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菲像是彻底杠上了，不但不愿意道歉，还反过来质问沈芊，“你要逼我退赛吗，沈芊老师？”
沈芊微微一笑，“那就不用勉强了。”
话音落下，沈芊就出了练习室。
郑菲菲看着沈芊离去的背影，整个人浑身顿时没了力气，腿一软，幸好身后就是一面墙，才没有摔倒。
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
她当然担心沈芊搞她，可郑菲菲一向也是心高气傲的，当时脑子被一激，根本拉不下脸来道歉。
干脆就跟沈芊彻底杠上了。
结果后来，沈芊居然就真的走了。
郑菲菲靠在墙上，缓了好半天，激烈的心跳终于平缓下来，她又回想着刚才的事情，觉得应该是没事了。
想想也对，成延退赛，跟她的性质还不一样。
成延是自己太蠢，确实做错了事，所以翻车了。
可如果成延之后，她又被沈芊要求退赛，首先一而再再而三出相同的事情，沈芊的路人好感度，就会被拉下来。
而且，还有吴畅这一层，郑菲菲觉得自己是占理的。
她最后拍了拍胸口，冷冷一笑，沈芊平时看起来那么厉害，还不是在她的事情上让步了？
想到这里，郑菲菲顿时觉得有底气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郑菲菲带着其他五个人，开始练习，却根本没有管过吴畅，何湄看不过去，反而被郑菲菲训斥。
“你自己不想练习，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别耽误其他人。”郑菲菲理直气壮道，“再说了，人家用得着你同情吗？你要这么同情她，不如跟她一起去当主唱啊？！”
何湄被气得满脸通红。
吴畅冲她笑着摇摇头，示意算了。
其他几个人，虽然也有点看不过去了，但这种时候，毕竟还是自己能不能晋级更重要，再说了，就连沈芊都走了，这个时候，就更加没有人愿意当出头鸟，去得罪郑菲菲了。
就这样，这组其他五个人跟郑菲菲继续练习舞蹈，至于被遗忘的吴畅，则一个人在练习室角落里，开始练习歌曲。
她相信沈芊，既然沈芊让她不要退赛，那她一定会好好练习，坚持继续比赛的。
一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在晚上的练习开始之前，有一个半小时的晚饭+休息时间。
练习室是不让带手机的，只有休息时间，大家才会去看手机，当郑菲菲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里居然多了十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她的公司老板。
郑菲菲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拨了回去，“王总……”
刚说了两个字，听筒里就传来男人暴脾气的一句，“你他妈是傻逼吗？！”
“王总，怎么了？”郑菲菲一愣，忽然间想起今天下午，沈芊说完那句“那就不用勉强了”，然后掉头就走的画面。
她还以为……还以为就没事了。
“你知不知道成延他妈的退赛了之后，脑子进屎了一样，跑过去在沈芊面前蹦跶，他公司为了给沈芊看看诚意，跟成延解约，还要了一大笔违约金，成延那孙子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倒好，那么大一个前车之鉴摆在面前，你又作什么妖？！”
“你是不是也很想跟成延一样，赔公司大笔违约金解约啊？！”男人在听筒里没好气地吼道。
“陈总，你听我解释，我……”
“你什么你，你没推人家？”男人语气越发地冲，“你他妈是不是跟成延一样，脑子进屎了啊？你推了沈芊的人……”
虽然他也不能肯定，吴畅是不是被沈芊的公司签了。
但他还是有一点阅读理解+脑补能力的，认定了吴畅至少是有沈芊在罩着的。
“郑菲菲，你他妈推了人，道个歉能死？”
“我……”
“我看你他妈真是脑子进屎了！你以为公司捧着你，是因为非你不可？你赶紧的回公司，你也不用比赛了，把解约函看看，准备赔一笔解约金，咱们赶紧解约吧，你还有师弟师妹要出道呢，不能因为你得罪沈芊，搞得其他人没的混！”
男人气急败坏说完，不给郑菲菲一丝说话的机会，直接掐了电话。
郑菲菲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退赛了吗？
公司还要跟她解约……她也要像成延一样，还要赔公司一大笔违约金？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完了。
而且，她哪里有那么多钱赔给公司？
可是，现在还能怎么办？
怎么办……
“道歉，对……道歉！”郑菲菲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抓到了症结。
不就是道歉嘛，都到了这一步，低头道歉算得了什么？
郑菲菲打定了注意，轻颤不止的手握着电话，这会儿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跑过去找沈芊了。
她从工作人员那里打听到，沈芊下午没走。
郑菲菲几乎一路是跑着去休息室的，终于跑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居然半开着，里面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
咦，男人的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
“沈芊老师。”男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接近着，就是“噗通”一声……
这个声音，让郑菲菲皱了皱眉。
不是成延的声音吗？
郑菲菲换了个角度，从半开的门里，看见了休息室里的情形——
成延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刚才居然是扑通一下给沈芊跪下了，然后跪在沈芊面前，哭着道歉。
“沈芊老师，我为我的愚蠢和轻率向你道歉！”
“我现在真的非常后悔，因为我轻率的行为，对你名誉造成了损失，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请你原谅我！”
“如果……如果你还是不解气，也可以打我两下，但你今天要是不原谅我的话，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
郑菲菲：“……”
成延道个歉居然这么拼吗？
但最后这句话，莫名听起来有点像威胁是怎么回事？
成延这人，果然是脑子进屎了吧？
就连道歉的时候，都不会好好说话。
屋子里，短暂的安静之后，沈芊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沉闷，“你喜欢跪就继续跪，我还有别的行程，先走了。”
成延看沈芊丝毫不为所动的表情，心里一慌，下意识就要去抱沈芊的腿。
下一秒，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身形挺拔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哑着嗓子不悦地喊了句，“成延，你又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