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荣贵妃拿了药,一瘸一拐地去了自己卧室里上药,她家宫女本来还想扶她,但是被这位死要面子的姑娘拒绝了。
嫔妃们看着她蹒跚的背影,都默默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升起了些许兔死狐悲之感。
昭妃喃喃道:“虽然这么说有点没良心,皇上果然还是政务忙一点更好。”
宜妃:“我算知道了什么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多玩几次估计人都得凉透。”
德妃:“…不会慢慢适应然后习惯吗?”
昭妃:“…孩子,你不懂。”
琬妃:“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本来就该那么痛,直到听你们说…”
宜妃:“婉琬,多看点书,再和自己的真实生活对比一下,你就会知道,好多艳情小说写的都是假的。”
琬妃:“……”
宋含庄:“…没事,都会过去的。”
昭妃:“其实反过来想想,会不会体验不好,不单单是因为皇上技术差,也是因为我们的技术差呢?”
宋含庄:这位嫔妃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宜妃:“…我居然觉得你说得有点道理。”
德妃:“所以技术真的那么重要吗?这么说来是不是还要看天赋?”
昭妃:“天赋的话我觉得应该要看,你们想啊,皇上虽然不常来后宫,不过从皇后嫁给他,已经过了两年了,两年,就算是俩月一次,也二十四次了,但是这二十四次之后,从薇儿的状态来看,我们皇上还是毫无长进。”
昭妃:“而我们虽然也几乎毫无长进,但是我们侍寝的次数平均下来也就四到五次,这样看来果然还是皇上更…”
宋含庄扶额,指正道:“...两个月一次,平均下来是十二次。”
昭妃:“...对不起我没怎么学过算术。”
德妃:“但是我觉得皇上练武的话,进步挺快的…吧。”
宜妃摊手:“所以皇上应该就是这方面...”
贺荣贵妃大概是换好了药,出了卧室,一瘸一拐地把自己挪到了美人榻前往上一靠,虚弱地开口道:“我说,你们就不能换个话题吗?我听着都很痛啊。”
昭妃:“好的。”
宫殿里一时间沉默了。
贺荣贵妃愤怒地拍起了美人榻:“所以我们除开这种话题就没得聊了吗!”
宋含庄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前两天开车开得最欢。
宜妃一手捂住脸,企图藏住脸上的笑意:“不是,这不是在想话题嘛。”
贺荣贵妃:“你这个人!你这个人还在笑!你有没有心!有什么好笑的!”
宜妃双手捂住脸:“我不是,我没有…”
昭妃:“所以,我们多久去围场啊,我想去学学骑马。”
德妃:“我也想学!”
宋含庄:“我最近没什么事情,都可以,主要看薇儿。”
贺荣贵妃:“明天或者后天吧,”她的神色欢快了一点,“我可以教你们骑马!我小时候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琬妃:“我有点害怕,我可以只让马儿走不让马儿跑吗?”
宋含庄心说:太苛刻了吧。
贺荣贵妃:“没问题!我给你牵马!”
宋含庄:这位教练人真好。
宜妃:“到时候我就看看就好,我总感觉会被摔下来…”
贺荣贵妃:“不会的,只要抓紧缰绳就好了,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被摔下来过…”
宜妃:“如果你不说后半句,我说不定真的会去试试。”
贺荣贵妃:“那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琬妃忽然转向宋含庄:“说起来,皇后娘娘,您知道我哥和钟姑娘发展如何了吗?”
宋含庄:“我给你哥创造机会了,不过目前看来他俩进展比较慢。”
昭妃一脸兴奋:“发展比较慢,那就是有发展了!”
宋含庄:“据我所知,他们已经可以开始聊天了,虽然聊天过程中两个人都结结巴巴的,不过好歹可以开始聊天了。”
琬妃一脸欣慰:“那这么看来我哥还是有希望的。”
宋含庄:“应该是有的。”
贺荣贵妃:“有,如果一个女孩对追求者没兴趣,根本都不会搭理好吗。”
宜妃无奈道:“你别以己度人,钟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子,基本礼节还是会有的。”
贺荣贵妃翘起嘴角,摇了摇头:“呵,拂雪,亏你还看了那么多书——首先,他们是‘聊天’而不是‘寒暄’,已经超出你们梁国的正常礼节范畴了,其次,皇后说的可是‘两个人都结结巴巴’,钟姑娘和我们说话可不会结结巴巴。”
贺荣贵妃:“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害羞了!害羞说明什么,不用我点明了吧。”
昭妃:“薇儿你...梁语进步神速啊!”
宜妃:“……”
宜妃:“在下甘拜下风。”
宜妃转向琬妃:“听了薇儿的分析,我也觉得你哥哥很有希望。”
琬妃:“…我替我哥谢谢你们。”
......
而另一边,陆钦彦下朝之后,收到的奏折又是厚厚一打,他靠在椅背上放空自己了片刻,端起手中的薄荷柠檬茶,喝了小半杯茶之后,陆钦彦开始批阅奏折。
奏折的内容繁杂,如果硬要划分,可以划分为意见类和事件类:诸如户部侍郎上回交上来的《大梁财政论》可以归纳于意见类,而官员汇报上来的各地情况即可归纳为事件类。
其中事件类的奏折里,约莫有三分之一都是地方官汇报上来的小事,诸如“某对夫妇因某事不合,最终被某某官员调节”,或者“荔枝熟了,下回给您运点过来”之类的。
当年崇明皇帝,也就是陆钦彦的父亲很讨厌这类奏折,说是浪费时间,不过陆钦彦倒挺喜欢看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他可以通过这些奏折了解各地风土人情,二是因为有些奏折里写的事情真的很曲折,很欢乐,甚至比通俗小说还好看。
说起小说,陆钦彦又想起了户部侍郎。
现在看到这位仁兄,陆钦彦就心情复杂——这位皇帝又想拿自己的尚方宝剑狠狠地拍这位臣子的脑门,又想立马下旨让这位无良作者把刺客博弈的最终章重写一遍。
但是陆钦彦也只能想想,毕竟作为一个皇帝,谁知道让臣子知道自己喜欢看民间小说会有什么后果。
陆钦彦心塞地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位,当皇帝每天都如履薄冰,明明心里一片惊涛骇浪,面上还要强行波澜不惊,活得真累。
等自己退位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滥用职权,让秦远山这混蛋把刺客博弈最终章重写一遍,陆钦彦在心里想,敢不写就拿尚方宝剑敲他脑壳,就断了他子孙后代的仕途,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可是太上皇啊哈哈哈哈!
然后陆钦彦又想了想,觉得断人家子孙后代的仕途有点过分,毕竟秦家时代清正,被一个秦远山连累实在是冤,所以用尚方宝剑敲敲他脑壳应该就已经够了。
批了一打奏折之后,出乎意料的,陆钦彦翻到了一张来自边疆的奏折。
这两年边疆极其和平,再加上离皇城距离遥远,各个边疆地区镇守人往朝廷递送奏折的频率一向是两月一次。
而每一次的奏折内容都都大同小异,无非是边疆安定,与大梁接壤的各个国家或者部落和往常一样老实,再加上农作物收成,与新加入的士兵人数与离队士兵人数的相关报告。
而算算时日,上一次边疆地区奏折抵达的时间是半个月前,看了看这封奏折的地址,是与荆族部落接壤的边疆地区。
陆钦彦翻开奏折,里边的内容大致是:有小股荆族骑兵在交壤处边界徘徊,看起来意图不轨,秉持着严谨的原则,镇守官决定将此事汇报给朝廷。
陆钦彦心说不至于吧,前两年虞老将军才教荆族做人,现在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更何况当年荆族里最受宠的嫡公主现在还在宫里呆着,就算是荆族首领想要搞事情,也得考虑考虑他女儿的安危吧。
不过其他部落的骑兵在国境边界徘徊,想想确实不是什么好事,陆钦彦在心中继续想道,更何况而荆族的部落内部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一无所知,用已知的信息来揣测实际情况实在是不太靠谱。
陆钦彦又想起来,前两天自己才召了贺荣贵妃侍寝,虽然整个侍寝过程一言难尽。
尽管在前期他们双方都被对方的美貌所折服,然而中后期这两位美人就开始了互相折磨,到了最后陆钦彦觉得这位异族美人的眼里只写着“***,我想弄死你个***”。
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陆钦彦强行让自己停止了回忆,在奏折上写下已阅二字,在封面上做了记号,准备明天和大臣们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
毕竟看了看这封奏折的日期,是半个月前,虽然现在信息传输速度经过几次整改已经明显变快,但是边疆实在是太过遥远,着半个月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
陆钦彦心说,在这种时候,就更需要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