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冰微微一笑，“沈芊老师，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其实我也知道，凭借自己的人气，很难最终出道。”
沈芊静静地看着于冰。
其实不是她的人气不够高，不能出道。
而是作为家境平平的个人练习生，于冰一没有公司运营，二不能自己砸钱营销，所以很难突出重围。
“被威胁退赛也好，被淘汰也好，我都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于冰笑笑说，“其实我都没关系的，这样我反而更无所畏惧，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更想要把这一次的舞台表演做好。”
“其实不只是我，我们这一组的六个人，大家都知道，很难赢过谢铭潇组，淘汰是不可避免的结果，所以我们都把这次表演，当做最后一次来做，”于冰说着说着，眼眶渐渐红了，“我们都不想留有遗憾。”
“所以，练习的这几天，我可能会经常私下请教沈芊老师，希望你不要觉得我麻烦。”
沈芊看着眼圈泛红的于冰。
其实在第一次舞台评价，看到身为个人练习生的于冰时，沈芊就有过一个念头，不过当时还在考虑中。
于冰是个不错的苗子，但沈芊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看清除了业务能力之外，于冰到底是怎样的人。
直到现在，沈芊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看着于冰问道，“节目播出之后，应该有公司找过你，考虑过签公司吗？”
于冰微微一愣，然后摇摇头，“没有，其实我做个人练习生的时候，也有机会签公司，但是……我觉得签那些公司，对我没什么帮助，我不喜欢过度营销，但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如果签了公司，我就身不由己，什么都得听公司的。”
“我做练习生，来参加比赛，当然也是想要出道、想要红，但那只是一部分，我不想随便签了公司之后，为了走红、搏出位，丢掉初心。”
于冰说着，轻轻一笑，揉了揉眼睛，“我知道，可能我说初心这种话，听起来太冠冕堂皇了，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也可能像我这么理想化的人，本来就不适合这个圈子吧，但是没关系，哪怕结果是不好的，至少我也要尝试一次，走到头，那时候哪怕输掉了，我也甘心。”
“理想化未必是错，”沈芊红唇轻轻一勾，“于冰，保持好你的初心，等你比赛结束了，再来找我聊聊。”
“什么？”于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芊老师，你的意思是……想介绍我去东传娱乐吗？”
“你想进东传吗？”
于冰沉默了几秒，表情有点复杂，“东传一直是很多练习生的梦想。”
“但不是你的？”沈芊问。
“嗯，”于冰犹豫了片刻，像是终于下了决心，认真点头道，“我的理想是成为沈芊老师这样的人。”
似乎觉得措辞不太准确，她摇摇头，重新说，“我想成为的是再难的情况下，都能靠自己翻盘的人，就像……沈芊老师现在这样，而不是东川娱乐的女爱豆。”
后者固然也会红、能收获名利，但说到底，只不过是公司的工具人。
区别只在于签的公司大小之分，但同样是身不由己。
可前者不同。
车祸复出后的好几次，沈芊被黑、被群嘲，翻盘的时候，都没有东传娱乐的影子，都是靠她自己翻盘。
而于冰的目标，就是成为这样的人。
她说着，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心太大了……沈芊老师，我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
于冰明白，很多女艺人都讨厌被拿来比较。
更别提，她一时口快，当着沈芊的面说，要成为沈芊那样的人。
这要是换成宋璐，估计要当场变脸，以为她卯着劲要取而代之。
可结果，于冰却看见沈芊偏着头，冲自己微微一笑，“如果等到比赛结束，你的想法还没变，到时候可以来找我。”
沈芊说完，拍了拍于冰，转身走了。
于冰站在那里，脑中还在循环刚才沈芊冲自己歪头笑的画面中。
以前沈芊的粉丝都说，“想要死在沈芊的挑眉和wave里！”
这一次，于冰亲自体验了一把，然后她觉得，自己简直要死在沈芊的歪头杀里了！
就是那种，平时持靓行凶、婊气冲天的冷美人，突然冲你温柔一笑的感觉！
你品，你仔细品！
是个人都顶不住这种感觉呢！
于冰觉得，自己当然是个人，所以，她沦陷了。
以及等等……
她终于从沉迷沈芊的歪头笑里清醒过来，回味了一下刚才沈芊那句话的意思。
“所以……”
所以沈芊，难不成是打算自己开公司，签她做艺人吗？！
于冰忽然捂住心跳加快的胸口，在内心默默大喊了一句，“我可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太可以了！
……
于冰猜的没错。
沈芊和东传娱乐的合约，还有不到半年就到期了，续约或是跳槽，对沈芊来说，都没什么意义，所以，她打算自己开公司。
于冰，是沈芊在《青春进行时》看到的好苗子，在经历了七期的节目录制之后，沈芊决定签下于冰。
沈芊想开公司不是临时起意，其实她在车祸修养的时间里，就已经在做相关的准备了。
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唯一遗憾的是，新公司目前缺一个有经验有资源，她又可以信任的经纪人。
原本，陈楠是很好的人选，但陈楠合约签在了东传娱乐。
东传娱乐是不可能放了陈楠的，更别说，让陈楠被沈芊挖走了。
而沈芊之前那次被全网黑，正是在前经纪人身上吃了亏，一时之间要去找合适的人选，还真的有点难度。
说什么来什么，沈芊刚想起陈楠，手机屏幕就出现了陈楠的名字。
她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这下好了，我跟你同步失业，你要为我的新工作负责了，沈总。”听筒里，传来陈楠调侃的笑声。
“东传肯放你走？”
“不是，”陈楠笑了笑，“陆总今天找过我，这是他开的后门。”
沈芊愣了愣。
陆召南开的后门？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