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雁听了，脸色当即有些冷。
但她今天来不是冲着沈芊，没必要节外生枝。
于是，她进了房间，然后直接叫了程依然，“依然，出来一下聊几句。”
程依然愣了愣。
她知道白佳雁为什么来——ACE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沈芊和虞薇、秦伽伽都已经决定不续约。
唯独她之前跟公司初步达成签约意向。
但当程依然知道，其他三个人都没有续约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其他人都不续约，只有她续约，这样子好像是她不讲义气，还不知道以后粉丝会怎么看她，而且，程依然自知实力并不出众。
只有她一个人续约的话，白佳雁很可能就是这时候说得好听，到时候任她自生自灭。
到最后，说不定她就这样糊了。
因为有了种种考虑，程依然对续约一事，一直犹豫不定，可白佳雁一向很强势，程依然说不出当面拒绝的话，就干脆一直采用逃避策略。
可今天，还是被白佳雁找上来了。
她面露为难，还是跟着白佳雁出去了。
在门口看见沈芊的时候，程依然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芊芊，你可以跟我一起吗？”
沈芊看了看白佳雁忽然停住的背影，猜到是什么事。
“我，跟你一起？”她问程依然。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程依然说着，挽住沈芊的胳膊，“我觉得你比我懂这些，可以吗芊芊？”
走在前面的白佳雁被程依然弄得好笑，哪有自己续约，让不续约的成员旁听条件的。
不过她倒是无所谓。
沈芊听就听了。
说不定听了公司给程依然的续约条件，沈芊还会后悔当初太冲动，拒绝续约。
最终，三个人一起进了会议室。
沈芊作为被小白花拉来的旁听，在一侧找了个位置坐下。
白佳雁不冷不热看了沈芊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向程依然，“依然，续约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依然知道躲不过这一遭，咬了咬唇，有点犹豫，“白总，距离合约到期，还有几个月，可以让我再考虑考虑吗？”
“我总觉得，只有我一个人续约，不太好……好像，很没有义气一样。”
而且粉圈里，一向很看重“团魂”这种东西。
ACE当初从小糊团逆风翻盘，很大程度上，是靠着沈芊一个人扛着走过来，最终成了顶流。
发展到后期，全能队长沈芊、沙雕少女虞薇、坚持要做爱豆不回去继承家产的秦伽伽，再加上门面担当程依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
加上公司适当的营销，多少是有那么点团魂在的，粉丝也磕得很开心。
可是现在，其他三人全都不续约，程依然就很犹豫了。
白佳雁却不管这些，在她眼里，这些都是生意。
程依然之所以拖拖拉拉不续约，是觉得公司条件没给够，她淡淡一笑，抽出一份新合同，“你先看看这个。”
“公司会给你成立个人工作室，会给到你最大的自由度，以及最好的资源支持。”
白佳雁说着，看了一眼沈芊，“我明白你单飞有顾虑，但不要紧，公司一定会给到你最大的支持。”
“而且从前，什么都要跟人分，以后就不用了。”
程依然粗略地翻完了合同，然后放下，“可是白总，我清楚自己的实力，我一个人的话，唱跳都不是很突出，我也没有演过戏，就算给到我那些资源，我做不到，反而会被骂的。”
白佳雁，“？”
程依然你怎么回事，我是拿你挡枪使，怼沈芊用的，好让沈芊看看，她都错过了什么，结果你这么实在？！
虽然心里这么想，白佳雁脸上还是挤出笑容，安慰道，“你有你的优势，不必跟其他人比。你看你这么爱惜羽毛，本身口碑也好，不会黑料满天飞，至于唱跳实力、还有演技之类的，都是可以练习提高的。”
白佳雁这番话，乍一听起来，像是在安慰程依然。
可中间那句“黑料满天飞”，摆明了就是在内涵沈芊。
程依然皱了皱眉，反驳道，“白总，芊芊没有黑料满天飞，那些都是有人故意买营销号带节奏的。”
白佳雁，“……”
她就是看中程依然单纯好控制，可没想到程依然今天蠢得如此突然。
有些话就是不好放到明面上说，才绵里藏针，谁知道程依然居然就这么当面挑明了。
一时之间，白佳雁觉得自己血压有点高，恰好对上沈芊不冷不热的眼神，她有点没忍住脾气，说道，“作为偶像艺人，没有严格管理好自己的私生活和形象，本身就是失格。”
程依然咬了咬唇。
她本意不是这个的，没想到反而惹得白佳雁攻击沈芊。
沈芊这会儿懒得再听，对程依然说了句，“需要什么建议，结束了再来找我。”
说完，她起身要走，却被白佳雁叫住，“我说两句不中听的话，你就要甩手走人了吗？亏得公司当初给你立什么队长人设，关心团员，这是演不下去了？”
“别以为自己红了，就可以肆无忌惮，沈芊，你有今天，全是公司给你的，你可别忘了！”
沈芊脚下一顿，转过身看向白佳雁。
“公司有给我立过这种人设？”
还关心团员？公司分明一向给她立的是出头鸟人设，专门负责流量和招黑的，红的是她不假，挨骂的也是她。
“当初有人买营销黑我，说我打压成员的时候，怎么没见公司站出来澄清？”
当时孟媛买通了沈芊的经纪人，捏造了很多黑料，导致全网黑她，可那个时候，白佳雁分明也没有任何公关手段。
哦，因为那时候，白佳雁正在夏威夷度假。
沈芊车祸的那一刻，白佳雁甚至刚优哉游哉地在ins上传了张度假照片。
“还有，我没否认过公司给我的资源，但你现在告诉我，我有今天全是公司给的？公司还给了我什么？刚出道就雪藏？”
“还是在我一次次被黑的时候，一声都不吭？”
“照你这么说，这些公司给我的东西，我是不是也要一笔笔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