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是月事来了吗?来了就说,好让御膳房炖汤,以后茶话会也给你备一壶红糖水。”
面对皇后的提问,虞缨脸颊微红:“没,没来…”
宋含庄托着脸看着她:“那你这几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困难和我说一下,办法总比困难多。”
前些日子,或许是由于宫中嫔妃们的熏陶,又或许是因为成了皇帝陪练的缘故,德妃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
但从前些天开始,德妃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沉默和走神的时间越来越长。
如果是现代,宋含庄几乎怀疑她借高利贷了。
于是为了后宫嫔妃的心理健康着想,她把德妃召了过来,想着让她有什么事别压在心里。
德妃沉默半晌,才道:“我爷爷上战场了。”
宋含庄:?!
宋含庄:我这两天都在宫里,错过了什么??
宋含庄:“最近大梁有战事?还得虞老将军出征?”
德妃点了点头。
宋含庄:“那你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说…”
话出了口宋含庄才反应过来,就算是德妃和她说了这些事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一辈子,她宋含庄只是深宫里头的弱女子。
宋含庄看向德妃,这位姑娘现在看起来慌得一批。德妃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她看向宋含庄:“我爷爷出征是因为…荆族大举犯我大梁。”
宋含庄:“……”
荆族?那不是贺荣贵妃的老家吗?
思及此处,宋含庄现在也慌得一批。
宋含庄:“那…”
德妃眉头蹙起,继续道:“且我听说,荆族部落的首领…也就是贵妃娘娘的父亲,被他的养子杀了,那养子自立为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攻大梁。”
宋含庄:“那边塞情况现在怎么样?”
德妃:“听我爷爷说,好在皇上与内阁未雨绸缪,提前就近调了兵去边境,现在暂时还没有城池被攻破。”
宋含庄:“那还好…这事你没说是对的。”她严肃道,“尤其是贺荣贵妃,她现在才怀孕一月,经不起过度的情绪波动。”
德妃看起来像是要叹息,但最终她也只是点了点头:“臣妾明白。”
宋含庄拍了拍德妃的肩:“你且放宽心,虞老将军战无不胜,至今无一败绩,荆族只是区区手下败将而已。”
德妃眼眶微红,又点了点头,看得宋含庄有些心疼,不由得揉了揉德妃的头发,接着给了她一个拥抱。
德妃一僵,片刻后整个人脱了力,把脸埋进了皇后的肩窝。
......
贺荣贵妃抱着她的猫儿,气鼓鼓地靠在美人榻上:“难道现在行宫还没收拾好?上个月就在说去行宫,怎么现在还没有去啊!”
宋含庄:“皇上和我商议了一下,准备把行宫里的灯给安上——毕竟你有身孕,哪天晚上出去磕着碰着了,问题就大了。”
贺荣贵妃气道:“我哪会晚上出门,就算是晚上出门我也会带好提灯的啊!”她转向宜妃,“我觉得这没必要啊!拂雪你说对吧?”
宜妃对上了贺荣贵妃的目光,眼神一闪,随即坚定道:“我觉得行宫里的确得多补几盏灯,如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你现在情况特殊,可长点心吧。”
宋含庄在心里悄悄给宜妃比了个赞。
这几日,估计荆族犯大梁边境,虞老将军出征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若现在出去,街上人流量又大,不知道贺荣贵妃会不小心听到什么。
后宫里除贺荣贵妃以外的嫔妃一致达成共识:虽然隐瞒这样的信息不太道德,但贺荣贵妃才怀孕两月,胎气还不稳,让她知道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就算是通知她,也得至少再过几个月。
昭妃把贺荣贵妃的猫儿抱起来,强颜欢笑:“薇儿你先别想着温泉啦,来撸猫吧。”
贺荣贵妃没注意到昭妃笑容里的僵硬,情绪低落地接过了猫儿:“说起来,绒绒球还是皇后送我的,当初还是小小一只,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琬妃诧异道:“这居然是皇后娘娘送的?”
宋含庄应道:“可不是嘛,当初这位姑娘进宫,那可是…”
贺荣贵妃脸一下子蹿红了,对皇后大声道:“喂!不许说!”
面对一众嫔妃好奇的目光,宋含庄摊手无奈道:“没办法啊,当事人不允许我提起,那我们换个话题吧。”
宜妃喝了口茶:“所以为什么不准提啊?”
昭妃拍案而起:“皇后娘娘!我们的后宫是自由的后宫!每个人应该都有言论自由!我们的自由不应该被一些黑恶势力所控制!”
贺荣贵妃跟着拍案而起:“你才是黑恶势力!这是隐私好吗!”
宋含庄:…所以昭妃你怎么知道言论自由这种词汇的?还有贺荣贵妃,你怎么知道隐私这种词汇的?是我平时说漏嘴了吗?
琬妃可怜巴巴地望向皇后:“娘娘您就说嘛,我们保证不外传。”
大概是为了不让贺荣贵妃看出她的异常,德妃没得灵魂地附和:“对啊皇后娘娘。”
贺荣贵妃拍案而起:“整个后宫的嫔妃都在这里啊!外不外传有区别吗!!”
宜妃幽幽道:“区别可大了,你想成为说书人的宠儿吗?你想成为戏曲里的主角吗?只要你想,我听了立马就外…”
贺荣抱紧了猫儿看向皇后:“我不想!皇后!皇后娘娘!为我…臣妾做主啊!”
宋含庄:“……”
宋含庄面对着一众星星眼,清了清嗓子:“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宋含庄看向贺荣贵妃,这位贵妃娘娘眼都红了,脸更是红得能滴血。
宋含庄失笑:“算了,人家也是有隐私的好吧,我们换个话题吧。”
昭妃:“喂喂!不能这样啊!皇后娘娘您这是偏心!”
宋含庄无奈道:“人家情况特殊嘛,而且后宫嫔妃的言论自由权和隐私权都不可侵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