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端午午宴,晚宴的人数要少得多,毕竟只有皇亲国戚与宫中妃子才能参加。
“多谢太后娘娘一年以来的关怀,臣妾敬您一杯。”
皇后闻声抬起头来,只见昭妃笑盈盈地对着太后举起酒杯。
太后也笑了起来:“只要你这丫头不记恨我就好,每天练两个时辰挺辛苦的吧。”
昭妃笑着喝了一小口酒:“儿臣怎么会记恨太后娘娘,若不是太后娘娘,臣妾恐怕已经胖得走不动路啦,”接着她又转向了皇帝,“臣妾再敬皇上一杯,感谢皇上日夜辛苦,为我大梁带来富足安宁。”
皇帝微笑起来:“心意心领了,粽子可否合爱妃口味?”
昭妃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又转向宋含庄:“臣妾再敬皇后娘娘一杯,感谢皇后娘娘这一年来对臣妾的照顾与指点。”
宋含庄:艹,我居然有点感动。
宋含庄也举起酒杯:“也感谢你。”这一年来为我们带来的快乐。
看着杯子里的清酒,宋含庄犹豫片刻,喝了一小口。
感觉没什么变化,口味也不是特别辛辣。
宋含庄不由得放下心来。
上一回喝醉是因为与贺荣贵妃一同畅饮,干了三大杯白酒之后醉得不省人事,据贺荣贵妃说,她当时拉着人就说什么“带着你的垃圾项目给老子滚!”,吓得她把这位有点吓人的皇后娘娘关在了卧室里。
于是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宋含庄再也没敢碰酒。
见昭妃起来敬酒,诸多妃子也接二连三的起身敬酒,宋含庄也被包括在敬酒对象中,这些姑娘大多的祝酒辞都是“感谢照顾”,“感谢指点”之类的。
其中最有创意的居然是贺荣贵妃——这位荆族梁语大师好像想展示一下自己高超的梁语技术,洋洋洒洒地位这位辛勤奉献的皇后娘娘写了一篇词。
虽然宋含庄一听就听出来平仄韵脚不对,用错的词也不少,但也足以让她感动得喝了小半壶酒。
宋含庄一边喝酒一边想,这酒大约度数不高,自己喝了小半壶更没事人似的。
她逐渐放下心来,端着酒杯给太后和皇帝敬酒,然后和皇帝的姐姐们,也就是长公主们寒暄。
长公主有三名,年纪最长的承安公主据说已经三十出头了,看上去却像是个二十左右的美貌妇人,
而年纪稍次的信阳公主,与年龄最小的玉宁公主也都是好相处的漂亮姐姐——宋含庄不由得感叹这一代皇家的基因是真的强大,一大家子就没有一个丑的。
不过真正的集大成者还是皇帝陛下,宋含庄无端联想,此人如果是个女孩,就算是没有出生皇室,不是名门贵族,在年纪正好的时候办个比武招亲,估计大半个京城的男人得争破头。
“对了含庄,”宋含庄回过头去,就见太后对着她道,“端午之后,记得督促皇帝吃防风寒的汤药,还有让他每天练一个时辰的武。”
宋含庄默默看向皇帝,此人虽然面无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总感觉他的面庞上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但是又有什么用,宋含庄默默忍笑,心说他就是个批奏折的,太后才是真·后宫事务决策者。
宋含庄对着太后恭恭敬敬地道:“儿臣遵旨。”
皇帝的眼神朝宋含庄飘了过来,那平淡的眼神里写满了“你个混蛋叛徒二五仔。”
皇帝:“劳皇后费心。”
宋含庄笑着抿了一口酒,此时此刻只感觉之前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或许这就是宴会和酒的效果吧。
太后又嘱咐了她几句之后,忽然皱了皱眉,问道:“含庄,你脸怎么这么红?”
宋含庄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是有些发烫,答道:“或许是酒喝多了,不过应当问题不大。”她低下头惭愧道,“这清酒实在是太过可口,儿臣没注意,稍稍喝多了些。”
太后看向承安公主:“这酒是睦儿酿的,听你说可口,这丫头心里估计正开心呢。”
宋含庄一同回过头去看向承安公主,这位公主端起酒杯对着她微微笑,开口柔柔道:“若是弟妹喜欢这荔枝酒,下回再给你送些来。”
宋含庄正欲举起酒杯,却愣住了,困惑道:“难道这不是桃花酿?”
在一旁与皇帝聊天的瑞王爷也回过头来:“这味道并无荔枝味,应当是桃花酿才是啊?”
承安公主也愣了,低下头喝了一口酒,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空白了。
整个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耳边只回荡着一句“你看这个肉粽子好好吃”。
昭妃说完这句,才发觉这个大殿气氛不太对,悄悄地看了皇后一眼,埋下头去默默扒饭。
太后:“睦儿?”
承安公主表情复杂:“儿臣…儿臣好像带错酒了。”
太后:“喝什么酒不是喝?虽然我这个出家人不喝酒,不过我觉得咱家人应当也没那么挑,”太后隔空点了一下承安公主的额头,“那么紧张干什么。”
承安公主的表情更复杂了:“不是,我本准备带的荔枝酒,常人就算是喝了一大桶也不会醉,而这桃花酿,虽说喝的时候感觉如寻常清酒,”她表情更复杂了,“但是后劲极其大,甚至比好些烈酒都要…”
太后:“……”
太后:“…没事,宫宴嘛,过节嘛,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不醉不归嘛。”
承安公主欲哭无泪:“上回我给元允喝了几碗了之后,一个时辰之后,他差点把天花板掀起来——”
太后擦了擦额角的汗:“你家那位酒量本就不好,你还给人喝三碗…”
宋含庄也欲哭无泪了起来:“母后!儿臣酒量也不好啊!”
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皇帝:“一会送你家皇后回去。”
不喝酒的只喝茶,现在正在看戏的皇帝突然被点到:“??”
皇帝:“回哪去?”
太后:“爱回哪回哪,你家皇后自己看着办。”
皇帝:“…好。”
太后的目光扫过宴席:“还有谁酒量不行容易醉的?”
昭妃:“儿臣都在吃,没心思喝酒来着。”
贺荣贵妃:“太后娘娘您应该知道,我们荆族喝酒的量是以桶来记的。”
德妃:“儿臣几乎从不喝酒…”
宜妃:“儿臣还没来得及喝多少。”
琬妃:“儿臣也只喝了一口。”
衡王爷:“说来惭愧,儿臣的酒量早就被练出来了。”
太后:“闭嘴,没问你,瑞儿你呢?”
瑞王爷:“儿臣喝了一口就知道是烈酒,所以没多喝。”
信阳公主:“儿臣没喝太多。”
玉宁公主:“等等,儿臣好像也有些醉了…”
太后:“阳儿你一会和玉衡瑞儿一块送玉宁回去。”
信阳公主:“儿臣遵旨。”
宋含庄:所以只有我和玉宁公主两个酒量不好的喝酒了吗!!
似乎是听到了宋含庄的心声,太后回过头来和她说:“含庄你不必担心,一会彦儿送你回去。”她笑了起来,“从前一直觉得你有些过度稳重,年轻人偶尔放纵一回也不算坏事。”
宋含庄:谢谢您的宽容和理解。
玉宁公主脸颊也有些发红,对着她笑道:“彦彦这个人还是信得过的啦,一定能把你平安送回去——来干!来干!”
宋含庄犹豫地举起了酒杯。
又大约过了一刻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宋含庄只感觉自己脸颊连着耳根开始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但是爽也是真的爽,只感觉一切烦恼仿佛都不复存在;她那埋在心头,折磨了她良久的自尊心就像是漂泊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头就能将其掩埋。
宋含庄又喝了一口酒,眼前是一片火树银花。
......
皇后醉了。
醉得不省人事的那种。
她趴在桌上,面色通红,双眼微睁,里头是一片混沌,手里头捏着的酒瓶还有小半杯酒。
和往日那个端庄大方的皇后简直大相径庭。
与此同时醉得不省人事的还有玉宁公主。和安静的皇后不同,此人开始唱起了小曲。
陆钦彦垂下眼喝了一口茶,以掩饰住自己眼里的惊恐:姐姐你怎么了姐姐!才嫁到江南三年不到就已经这么接地气了吗!
“彦儿,要不你先扶皇后回去吧,我看这姑娘有些不省人事了。”太后对着陆钦彦道。
陆钦彦惊道:“可是宴会还没结束…”
太后:“宴会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者,我有些担心再过一会含庄会同你姐姐一般。”
太后看着太后看着这位正在高歌的玉宁公主:“你姐姐这样倒没事,毕竟也就节假日才回宫;若是含庄颜面扫地,日后和诸多妃子朝夕相处之时,提及此事应当会尴尬吧。”
陆钦彦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遂道:“那儿臣与皇后就先告退了。”
陆钦彦扶着皇后走在后宫的小路上,此人的醉像还算老实,安安静静地挂在人身上。如若不是呼吸间带着酒的味道,只会以为她睡着了。
陆钦彦纠结片刻,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寝宫——毕竟有德妃的前车之鉴,谁知道后妃的寝宫里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把皇后放到了床塌上,陆钦彦正准备换上常服,一回头却发现皇后靠在枕头啥鬼,一双杏眼半睁着看着他。
皇后:“是你送我回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钦彦感觉此时皇后的神态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或许是喝了酒。
陆钦彦随手倒了杯果茶递给她:“是,你醉了,好好休息吧。”
皇后接过果茶一双眼睛还是定定地看着他:“谢谢。”
皇后捏着茶杯垂下了眼,陆钦彦正欲离开,却发现皇后抓了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细细把玩。她的语气里是一派漫不经心:“你真好看。”
陆钦彦:“?”
陆钦彦:“皇后客气。”
她再一次抬起眼看着陆钦彦,一双手也摸上了他的脸颊:“放心吧,有我帮你,你以后一定会大红大紫。”她把茶水一饮而尽,嘴角牵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就算我不帮你,凭你这张脸,也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陆钦彦:“??”
这位皇后娘娘把茶水放到一边,站起身,下一刻,陆钦彦被她压到了柔软的被褥里。她一只手摸着自家皇帝的脸,一边在他耳边说:“不过宝贝儿,和/我/睡/一晚也不亏吧。”
陆钦彦:“???”
陆钦彦:“等等,皇后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堵住了嘴。
陆钦彦大脑一片空白,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有被姑娘按在床上亲得七晕八素,也没有把姑娘按在床上亲得七晕八素,毕竟他还真没学过这个技能。
陆钦彦的心里只有一个困惑:这人都不用换气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放开了他,在他耳边笑道:“都说了,会让你舒服。”
陆钦彦忙着换气,根本没空理她。
大约是见他不说话,皇后对着他调笑道:“这是你第一次?”
陆钦彦下意识答道:“不…”
皇后:“那我可得认真对待了,至少不能比你之前的男人差。”
陆钦彦惊恐:皇后你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还有!为什么你那么熟练啊!
陆钦彦:“皇后你别…我…”
皇后一手抚摸着他的嘴唇:“张嘴,哥哥教你接吻,”
陆钦彦:“皇后你疯…”
一边被吻得七晕八素,陆钦彦一边想: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我太久没去后宫?不对啊,就算是我不去后宫,皇后这个吻技是什么鬼啊??为什么我都快窒息了她还不用换气啊??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衣服已经散了一床,皇后一只手随意地扯开了自己的领口,一只手撩开了他的贴身衣服。
她甚至吹了声口哨:“身材很不错嘛,小姑娘会喜欢的。”
她拍了拍他的脸,对着惊呆了的陆钦彦说:“别紧张,我是个有良心的男人,不会拍照的。”
陆钦彦:“…男人?”
皇后:“不然呢?如果是个女人一会拿什么*你?”
陆钦彦:“????”
陆钦彦也说不清自己脑子是一片空白还是一片混乱,只是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可讲,又无话可说。
陆钦彦只是有些困惑,为什么明明皇后没有亲他,自己却有一种窒息感。
宋含庄顺着陆钦彦的脖子一路往下啃。
陆钦彦:“...实不相瞒,我没沐浴。”
皇后在他的颈侧重重一咬:“怕了?刚刚才洗过澡,把我当傻子?”她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嘴角挑起了一个揶揄的弧度,“小傻瓜,骗谁呢。放心,我很温柔的。”
陆钦彦:…我今天真的还没洗。
他默默地看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皇后,心里想道,反正自己也很久没有和嫔妃那啥过,今天既然皇后这么有兴致,虽然满口胡言乱语,不如就从了她。
万一有了皇长子或者皇长女就是意外之喜,万一没有自己也不至于梦到奏折小姐。
这么想着,陆钦彦不再反抗,默默躺平,就任由这人对他为/所/欲/为。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撩起他的头发:“真乖,那我要切入正题了。”
被搞得起了反/应的陆钦彦默默“嗯”了一声。
皇后的手向下探去,不知为何却停下了动作。
陆钦彦侧过头看她,只见她脸上是一片空白。
陆钦彦:“?”
宋含庄满眼茫然:“诶?我*呢?”
PS:
*1=氧化钙
*2=Di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