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会议结束之后,陆钦彦被丞相请去喝茶。
丞相担忧地看着他:“你最近状态不大好,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钦彦也看着他,心说全拜你女儿所赐。
自从皇后醉酒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陆钦彦在怀疑人生当中度过。
皇后在说完那句“诶我*呢”之后就睡得死死的,留下他一个人默默地躺在旁边怀疑人生,怀疑人生之后自闭。
陆钦彦甚至把她那一晚说的每一句话细细分析,试图从表象中窥测出此人经历了什么,然而最后的结论大多都是一团乱麻。
那一晚陆钦彦甚至还悄悄看了一眼皇后有没有*。
她当然没有。
陆钦彦感觉掀开被子的自己像个神经病。
最后陆钦彦得出的结论是,从现实的角度上,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陆钦彦:我果然还是太浅薄了。
虽然他不大相信鬼神之说,但这件事应该只能用玄学来解释了,思及此处,陆钦彦不由得想,皇后不会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了以前有甚至计划着那天有空找去寺庙找一心礼佛太后,让她给自己点去邪之物。
之后的几天,陆钦彦企图用工作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每当他没事干的时候,皇后说过的一句句话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把他带向更加困惑的深渊。
思及此处,陆钦彦忍不住问丞相:“皇后小时候…是个怎么样的人?”
丞相困惑地看了他一样:“就是普通女孩啊?虽然有的时候有点皮,但有一说一,这孩子还是挺好的——怎么,她做什么了?”
陆钦彦心说:也没做啥,也就是喝醉酒了说要*我。
陆钦彦:“皇后是挺好的——话说丞相,您现在还没有儿子吗?”
丞相:“皇上,您现在还没有子嗣吗?”
陆钦彦:“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单纯的问一下。”
丞相:“没有,你满意了吧?”
陆钦彦想了想,忍不住问:“如果皇后是个男子…”
丞相有点嫌弃地道:“如若含庄是个男子我还会把她送到后宫?估计早就培养她入朝堂了——说起来你问这问题做什么?含庄惹事了?”
陆钦彦:“...这倒没有。”
丞相:“你这两天状态不好别是因为含庄吧?听你总提起她。”
陆钦彦心说:是的。
陆钦彦说:“这倒没有,我可能是端午散漫了些,一时习惯不过来。”
丞相嫌弃地看了陆钦彦一眼:“啧,怎么越当皇帝越娇气了,别刚刚缓过来又中秋了。”
陆钦彦默默地看着丞相,心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原谅你。
丞相无奈道:“那你自己好好调整状态,我主要和你说一下,武举改革是好事,不过这个度得好好把握,别到时候所有人一股脑地去学武…”
陆钦彦:我就知道,关心我的状态只是个幌子罢了。
然后这一整个上午,陆钦彦都在和丞相讨论如何让新的武举制度更加严谨。
......
“皇上,该吃药了。”
陆钦彦放下笔,闻着隐隐约约飘来的苦涩药味,对着太监微笑道:“我们来商量一下…”
太监:“需要老奴告诉太后娘娘吗?”
陆钦彦心说:…叛徒。
陆钦彦无奈地接过了碗:“还是莫要打扰母后清修了。”
这位太监是看着陆钦彦长大的。从他记事起,此人就在崇明皇帝,也就是陆钦彦的父亲身边鞍前马后,而在崇明皇帝去世之后此人又开始照顾陆钦彦的饮食起居。
啧,真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太监,陆钦彦思及此处,不由得怀疑过两年这位身子骨比他还棒。
而这些年,这位老太监已经沦为了太后娘娘的走狗,太后说东不敢往西。至于皇帝,那能吃吗?
太监:“请皇上容老奴多嘴一句,皇上今日就应当开始锻炼了。”
陆钦彦:“今日时辰已晚,不如…”
太监:“太后娘娘让老奴带话说,瑞王爷那的药材还多着呢。”
陆钦彦:天都快黑了!你做个人吧!
陆钦彦:“成,待我处理完…”
太监:“老奴以为,不太重要的事物可以交予臣子。”
陆钦彦:“……”
陆钦彦:你怎么知道我把重要的事物全部做完了啊!!真的很可怕啊!!你个太监别干政啊!!小心我流放你哦!
太监:“或者皇上想继续调理身体?”
陆钦彦换上一身短打,嘴里咬着蜜饯,走向了练武场。
这是他少年时期每天待两个时辰的地方,而现在,陆钦彦已经近两年没来了。
看着这陪伴自己多年的练武场,虽然在练武场挥洒汗水的回忆不太美好,但陆钦彦还是止不住地有些怀念。
因为有人打扫,练武场里头还是挺干净的;而一排武具整整齐齐地挂在一旁的架子上,不用看也知道上头应当落满了灰。
太监:“皇上您请。”
陆钦彦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练武场:“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这又没有什么光亮,万一伤着碰着…”
太监:“老奴这就去为您取灯来。”
陆钦彦:“……”
陆钦彦:“谢谢。”
太监前脚刚走,陆钦彦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就看见两个人影向他走来。
“练武场里好像有人?”
“有人?我没看到啊?”
“…贵妃娘娘您别吓我啊。”
“啊啊啊啊你也别吓我啊啊啊啊!!哪里有人了明明就是黑漆漆的一团!!”
“别别别怕!我再仔细看看,不对我们就跑…”
陆钦彦听了一耳朵,心说是宫里的妃子不会错了,遂开口道:“别怕,是朕。”
“等等,刚刚是皇帝的声音,我就说有人。”
“小虞儿,你不觉得更可怕了吗…”
“啊?”
“你觉得皇帝会出现在练武场吗?”
“之前太后娘娘不是说…”
“你想,哪一次太后娘娘不是这么说。”
“但那个影子总不可能不是皇上…”
“万一是什么,你们梁国叫做不干净的东西…扮作了我们熟识的人,只等我们过去…”那个声音顿了顿,“而且之前拂雪说过,尤其是宫里,不干净的东西最多了,像什么荷花池,底下全是冤死的女人的骨头和头发。”
陆钦彦:没有,真的没有,小时候有一回我下去给姐姐采莲花,到水底只发现了一堆许愿用的钱币。
我:而且宫里的荷花池水那么清!怎么藏死人啊!
“贵妃娘娘,您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感觉心里毛毛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啊!!小虞儿我们回去吧啊啊啊啊啊啊!!”
陆钦彦哭笑不得,开口问道:“贺荣贵妃?德妃?”
贺荣贵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看他叫我们名字了!!快跑啊啊啊啊啊啊!!据说叫了名字答应了就要索魂啊啊啊啊啊!!!”
德妃:“别那么慌张啦!上回宜妃娘娘开始讲鬼故事的时候就应该阻止她的…”
贺荣贵妃:“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围场里的亡灵哟,我们无意惊扰,请您安息吧!”
陆钦彦:“……”
德妃:“贵妃娘娘您先冷静一下,”接着她向陆钦彦喊道,“是皇上吗?”
陆钦彦斟酌了一下,决定以俏皮一点的方法来证明自己人类的身份:“现在这个情况,要朕自证清白,恐怕有些困难。”
德妃转过头去对着贺荣贵妃道:“娘娘您见过这么说话的鬼魂吗?别怕了别怕了。”
德妃提着灯,拉着贺荣贵妃向陆钦彦走来。她将灯光洒在皇帝的脸上,笑着对贺荣贵妃道:“贵妃娘娘您看,我就说是皇上吧,据说鬼魂都是半透明的。”
陆钦彦再一看贵妃,这姑娘已经被吓哭了,一缕卷发被冷汗贴在脸上,这位姑娘颤抖着声音对我问道:“你你你真的是是人?”
陆钦彦:虽然我和妃子们相处的时间不太多,但是这两人是不是互换了灵魂?为什么和往日的她们完全不一样啊!
陆钦彦:“千真万确,贵妃要不上手摸摸看?鬼魂是没有实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