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缘心垂头丧气的坐在剧组的板凳上,都已经一个月了,怎么他的未婚夫还不出现?说好了来接他,但是却迟迟不出现。
他未婚夫再不出现,他就要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天师了。清水桥这个位置是自己反复推敲了三遍才出来的,在这里有可能遇到他。
老道士给他的纸条被打湿了,上面的电话号模糊看不清,他手机里也没有存,他只知道会有人来接他,但是不知道接他的人住在何方。
他刚下山什么都不懂,顺着师傅给他的路线,一路来到了衡山,他从小生活在北方,第一次离家。
张缘心穿着一身道袍,身上背着布包,走在衡山这个以各种各样的影视城文明的城市,人谁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群演,穿着上一个剧组的衣服在赶场。
他阴阳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个群演头子,黄亮。这人三十多岁,但是为人义气好爽,特别乐于助人,见不得别人欺负弱小。
黄亮对张缘心特别有眼缘,觉得他一个小孩子出门在外打拼不容易,来到这衡山的年轻人那个不是怀揣的演员梦?张缘心肯定也是来追求梦想的人。
这一连串的误会之下,张缘心成了一名群演,他也算有了收入来源,虽然老道士下山之前给了他一张卡,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是轻易他不想动这笔钱,这可是老道士的棺材本,是他养老的钱。
今天一天张缘心挣了400块钱,在群演中不算多,也不算少,因为他外形出众,上镜好看,就算演尸体都比别人贵十块钱。
“小张啊,你又在这发呆呢?”黄亮下工回家的路上看到张缘心坐在清水桥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他发现这个小张特别喜欢发呆。没活儿就在这桥头坐着,一坐能坐一天。
“啊?哦,这风景好,晚风吹得很舒服。”张缘心总不能告诉他,我在这等我未婚夫。估计会被黄亮当成傻子,怕是琼瑶剧看多了,脑子坏了。
“那行,你接着看吧,我回家了。明天上午你有活儿,八点去29号街的【美人咒】剧组。别忘了啊。”黄亮边走边回头说。
“知道了,黄哥。明天见。”
张缘心眼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夏天天长,但是八点钟夕阳也快没了,他起身准备回家,他在这里租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2000块钱。张缘心背着他的双肩包,带着耳机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他转身看着一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
“桃花煞。”口中轻轻呢喃一句,话音一落,前面那人猛地回头,眼神中带着癫狂,看的张缘心心里一愣。这人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桃花煞?”那人的头发到耳畔,烫的卷发,如果忽略他凹陷的眼窝,青白的脸色,布满血丝的瞳孔,和癫狂的语气。这是一个很有韵味的男人,文艺书香韵味的优雅男人。
“看出来的。”张缘心没有被男人的举动吓到,他就是觉得这人捏的他胳膊有点疼,手劲儿太大了。
“你是记者?”男人似乎不相信张缘心的话,他反复打量着张缘心。
“记者?是写新闻的人么?我不是,我是天师,也是火居道士。”张缘心二十几年长在深山老林,电视都很少看,他对于凡间的种种职业知之甚少。记者还是之前黄亮跟他普及过,他才知道。
“天师?”男人很怀疑,因为张缘心长得太稚嫩,他看着将将二十岁左右,大大的杏眼儿,可爱的婴儿肥,白皙的脸庞,红润的小嘴,看着就像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少爷。
“是啊,你快要死了,能被桃花煞弄死的人,你也是少见。”张缘心观他面相看完了觉得这男人得桃花煞也该,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把这色之一道,发挥到了极致,看着人摸狗样的,怎么净不办人事儿。祸害了那么多好姑娘,活该。
“大师,救我,你是第一个见我一面就能说出我中了桃花煞的人,求求你,我不想死,我还有老婆孩子,我儿子还小岁,我不能让他没爸爸。”男人说道动情处还有些哽咽,他攥着张缘心的衣服哀求他。
张缘心本不想关这事儿,这男人和太多女性发生过关系,甚至还有男性,他身上气息杂乱不堪,满身恶臭,是他不喜欢的人。
有了老婆孩子还要在外面花天酒地,要丢命了才知道后悔?早干什么去了!但是一转念想到他说的孩子,张缘心又心软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仿佛也意识到这点,他点点头,并且主动带着张缘心找了一间茶室,要了一个单间。
“刚才太仓促,我都没有自我介绍,我姓宫,宫沐林。”
这喝茶的地方装修的很古色古香,两人要了一壶雨前龙井,配着中式点心,不甜不腻口感刚好。
“我叫张缘心,道号也是缘心。”
“那我就称呼您缘心道长?”
“可以。”
“报上生辰八字。”
张缘心一眼将他看到底,宫沐林是个富贵的命格,但是他命中桃花坐七杀,遇到的桃花中就容易带着主动性和攻击性,因色情之事招来祸端导致身败名裂甚至丧命。
宫沐林张口就来,看起来是没少找人,寻常人哪里能记得自己的生辰八字那么准。多少要动动脑子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