，沈芊完全不属于他口中“怕黑的女孩子”那个群体。
恰恰相反，沈芊属于那种，能让黑都怕她的人……
“我还要收拾一下，你先走吧。”
贺衍怔了一秒，没想到这么干脆地被拒绝了。
他反思了下，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应该没有。
既不轻浮，也不至于让人反感。
贺衍并不是很想走，看了看空荡荡的休息室，又问道，“你的助理，今晚没陪着你？”
“丫丫今天不舒服，我让她提前回去了。”沈芊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贺衍听了，干脆就不走了。
他看得出来，沈芊不是喜欢闲聊的那一类人，但聊工作应该是没问题的，于是又扯了个话题，“这次5号小样是雷鬼嘻哈，偏复古风，你们喜欢这个风格，还是想更契合现在的风格？”
“原来的风格就很好，这次的专辑，我们想尝试不一样的风格。”
贺衍点点头。
ACE虽然已经是女团顶流，但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想重复以前的自己。
其实明明有更轻松的赚钱方式，但她们还是会想做不一样的东西，还会做新的挑战。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
沈芊收拾完，跟贺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
她转过头一看，贺衍正看着她，“好么了？一起走吧，我怕黑。”
“……”
贺衍充分运用了之前在网上学习到的知识，努力找跟沈芊的共同话题，延长聊天的时间，不要冷场。
恰好，沈芊最近在跟他约歌，共同话题本来就用，甚至不用费力气去找。
等聊得差不多了，再偶尔示个弱。
他正在给她写歌，说“怕黑”的话，沈芊总不至于丢下他，直接走掉。
至于男人说“怕黑”这件事会不会丢人，那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男人么，面子该丢的时候，不要吝啬地丢掉，反正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又不是外人，时时刻刻端着才是傻叉。”
当初，贺衍在网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非常地嫌弃以及不认同。
但关键时刻，倒是用得很顺手。
东西都收拾完了，沈芊没有再拒绝贺衍，也没那个必要。
她跟贺衍一起离开休息室，走向电梯间。
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了，电梯间也只有她和贺衍两个人。
等待电梯的时间，略显漫长，贺衍看着沈芊的侧脸，他还记得，跟沈芊最初见面的场景——当时是在打歌舞台的后台遇见。
贺衍的组合，比ACE出道晚一点，严格意义上不算后辈，但既然遇见了，总要打个招呼的。
沈芊给他的初印象很一般，贺衍过后就忘了她。
后来，两个人同时上过综艺，贺衍话不多，但按照台本流程，总有cue到他的时候，他有时候并非故意，但说话总会怼到沈芊。
贺衍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并未觉得抱歉，或者不好意思，反正综艺节目，总需要这样类似的效果。
他真正注意到沈芊，还是她被全网黑、经历车祸后的复出，每一步几乎都踩在了争议点上，可她总是能够翻盘。
就连性格，也比之前肆意放纵了很多，没有以前的谨慎，反而更加鲜活。
贺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会下意识注意沈芊；但她，好像对他没什么兴趣？
就连初舞台，她一直看着他，也只是拿他当写歌的工具人，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哪怕是喜欢他的外表。
想到这里，贺衍脸色忽然就有点沉。
那么多女人都喜欢他的脸，为什么，沈芊偏偏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