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脚朝天和树枝打架的熊崽听见动静转过小脑袋,它貌似被粗壮的蛇尾吓懵了,抱着树枝的黑脚掌傻乎乎的往后缩,咬树叶的毛嘴巴呆愣愣的微张,隐约可见粉色的小舌头。
不是小罗圈!小罗圈是圆脸,这只是方脸。
呜,方脸也可爱,毛毛比小罗圈长诶,像加大号的蒲公英。
小方,介意一起玩吗?
人鱼幼崽挠挠‘哥哥’鳞片,示意‘哥哥’放下自己,这点距离他可以自己爬过去。
小海妖并不想伴侣和毛团子玩。
这不巧了吗,对方家长也不想孩子被玩。
茂密的枝叶一阵抖动,一团加加加大号蒲公英冒出头,两张方脸宛如复制粘贴,不用验DNA都知道是亲生的。
熊崽如梦初醒,敏捷的翻了个身,跑到妈妈身后,两只灵活的小前掌紧紧抱住妈妈的大脚掌。
母熊似乎有些慌张,脊背微微弓起,发出闷吼。
邹十一:别啊,我不是熊贩子。
母熊龇牙,似乎在说,再靠近一步我就打得你哭爹喊娘。
好吧,强扭的瓜不甜,邹十一打消玩熊崽的念头,玩起自己的尾巴。
斯贝克卷着伴侣继续爬,小人鱼抠着jio东张西望。
前方岩石上有条乌漆墨黑的‘小’蛇在享受温暖的朝阳,人鱼幼崽怂兮兮的低声哀嚎‘哥,有蛇,我怕。’
斯贝克回头,茫然的看了一圈,母熊没追上来,没有危险,伴侣在怕什么?
他安抚的磨蹭伴侣脸蛋,直到伴侣振作起来。
邹十一只怕了一小会儿,石头上的蛇才手腕粗,‘他哥’腰围有四十多厘米,怕个屁,‘他哥’才是最叼的。
想尝尝蛇肉的滋味,天上龙肉,地上蛇肉嘛。
吃蛇‘他哥’会不会有意见?
估计不会,天天吃鱼他也没说什么啊,金枪鱼的尾巴和他尾巴还蛮像的,他照吃不误。
所以,搞起来?
斯贝克没接收伴侣发出的搞蛇信号→刚刚搞的海龟伴侣都没吃,他这会儿有点想搞其他东西,空气中有股从未闻过的味道。
小海妖目标明确地爬上一座小山坡,站在坡顶可以看见山沟里有无数排木架,木架上挂着数不清的肉块,肉块底下是忙碌的宁恩和一堆堆浓烟滚滚的柴草。
臭香臭香的气味随风飘散。
腊肉!邹十一兴奋了。
死鲸熏的腊肉?
想想死鲸的模样,对不起,打扰了,呕。
斯贝克在犹豫,腐烂的尸体不在海妖食谱上,特殊的香气却诱惑着他尝试新事物。
迟疑不决的小海妖向下爬了十几米,停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
邹十一诧异的看向‘他哥’,想吃?
小孩子家家,口味够重啊,臭豆腐和榴莲多半也喜欢。
乖,咱们不吃腊肉,那头鲸起码去世小半个月了,吃出问题咋整,又没医院又没药,不能乱吃。
得找个东西转移一下‘他哥’的注意力,小人鱼脑袋转动,瞄见枝丫间的鸟窝,拥有鲜艳羽毛的鸟爸爸站在巢穴边缘投喂孵着蛋的鸟妈妈。
好圆!夫妻俩圆得像两颗乒乓球。
传说中的猪猪鸟?
太可爱了,他不许斯贝克吃可爱的小家伙。
目光下移,一只炸毛的小灰兔映入眼帘。
靠,随便拉一个都颜值爆表。
胆小的灰兔窜入草丛,几只蚂蚱被它惊得跳起。
就你了,蚂蚱兄,希望你下辈子可爱又漂亮。人鱼幼崽指着蚂蚱唔唔叫‘哥,别惦记腊肉了,快康康我给你选的玩具’。
馋腊肉的小海妖不想动,假装看不懂伴侣的意思。
邹十一:逼我使绝招?
人鱼幼崽嘴巴一瘪,鼻头立马红了,眼看就要哭出声。
斯贝克:怕了你。
小海妖松开伴侣,奔入草丛,双手并拢猛地一扣,一只惊魂未定的蚂蚱瞬间失去人身自由。
紧接着,蚂蚱戴上了由杂草制作的手铐脚镣。
捆得扎扎实实的蚂蚱被塞到小人鱼手中,人鱼幼崽表情尴尬,他不想玩,芯子都二十八了,玩什么蚂蚱。
蚂蚱翅膀扇了扇。
小人鱼一秒变脸:哇,好有意思,好像小风扇。
不行,他不能拿着玩,这是‘哥哥’的玩具。
人鱼幼崽忍痛将蚂蚱递给‘哥哥’。
也不知斯贝克是怎么理解的,或许他以为伴侣想偷懒,没有犹豫就握住了拴蚂蚱的杂草,而后卷起趴在地上的伴侣,将蚂蚱怼到伴侣眼前。
邹十一:我不是让你帮我拿!
好累,心好累,算了,不解释了。
小人鱼拔了根草,对准蚂蚱翅根戳,每戳一下,受惊的蚂蚱就要扑腾几下。
蚂蚱:我草尼玛,不想玩倒是把我放了啊!
秋后的蚂蚱本就蹦跶不了几天,小人鱼没轻没重的戳了几分钟它就提前断气见了上帝。
忒不经玩,邹十一意犹未尽的扔掉小草。
斯贝克见状也把蚂蚱尸体丢了,带着伴侣爬向挂满腊肉的木架。
随着他的逼近,宁恩们都紧张起来,纷纷不动声色的握住身边的武器,有的握住石刀,有的握住长矛,还有的握住了正在燃烧的树干。
邹十一:……
还记挂着啊?就是熏过臭鱼肉而已,你消化顶级刺身的肠胃能消化这玩意吗?啧,男人,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小海妖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神色自若地扯下一块腊肉,嗅了嗅,张嘴欲咬,人鱼幼崽嗖的一下把肥肥的小手塞进他口中。
给钱了吗,就在吃。
小海妖并未生气,宠溺的舔着伴侣的手背和手掌,顺手把又香又臭的腊肉喂给伴侣。
邹十一:呕,这个我真不行,靠!我不是让你给我吃,别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要么拿东西换,要么拿劳动力换,好吗?
即便能沟通,斯贝克也永远无法赞同这一点。
宁恩在他眼里,和平时吃的鲨鱼、海虾、海草没任何区别,他也不是没吃过宁恩肉。
吃宁恩肉的经历有且仅有一次,他相信没有海妖会尝试第二次。
咳,宁恩族群得以生生不息的原由就在于此,为了避免被吃,它们进化得一代比一代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