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一枝花,褪去了满身的风尘气,也不过就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母亲。
“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惨啊……”
只见她瘫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看起来那叫一个痛心。
素兮和萧离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在一旁当起了看客!
对付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
果不其然,一枝花干嚎着嗓子哭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老娘我在卖力表演,你们可倒好,看戏看得正热闹!感情你们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只见她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儿,“你们不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问自然是要问的。
只见素兮不紧不慢呷了口茶,然后缓缓说道,“若我猜的没错儿,你和吴胜儿父子不仅认识,且还关系不一般。”
“你怎会知道?”闻言,一枝花满脸震惊。
要知道,这件事她可是一直掩藏的非常好的,她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素兮勾唇,忍不住朝一枝花翻了个白眼儿,“这还用说?你俩装不认识装得那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伐?”
“好了,现在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吧?祖奶奶可把丑话放在前头,若有一句虚言,我立即割了你的舌头剁吧剁吧喂狗。”
一枝花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点头如啄米,“我一定老实交代……”
“事情是这样的……”她慢慢说道。
“这么说,李翠莲杀死的那个孩子,是你和吴富贵的?”萧离冷不丁在一旁开口。
一枝花先是一脸惊呆,然后颓然地点了点头,“没错儿,是我的。”
“那你为何将其杀死?”萧离一双寒潭般幽冷的目光,看得一枝花脚底生寒。
其实,吴富贵在年轻的时候,也是读过几本书的,加之他那个时候模样虽算不得俊俏,却也能说得过去,倒是有不少姑娘喜欢他。
一枝花便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很多时候,事与愿违。
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走到一起……
一枝花说着叹了口气,“唉!不怕你们笑话,我虽出身在贫苦人家,可是却心气儿极高,一心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便舍弃了吴富贵,嫁给了一个年长我许多岁的老头子……”
“银子倒是有了,可是,生活却了无生趣……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吴富贵街头再相见,便,便……”
素兮自然没兴趣听一枝花和吴富贵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只见她突然话锋一转,“柳烟可是你杀死的?”
一枝花猝不及防,脱口而出,“是,姓吴的迷恋上了她,我心中嫉恨……”
只不过,话未说完一枝花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忙改了口,“不不,柳烟并非是我杀死了,她乃是——”
“乃是什么?”素兮牢牢盯着一枝花。
看得她心里直发虚。
人的本能反应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所以,对于一枝花改口的话,素兮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是李翠莲,没错儿,柳烟就是李翠莲杀死的。”一枝花妄图狡辩几句,只可惜,没人愿意听。
“如此说来,你之前上演的那出河边认尸,不过是在遮掩自己的罪行。你假借李翠莲之手,将柳烟杀死,然后利用她贪财的心思,说服其将柳烟的尸体做成人肉馄饨,一枝花,你可知,你可知你罪当诛!”
“饶命啊,饶命啊!”一株花听得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要跪了。
“饶了你?”素兮冷笑,“若是就此饶了你,如何能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亡魂,午夜梦回时,你又如何能心安?”
“我,我——”
一枝花被问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可以每日诵经,为她们超度!”
与此同时,隔壁刑房里,海大人正在认真做着笔录。
“李翠莲,你可知罪?”
“民妇不知何罪之有?”李翠莲明显是个老手儿,面对海大人的问话,丝毫不露怯。
非但如此,还非常淡定。
“民妇只是卖个馄饨,便被人一路追杀,若不是民妇跑得快,只怕人早就没了。”
“只是个卖馄饨的?”海大人捋着自己稀疏的几根胡须,眼角眉梢皆泛着冷意。
“民妇的确是个卖馄饨的,不知大人将民妇关押在这里,是何居心和目的?”
好一个倒打一耙啊!
“一枝花,你且——”
话没说完,刑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露出一张太极八卦脸。
“大人,一枝花已经全部招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