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就在小人鱼思考如何拒绝‘哥哥’的舔舔时,继初吻之后,他的初‘舌’吻也没了。

邹十一整条鱼都麻了,老哥,你知道舌头长在哪儿不?

我有唾液,不用你的!

呜,你走,走远点,我不想再看见你。

斯贝克不走,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舌头的位置,当然,他也没什么不健康的念头,就目前那约等于无的硬件设施,想不健康都不成,他纯粹是觉得好玩,伴侣的厚嘴唇和肿舌头软软的、嫩嫩的,多舔几下还能尝到丝丝刺痛(被遗留的辣椒素辣到了)。

邹十一:这是能玩的事儿?呜呜呜,别舔牙,痒……等等,哥,你刷过牙吗?

茹毛饮血的动物世界哪儿来牙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没有。

小人鱼无语凝噎,他的初吻没献给香香软软的漂亮姐姐就罢了,断送在一个不刷牙的糙小爷们身上算怎么回事?

斯贝克不糙,他有咀嚼粗纤维海草清洁口腔的习惯,一口尖牙又白又亮,而且他也常给伴侣喂清洁草,可伴侣嚼过之后非但不吐掉,还要求他在清洁草里裹撕碎的鱼肉。

邹十一:我不是琢磨着荤素搭配吗?

做人吃蔬菜吃惯了,海草塞到嘴里,人鱼幼崽条件反射就想,等以后有条件,吃之前要烧壶开水烫一烫,加点花生碎、香醋、酱油拌一拌,再不济也要切碎,长长一条吃着忒费劲,腮帮子都嚼酸了,总之没往刷牙上靠。

要不是失去了初‘舌’吻,小人鱼都想起不起刷牙这回事儿,嘴里一直干干净净,牙不疼,嘴不臭,身边又没人提醒,能想起来才有鬼。

撕成细丝的贝肉塞到了小人鱼嘴里,玩尽兴的小海妖终于记起伴侣没吃饱。

邹十一很想做个有骨气的男子汉,铿锵有力地说声‘我不吃’,but他的声带不支持,他的肠胃也不同意。

贝肉好嫩啊,滑溜溜,冰冰凉。

再来碗饭就太棒了,馒头也行,久了没吃主食还有点想。

靠!咬到舌头了。

血腥味被斯贝克嗅到。

担忧伴侣的小海妖掰开伴侣嘴巴仔细检查,在舌头左边找到了出血口。

出血口很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假如这个世界有医院,他们这会儿往医院赶,没到医院就愈合了。

娇气的小人鱼暴风哭泣,接二连三倒霉,他心里是真委屈。

疼爱伴侣的小海妖显然把这道小口子当成了大伤,又是舔,又是吹,还用尾巴尖轻轻拍伴侣的背。

次吻与世长辞!人鱼幼崽哭得愈发厉害,再来一次,前三次都交代在了‘臭哥哥’身上。

我那不知道出没出生的对象,对不起,我脏了。

璀璨的流星划出一道明亮的弧光,远处海岛朦朦胧胧。

小人鱼抽噎着睡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邹十一睁开眼就是一肚子火,嘴皮子还有点肿,昨晚没填饱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些他都顾不上,臭,太臭了,没一百个厕所同时爆炸达不到这种功效。

顺着臭气张望,赫,小山似的死鲸翻白肚飘在海面,鲸尸上空盘旋着密密麻麻的海鸟,鲸尾有宁恩在切割肉块,鲸头则被鲨鱼占领。

大概是因为惧怕鲨鱼,水陆两栖的宁恩们没下水,选用木筏搬运肉块。

小人鱼嗷嗷乱叫,鱼躯乱扭。

试想一下,大清早起床你家门口被人倒了一堆狗屎是什么感受?

赖床的小海妖把伴侣缠得更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睡饱再管其他。

人鱼幼崽张嘴就是狠狠一口,还有心情睡觉,起床!起床了!

小海妖打定主意赖床,伴侣爱咬就咬,反正不痛。

邹十一:……你不是我那个勤劳勇敢的哥哥了,喂,阿sir,这里有小朋友赖床,快把他带回局里管教。

归西的正是有‘海洋警察’之称的座头鲸,它在海上漂浮了很长一段时间,且幸运的没被食肉鱼类发现,不过它的好运终止在今日凌晨,腐烂过程中产生的臭气引来了大白鲨和宁恩们。

没下水的宁恩简直是在玩火,鲸鱼体内的微生物和细菌发酵产生的甲烷等气体将尸体撑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气球’,‘气球’随时可能爆炸,一旦炸了,在场的宁恩都得淋场臭雨,没一只跑得掉。

邹十一慢慢冷静下来,他俩离鲸尸只有几十米,万一炸了,也要受波及,他可不想泡在尸水里。

怎么办?

小人鱼急中生智,瘪嘴假哭。

伴侣嘤嘤嘤的哭泣声唤醒了小海妖,小海妖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哭什么?舌头又疼?

他捏开伴侣的香肠嘴,出血口无影无踪。

那是饿了?

的确该饿了,小海妖怜爱的蹭蹭伴侣,卷着伴侣游向大海岛。

邹十一:往反方向游!闻得到臭嘛,还以为你被臭得失去嗅觉了,等等,打火石没带。

小胖鱼指着小岛又嘤起来。

斯贝克只得折回去拿伴侣心爱的‘玩具’,玩具没给伴侣,进了他的腰包,吃饭就要认真吃饭,不能一心二用。

邹十一没察觉有什么不对,他没包(小肚肚太鼓挂不住,挂尾鳍又影响行动),‘哥哥’的包就是他的包,昨天收集的柴火还在小岛上,他懒得重新找树枝,打火石一时半会儿用不到。

可恶的鲸鱼,把他计划臭乱了。

还不知道尸体什么时候爆,一天不爆一天不能回小岛睡觉,呜,沙扬娜拉,斯贝克岛二号。

游到大海岛背后,令人窒息的臭气总算消失。

小海妖把伴侣放在礁石上,钻入海中寻找猎物,如今的伴侣他抱着都压手,海鸟抓不跑。

人鱼幼崽扭扭胖腰,把突出的小肚子卡在礁石凹陷处。

别误会,他不是在不可描述,以他尾巴的圆润程度,不搞个受力点,稍不注意就得滚海里。

今早的海风湿润又温和,他不想下水,想多吹吹风。

小胖鱼挺直腰杆,翘起尾巴尖,以手为梳整理稀稀拉拉的头毛,然后张开双臂,叽叽咕咕‘大海啊大海,谁是这片海域最英俊帅气的男子汉?’

他又低头看向水面倒影,美滋滋的回‘当然是你啊,魁梧健壮的美人鱼公……王子。’

一只脏不拉几的老海龟拨着水路过,圆圆胖胖的倒影被打碎,邹十一呆了呆,很眼熟。

是你!踢脸之仇不共戴天。

遭受过一次社会毒打的小胖鱼没贸然下水,趴石头上嘴炮输出。

老海龟听不懂他在嘀哩咕噜什么,但不妨碍它嫌他烦,慢悠悠地游回来,放出一串臭死鱼的大响屁。

小人鱼被熏得直翻白眼,几欲作呕。

斯贝克抱着早餐浮出水面,浓郁的屁臭让他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伴侣尾巴中段。

邹十一百口莫辩:不是我,我的屁明明平淡又轻薄,你闻过的啊,真不是我,是大海龟,海龟去哪儿了?靠!诬陷我。

小人鱼感觉说不清了,这样的糗事‘他哥’估计能记一辈子,以后他长大找媳妇了,在‘他哥’的印象里他都还是条放屁很臭的胖头鱼。

呜,他高大帅气的形象。

老东西,欺鱼太甚!莫欺少鱼穷,等着吧,我一天天长大,你一天天变老,总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海龟:不出意外,我能送你走哦~

茫茫大海,想找一只龟无异于大海捞针,邹十一发完豪言壮语就蔫了,香肠嘴嘟着,小肩膀塌着,尾鳍耷拉着。

斯贝克剥开虾壳,挑出虾线,将半透明的虾肉送到伴侣面前,放臭屁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邹十一提不起劲吃东西:呜呜呜,不是我。

他咬牙切齿的指着大海龟曾停留的地方,是它!是它!

斯贝克游到伴侣指的位置,异常灵敏的嗅觉让他嗅到一丝残留的龟味儿,想吃海龟?

也行,小海妖扎进水中。

邹十一呆若木鸡,不是吧,难道、也许、或许‘他哥’看懂,追凶手去了?

额,差不多。

老海龟没游出多远,斯贝克打个来回只用了一分钟。

亲手摸到死龟的龟壳,人鱼幼崽才有了真实感,顿时百感交集,恨不能放烟花庆祝,呜呜,‘他哥’是全世界最好的哥。

小海妖洗洗龟壳上的绿毛,掏出龟肉,要吃吗?

要!踢他的脸,还搞栽赃嫁祸,不喝血吃肉难消他心头之恨。

小人鱼嗷呜一大口……没虾肉好吃,放弃好吃的大虾,吃味道一般的龟肉,感觉不对劲啊。

他活着是为了享受美食美景美好人生,臭海龟欺负他两次,死了还占他的胃容量,不让他吃肥美的大虾……

小人鱼脑子转过弯来,夺过龟肉往脑后一抛,翻起‘哥哥’的腰包找虾肉。

搁人类世界,孩子妈这时已经抄棍子在打了,好脾气的小海妖却丁点反应没有,平静的小脸上满是包容。

沉冤昭雪的小人鱼吃着大虾心情up~up~

伴侣高高兴兴能吃能喝,小海妖也绽开笑容。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吃饱喝足的两个小朋友登上大海岛‘探险’。

进入灌木丛,被‘哥哥’卷着的小人鱼好像又看到了熟人。

小罗圈,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