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归年一惊,浑身颤了?一下。
对方贴上来,将这个吻加深。
白?狐的身体是冰凉的,但这个吻却温柔缠绵得不可思议,让曲归年不知该怎样拒绝。
曲归年推了?推面前的人,但换来的是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动作。
他?只能顺着?对方的动作,难耐地仰了?仰头?,翕动的睫毛扫过对方的掌心?,挠得白?狐心?里越发痒得难受。
正感觉呼吸不够用的时候,曲归年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曲美人不会接吻么?”
对方的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唇角,冰凉的唇又跟了?过来:“正好让我来教你。”
周围模糊的空间一片片破碎散开,傍晚最后的一抹光亮从玻璃窗外照进来,再加上窗边容貌艳丽的男人,轻轻压着?比他?低一些?的温雅俊秀的美人,吻得温柔缠绵。
像一副浪漫而?梦幻的画面。
但是,这副画面却被一个飞驰而?来的火球打断。
“哎......”白?狐的叹气声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挥了?挥手,火球从他?身边绕过,转了?半圈又回到陈启延的手上。
白?狐的手拿开后,曲归年发现他?已经戴上了?面具。
曲归年心?里竟有?些?可惜,这好像是唯一一次白?狐既没有?戴面具,也?没有?用异能模糊面容的时候了?。
书房的灯突然打开,曲归年看到了?陈启延和顾柏寒脸色低沉,冷冷看着?白?狐的样子。
曲归年不由得有?些?心?虚。
白?狐却笑道:“曲美人不用为我担心?,这两个人加起来,还不一定能不能打得过我呢。”
曲归年看着?那两人的脸色,不由急道:“不要说了?。”
然而?为时已晚,曲归年已经听到白?狐胳膊上传来冰冻的咔咔声。
曲归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白?狐用力甩了?两下被冻上的胳膊,空间随着?他?甩手的动作模糊又清晰。
同时,几个火球从不同方向?打向?白?狐,白?狐连退三步,挥手打散了?其中一个火球,险险避开其他?的。其他?的火球在遇到墙壁的前一瞬消散在空气中。
白?狐也?带了?些?怒意。周围的空间又渐渐模糊。
顾柏寒的神色已经冰冷到极点,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白?狐。
陈启延眼睛通红,眸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刚刚那一幕在陈启延脑中自虐般不断反复,他?恨不得将白?狐撕碎。
白?狐轻轻一推,将曲归年推出了?空间屏障。
“别打了?!”曲归年又急又气,但无计可施,他?也?放出来他?的变异植物,但对空间屏障很难造成破坏。。
他?只能站在屏障外面,不知道里面打成了?什么样。
漫长的两分钟后,屏障终于散开。
面前的空间清晰的一瞬,白?狐捂着?胸口?后退了?三步。但陈启延和顾柏寒也?不轻松。
顾柏寒的衣服上破了?好几道口?,陈启延的脸上青了?一块。
三人像看着?敌人一样对视着?,神色可怕。
曲归年连忙拉住最近的顾柏寒,道:“好了?不要打了?。他?其实也?没有?做什么。”
这次陈启延和顾柏寒被刺激得狠了?,曲归年心?里紧了?紧。
刚刚安抚好了?陈启延,现在又成了?这样。
而?且他?有?些?怕顾柏寒被刺激后做些?什么,毕竟陈启延尚且好哄一些?,顾柏寒的行为他?完全控制不了?。
顾柏寒低头?看着?拉在自己肌肉紧绷的小臂上的玉白?的手,还有?曲归年隐隐祈求的神色,紧紧闭了?闭眼,尽力压下心?里翻涌的怒意。
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曲归年的肩膀,哑着?声音开口?:“好。不要怕,归年。”
虽然顾柏寒的脸色可怕,但在面对曲归年的时候,还是温柔了?许多。
曲归年心?里松了?一口?气。
曲归年还是有?些?怕他?们打起来,侧头?对白?狐说:“要不你先?回去吧。”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那件事之后再找时间谈。”
陈启延耳朵尖,立刻就问:“曲老师,你和他?有?事情在谈吗?”
陈启延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此?时神色里怒意未消,但在看向?曲归年的时候沸腾的妒意和怒意则转为了?隐隐的委屈。
曲归年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忽视了?他?,连忙解释道:“是一些?其他?事情,和这些?......感情之事无关。”
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白?狐终于忍不住,不过看着?曲归年的神色,还是没有?去揽他?的肩膀。
他?靠着?墙,对陈启延笑道:“正事而?已。没必要这么紧张,你看你们俩,吓得归年脸都?白?了?。”
陈启延听这话,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没有?控制好情绪,吓到了?曲老师。他?不由得收敛了?些?。
曲归年见?他?们神色缓和了?些?,怕他?们呆在一起再打起来,于是说:“天?色不早了?,不然你们先?回去吧。”
白?狐第一个笑道:“好,听你的。”
陈启延有?些?失落:“那曲老师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顾柏寒沉默了?一下,也?答应了?:“好。”
终于送走了?这三人,曲归年头?疼地揉揉额头?,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不过,虽然这三人并不令人省心?,但他?们的卫生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把他?半年没有?擦过的窗户擦得照出了?人影。
玻璃茶几干净得宛若无物。
曲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
第二天?宋禹非竟然也?开始给他?送饭,曲归年每一顿饭会收到四份饭菜,实在无奈。
曲归年多出的饭菜要不就放在系统空间,要不就送去同事家。这几天?送得连同小区的同事一家都?不好意思了?。
又这样过了?两天?,曲归年终于受不了?赋闲在家的生活,回科学院工作去了?。
为了?防止他?们再给他?送饭到家里,曲归年只好一个个地打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上班去了?。
虽然他?们并不很放心?,一直觉得自己还没有?痊愈。但曲归年自己非要去,他?们也?只能同意。
陈启延现在在工业部?那边,处理检测试剂设备的问题,听说曲归年去单位了?,就想要回到他?身边工作,被曲归年拒绝了?。
病毒疫苗已经有?了?些?眉目,他?做了?一个申请,打算正式申请下来这个项目。现在他?研发疫苗用的经费还是上一个项目的。
虽然他?是院长,但每一个大项目的立项,还是要和几个其他?的院领导开会审批的。
这一天?曲归年都?在处理这些?事。中午又收到四份饭菜,便宜了?和他?一起开会的院领导们。
早晨曲归年是偷偷骑车去的,因此?下班后,顾柏寒也?是骑车来接的他?。
下班时看到顾柏寒在科学院大院里的树下等着?,曲归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曲归年和同事们一起出来的,同事们与顾柏寒恭敬地打了?招呼就走了?,并没有?问顾城主为什么会来接曲院长。
但曲归年明显从这群科研工作者的眼中看到了?疑问。
也?幸好陈启延的工作这两天?多了?起来,白?狐行踪不定。
不然晚上那么多男人一起争着?送他?,再说一些?奇怪的话甚至为他?打起来,被同事看到的话,曲归年真的要尴尬得社会性死亡了?。
“不用来接我的,”曲归年忙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曲归年知道,顾柏寒有?时送完他?之后,还会回到行政楼继续工作。
“没事。”顾柏寒说,“我买了?食堂的米粉。不喜欢的话,回去给你蒸饭。”
“喜欢的,太感谢你了?。”曲归年拿出准备好的基地新货币,放到顾柏寒的手里。顾柏寒不收,他?直接放进了?车筐里。
“顾城主,你要是不收,我会一直不安心?的。”曲归年认真地说。
两人又推脱了?几个来回,顾柏寒见?曲归年真的有?些?着?急了?,只得收了?下来。
顾柏寒拿着?曲归年放在他?手里的钱,放进了?口?袋里。但整个过程,顾柏寒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曲归年的身上。
曲归年有?些?迟疑:“顾城主?”
顾柏寒垂了?垂眸,道:“归年,我不希望......你将我当作外人。”
曲归年别开了?眼,长睫翕动了?几下,才说:“没有?。”
顾柏寒望着?他?的面容,动了?动唇,最后说:“我没有?逼迫你。只是告诉你,我的想法。”
此?时正值下班时间,随时可能会有?人从这里路过。
在这里听顾柏寒讲这样的话,曲归年不由得有?些?慌乱,下意识像四周看了?看。
顾柏寒看着?他?慌乱地翕动着?的睫毛,不由得伸手,抚了?抚他?由于紧张而?泛红的眼尾:“别怕。没有?别人。”
“没有?怕。”曲归年清咳了?一声,将心?里的羞恼窘迫都?压了?下去,故作镇静道,“我们走吧。”
顾柏寒轻笑一声:“好。”
两人骑上车出了?科学院。
而?在科学院门口?,曲归年又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宋禹非。
宋禹非站在门口?,显然是等了?一会儿的。
见?到曲归年出来,他?不由得笑起来,迎上两步。
但是当他?看到后面的顾柏寒的时候,眸色瞬间暗了?下去,虽然面上还是笑着?,但明显让人察觉到了?几分危险。
见?到宋禹非,顾柏寒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去。
曲归年一见?到宋禹非站在门口?,就惊觉不好。
但宋禹非在这里不知等了?他?多久,曲归年又有?些?怕他?的病情发作,便想与他?说几句话,让他?以后不要来等自己。
曲归年停下,从车上下来。推着?车子和宋禹非打了?个招呼:“宋城主。”
宋禹非面对曲归年的时候,笑容里的危险消失了?,带了?几分温柔:“归年。”
顾柏寒见?曲归年停车,便将车子停在他?的身旁,没有?下车,沉默地看着?他?们。
“归年,我给你带了?一份饭。”宋禹非看着?曲归年车筐里的饭菜,不由得苦笑道,“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曲归年仿佛感觉到了?顾柏寒从背后定定看着?他?的目光,又看着?宋禹非缱绻中藏着?炙热的眼神,他?有?些?无措,尴尬得指尖都?蜷缩起来。
握着?车把手的手指由于紧张,指节白?得发亮,葱白?如玉,更添几分秀美。
一旁的顾柏寒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他?的手指。
温凉玉嫩的触感中,好像有?微微的电流流过,让人心?尖一麻,血液直从手上烧沸到全身。
顾柏寒忍不住摩梭了?一下,然后有?力的手指一根根展开曲归年蜷起来的手指,哑声说:“别紧张。”
曲归年惊了?一下,又看到面前宋禹非的笑容已经带了?几分危险,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侧头?,看着?顾柏寒的衣摆:“我没事。”
他?又转头?,迎上宋禹非的目光。
宋禹非在看向?曲归年的时候,已经收回了?目光中的危险,带了?几分温柔鼓励。
曲归年硬着?头?皮,笑道:“宋城主,我之前已经买过了?晚餐,谢谢你的好意。”
他?并没有?去接宋禹非手里的东西。
宋禹非早也?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叹了?口?气:“没关系,是我来晚了?。”
“不是,”曲归年本也?打算绝了?宋禹非的念头?,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拒绝别人,又怕伤面子不愿说狠话,只能认真拒绝道,“宋城主,我这里离食堂很近,家里也?不缺食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需要给我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