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素兮说，自己的面膜不卖，金青云眼底的亮光明显又黯淡了下去。
“姑娘，我金某愿出重金买你这面膜，如何？”
她自问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愿意去尝试。
看到金青云一脸诚恳看着自己，素兮思忖片刻，方道：“这样吧，掌柜的如此好心，这盒面膜我姑且就送给掌柜的吧。”
听说素兮要送一盒面膜给自己，金青云略有些惊讶，“无功不受禄，金某愿用五两银子买姑娘这一盒面膜。”
五两银子，买一盒面膜，金青云觉得只多不少，没想到素兮却道：“这盒面膜本就是掌柜的发现后还给我的，掌柜的若坚持要买，那请恕本姑娘收回方才那句话了。”
金青云见她执意不肯收钱，便也不好再继续提银子的事儿，只说了声谢谢，便收下了碧珠递过来的面膜。
一连两日，烟云阁那边都没什么动静，直到第三日，素兮带着碧珠在街上转悠，却被金青云拦住了。
“姑娘，真的是你？”
“你，认识我？”素兮指着自己，问金青云。
“姑娘不记得我了？烟云阁？姑娘送了金某一盒面膜？”金青云试探着说。
“你是烟云阁的那个掌柜？”素兮迟疑着问。
金青云点点头，“可否借一步说话？”
烟云阁，一进到铺子里，金青云便握着素兮的手，兴奋道：“姑娘，你前几日送给金某的面膜，金某亲自试用了，效果非常的好。”
她说着，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皮肤这两日看起来是不是非常水灵？”
素兮下意识点点头，却听金青云又道：“不瞒姑娘说，烟云阁最近遇到了点问题，生意一直不好，金某一直都在琢磨着推出一个新产品，试图挽回一下，没想到便碰到了姑娘的面膜。”
“金掌柜的意思是？”素兮蹙眉看着金青云，欲言又止。
“没错儿，就是姑娘所想的那样，金某愿意和姑娘合作。”金青云直言道。
……
三日后，烟云阁这边的生意谈妥之后，素兮便拉着碧珠再次上了街。
当然了，出门前，她依然还是用灵法抹去了丑陋的半边脸上的胎记和疤痕。
既然想要去推销自己的面膜，势必得有能说服得了那些名门闺秀们的手段来。
而她的这第一手段，就是让自己暂时变美那么一丢丢。
人们对于美好的食物，往往都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的，美人亦不例外。
“奴婢曾听二小姐说过，她们经常聚会的地方，好像叫什么百花社。”一路上，碧珠小嘴不停地叭叭叭，给素兮普及着知识。
“你是说，云芷若也在里面？”素兮不由乐了。
碧珠点点头，“在啊，二姑娘应该算是入会比较早的一批人了吧，那个时候，奴婢还只是一个粗使丫头。”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奴婢都见二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一开始奴婢还纳闷儿，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来接她出去玩，后来才知道，她原来是跟盛都城其他的名门闺秀们，弄了一个百花社……”
素兮听着，不由眼眶一红。
同样都是大家小姐，当这些个娇生惯养的娇小姐们在吃喝玩乐，肆无忌惮挥霍她们手中的银钱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哦，对，她在捡人家扔过的剩饭垃圾吃……
那个时候，负责抚养她的人得了重病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偏偏身上的银子又被人给抢走了。
真可谓穷途末路。
她没办法，只好沿街乞讨……后来，若不是来自她大哥的救济，她真的是要被活活饿死在街头了。
……
想到了云继业，素兮脸上一片柔软。
她的大哥，应该就快要回到盛都城了吧？
“小姐，小姐，您怎么哭了？”碧珠小嘴叭叭叭地说着，一回头，却见素兮泪流满面，不由心疼问道。
“傻丫头，我没事，方才我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快到了吧，咱们快些走吧。”素兮说着，便快步往前面走去。
有些脆弱虽然来得猝不及防，但是却也没必要敞开在别人面前，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悲伤。
所谓百花社，就在聚贤斋的隔壁，还没走到，远远就能听到那里面传出女子“咯咯咯”的笑声。
“你说你们家那个丑八怪，她竟然被太后留在宫里住了好几天？”说话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紧接着，是素兮非常熟悉的声音，“哎呀，今儿个咱们在一起聚会热闹，就别提那个丑八怪来败兴了，来，咱们举杯喝一个……”
“小姐，是二姑娘，她在说您的坏话。”碧珠明显也听到了，在一旁打抱不平道。
素兮淡淡一笑，“无妨，心中有翔之人，说出来的话必是满嘴喷粪的，咱们此番来，是为了赚银子，其他的，不重要。”
碧珠点点头，“嗯，这次，咱们务必要好好赚她们一大笔银子。”
反正她们都是些不缺钱的主儿，放着大把的银子挥霍掉，还不如统统收进自己的腰包里呢！
“你们是什么人？有社牌吗？”素兮和碧珠正欲进入，却被门口一两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小厮拦住了。
素兮认得，这两人是云府里的，想来是云芷若带来故意放在这里看门的。
社牌？
素兮心头一愣，这些个败家的姑娘们，想不到花样儿还挺多的。
素兮慵懒地扫了碧珠一眼，缓缓说道：“珠儿，快把社牌给他。”
说完，不等门口的两个傻大个反应过来，便走了进去。
“那个，不好意思啊，社牌我忘带了，这点心意，两位小哥听个小曲喝点茶吧。”碧珠一脸呵呵笑得，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塞进了其中一个小哥的手里。
“没有社牌，你们两个不许进去。”另一个没有被碧珠塞银子的小哥嚷嚷道，话音未落，突然手里多了两锭银子，于是，瞬间便咧起嘴恭送两人进去了。
“小姐，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势利眼？”想到方才那两位小哥前后判若两人的两副面孔，碧珠不忿道。
素兮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递给她一个“傻瓜，你才知道”的眼神，大步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