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聚气,水聚财。”温卓边逛着,边摇着头,“将军府里?的风水好像不怎么样?”
他倒真是来挑毛病的,花南笑着道?,“那就有劳温大人,帮忙看看还有没有得补救?”
温卓点点头,手里?掐指似是在算着什么,“待我?,再仔细看看。”
花南领着他从南苑逛到了北苑,又从北苑逛回?了南苑,等着他对症下药。温卓终是在书房旁边停了下来,花南见他紧紧皱着眉头,“温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温卓这才缓缓道?来,“这将军府上,好像阴气过重?了。少了些阳刚之气。”
“嗯?”花南好奇,“本将军在这里?,怎么会阴气重??”
温卓抱拳对花南道?,“将军虽然威武,可也是巾帼女儿之身,自然阳气并不足。”
“那化解之法是?”花南接着他的话问道。
温卓可早就等好了这句话,“自然是为这宅子,找个男主人。”
花南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刚才话里?的意思,顺着书房的方向指了过去,刚才徐维还端正坐在书房里抚琴,琴音袅袅传来,“温大人觉得,我?这府里?的准男主人怎么样?”
温卓被呛得不住咳嗽了起来,“多年不见,将军的口味似乎有些转变了?”
花南一笑,背过手去,半声叹气道?,“是啊,这十年经历了生生死死,倒是觉得这些细琐的温柔才是值得挂心的。”
听来花南话里?的意思,似是多情有余细水长流,温卓心里?婆不是滋味,低下头来,“既然如此,看来将军府的风水也?不成什么问题了。温某就先告辞了。”
他知难而退的速度比花南想象得要快,花南领着他往大门外走去,“我?送温大人出去吧。”
温卓没再说什么,走到门口跟花南辞别,便走出了将军府去。
花南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琢磨了一会儿他怎的偏生找回来,而将凌玉公主冷落在了一旁。
回?来书房,这才继续和徐维学了一晌午的指法。等来下午,画师秦楚来府上报道。花南撑着脑袋想了会儿,找个时候,得和他们谈谈,将他和徐维豢养在府里?要多少银子。温卓说这府里?阳气不足,得不养两个男人在府里?镇宅。
等学完了画,花南边问秦楚开了口,“要先生留在府上住着,每日教画半日,得要多少银子?”
秦楚面相比徐维大气些,年纪却小些。听花南这么一问,这回?可是找到大金主了,想他卖画为生,饥一顿饱一顿,如果能有人养在府里?,还只用教画半日,其余的时日,便也可以自己画画,还能赚来些小钱,存起来了,将来能娶个小媳妇儿。秦楚伸出了两个手,摊开了在花南面前,“十两,行么?”
“十两?”花南假作惊讶。
“八两…八两也?行…”
花南不语。
“那七两吧,不可再少了…”
“我?看行,那从明日起,秦先生就住来我将军府吧。我?今日让管家收拾两间厢房出来。”花南道?,“至于工钱么,每月月底到账房支取就行。”
秦楚抱拳给花南作礼,“秦楚,多谢将军了。”
温卓出去了将军府,可没闲着。刚刚从军而归,皇上才赐了将军府,她这么快就找了男主人了?那书房里的弹琴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得好好打听打听。等了十年的人,他怎能说放手就放手了?这不是他温卓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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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花南在府里?等着徐维来。可半日都不见人。还没开口让他来镇宅呢,怎么这就不来了?花南让管家去福泽书画院找。管家回?来却报,那徐维被相国陈大人请去府上给相国千金当老师了。
“可不是我先订的么?”花南不满。
管家为难,“这书院掌柜的说,相国千金出了大价钱了。”
“大价钱?”花南撑着脑袋,“多少钱?”
“好像是进府豢养起来,每月十五银。”
“这么阔绰!”花南掰着指头数了数,相国大人的月俸,比自己这个将军,却是高出不少。行吧,这回?得重?找了。好在还有个秦楚。
可用过午膳,睡了午觉,等了一下午,也?没见着秦楚的影子。管家出去了福泽书院又回来,“秦先生,也?是去了相国大人府上,教千金作画了。”
“什么?”这相国大人,是专门要和自己抢人么?“也?是月十五银?”
管家见花南心情不好,小心答道?,“是…”
早知道昨天不杀价了,该多给些才对。算了算了,左右相国大人官拜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能和他抢人,还是再找找吧,换家书院试试。花南这才吩咐了管家,“算了,你帮我再去趟京城最大的锦秀书院吧,花重金,帮我买两个长得好看的琴师画师来,养在府里?。”
“养…养在府里??”管家有些不解,“将军还未婚嫁,养两个男人在府里?,传出去会不会不大好?”
花南摆摆手,“你那天没听温卓那老神棍说么?府里?缺阳气。得要男人镇宅。去吧去吧,别顾这顾那儿了。”
管家被花南支了出去,按照花南说的,花了大价钱在锦绣书院找了一个琴师一个画师,要豢养在府里?。第二日人家就准备准备,拎包入府。
可第二日一整日过去,将军府里?硬是没等来人。管家去问了问,说是新选的琴师和画师,却又被首辅大人请回家给千金教书了。
花南这下觉得不对起来,怎么这么巧,自己选的人,不是被相国看上了,就是被首辅看上了?正打算去相国大人府上拜访拜访,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头相国府的请柬就送上了门来,相国过两日六十大寿,请了朝廷同僚赴寿宴。
“正好!”花南接过相国府的信使送来的请柬,这么直接问相国,怕是太过唐突了。到时候私下里?如果能找到秦楚和徐维,先问问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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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晃而过,花南着了一身深色锦袍,正打算去相国府赴宴。出来将军府门口,马车早早备好了。上来马车,花南才发现不对。温卓竟是早早坐在了车里。这不是管家给自己备的么?怎么他会来?
花南正要下去问问,却被温卓一把拉了进?去,“不必问管家了,反正都要去相国府,我?特地来接你一道?。”
花南仍是想要下车,“我?是巾帼大将军,和国师大人同?车去相国府赴宴,要同?僚们怎么想?要凌玉公主怎么想?她可是国师大人的未婚妻。”
温卓死死拉着花南的手,不肯放开,“凌玉从不是我温卓的未婚妻。将军不要多想了。”说完他便吩咐了一声马车外的车夫,“走吧,去相国府。”
马车一开动,再要下车就不大方便了。花南琢磨着,到了相国府,可得和他分开下车,别让太多人见着。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了相国府门口,温卓先下了车,撩开车帘对花南伸出手来,“快来。”
花南没搭上手去,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妈耶,左边是军机大臣木大人的马车,右边是尚书刘大人的马车,再前面是…宋津。花南连忙躲回了马车里?,“你先进?去吧,我?稍后下车,被人看到了不大好。”
温卓点了点头,放下帘子,转身听他在马车外“哎哟”了一声。
糟了,他的眼睛!花南一跃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要去扶他。可他好好的站在面前,笑着等着花南。
苦肉计?!花南看着四周投来的目光,心里?一万个后悔。
宋津也看到了花南竟是和温卓同?车,忙走来花南身边,“国师大人,怎么和我?们花南一起来了?”
温卓倒是不客气,“今日起来早了,便想着去将军府上接着花南一起来。路上好说说话。”
花南:???
凌玉奉了皇帝的命令,带着贺礼前来给相国大人祝寿。刚下了马车,便见到那副熟悉的身影。温卓的声音和身形,这些年来早就在凌玉心里?刻下了印子,一眼就能在人群里认出来。可他旁边的人,一身英气的锦服,不是花南是谁?她不是答应了自己的么?不再和温卓有来往的么?
凌玉让宫里?的公公捧着贺礼稍等,提着裙裾走来了温卓身边,“你们都来了?”
看到凌玉,花南更是无处可躲,先前答应好的,不和温卓在沾上什么关系了的事情,她忽地想了起来。只好硬着头皮和凌玉招呼,“公主也?来了!”
温卓对凌玉却只是微微颔首,一句问候的话也?没有。
花南找到了个好台阶,“你们说说话,我?和宋大哥先进?去给相国大人贺寿。”花南说着,便拉着宋津的衣袖,一起走进?了相国府,留得温卓和凌玉两人落在了身后。
凌玉先开口问他,“我?不去府上找你,你也?不来找我。好似是陌路人似的。”
温卓抱拳,“微臣早就劝过公主,公主金贵之躯,该好好呆在皇宫,四处乱走,会影响大魏国国运。至于微臣,近日大魏国国运昌隆,皇上用不上微臣。修道之人,能少做一件事就少做一件事。自是无理由要进?宫的。”
“能少做一件事就少做一件事?”凌玉心里?清楚得很,他分明还是在找理由躲着自己,“这马车是温府上的,你有闲暇去接花南来赴宴?”
温卓却抱拳对凌玉作礼,“这是温卓欠了花南的,这次她回?来了,想一并补上。公主就无需操心了。”说完温卓便背手向府里?走去。
凌玉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多不是滋味。这些年来,她一有空暇就往温府上跑,看似帮他打理些家务,多少也?是为了能见见他。可他呢?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一幅冷脸。花南回?来了,他要补上欠了花南的。那她凌玉呢?
作者有话要说:甜度还好么?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