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位小公子?
不就是宋濂?
这件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莫不是他也参与了这人命案子?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素兮眯眼看着一枝花,确定她说的不是假话后,转眸又斜睨了眼几乎快要昏厥在地的吴胜儿父子俩。
随着她的指尖一动,那吴胜儿父子俩便瞬时清醒了过来。
“给他们将遮挡拿掉。”
海大人话音未落,便有人上前将蒙在二人眼睛上的遮挡拿掉了。
父子俩眼里的世界顿时变得明朗起来。见状,一枝花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并捂着肚子做痛苦状,“大人,民妇突然有些内急,可否告知茅房……”
“憋着!”话未说完,便被海大人打断了。
海大人板着一张脸,“一枝花,本官奉劝你,休要作妖!”
这件事,打从一开始便疑点重重,分明是有人在把他们往旁枝末节上引。
尤其是这老女人,嘴里十句话起码九句都是假的。
她既然一开始就知道尸体并非是烟雨楼的柳烟,为何却在城西相认的时候,一口咬定尸体就是柳烟的呢?
还有烟雨楼的柳烟,她既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儿,人到底去哪里了?
素兮思索着,情不自禁掀眸细细打量起一枝花来。这女人脸上足足涂了两公斤的脂粉,不过,即便是如此,依然能看的出来,她的年龄不小了。
一个女人,且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老女人,能在盛都城将生意做那么大,凭的是什么?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事儿。
思及此,她又睨了眼跪在吴胜儿跟前的老爹,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不过,尚未来得及仔细推敲,便听海大人指着一枝花扬声说道:“吴胜儿,你们可认识这个女人?”
自然是认识的!
只不过此刻,人命关天,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俩人哪里还敢承认?
除非是傻子!
“不,不认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跪在他身边的老爹唯恐海大人不相信,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还望大人明察,老汉我连烟雨楼在哪都不知道,如何会认得那里的老鸨?”
他说着,脸上还露出几分嫌弃之色。
许是被他鄙夷不屑的眼神刺激到了,一枝花眉梢一挑,指着老爹的鼻子便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那银子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啥?
银子?
刑房内突然就安静下来。
一枝花也自觉说错了话,忙又解释道:“不,你们误会了,民妇和这老东西压根儿就不认识,不不,民妇不认识他们,他这般诋毁民妇,大人,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这烟雨楼虽虽上不了台面,但民妇不偷不抢,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我呸的正经生意!
最脏莫过于烟花柳巷之地,夜幕降临,一切都有可能上演。
海大人闻言,正欲开口,却见素兮冲自己挤了挤眼,海大人索性临时改了口,“一枝花,死者既不是你烟雨楼的人,事情也差不多弄清楚了,你可以走了。”
“真的?”
一枝花简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回去了?
他们不再追究了?
但,心中虽有疑惑,她也没敢再问,跪拜了一下便忙不迭走了出去。
这里尸气这么重,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有可能,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再来这里了。
眼见着一枝花走了,吴胜儿父子俩情不自禁长舒了一口气。
谁知,这气儿还没理顺,便听到一旁久未说话的萧王爷道:“云姑娘,本王记得你善用毒,不知你方才在他们二人身上用了什么毒?我看他们脸色好似不太好!”
素兮掀眸看了眼萧离,几乎无需多言便心领神会,“也就一般般的三步倒而已!”
三步倒?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若真的是三步倒,那岂不是说,他们三步之内就要嗝屁了?
于是乎,史上最强怂货父子,当即便趴在了地上,对着素兮磕头如捣蒜,“祖奶奶饶命,祖奶奶饶命啊!”
“饶了你们的命也可以,那你们倒是说说,先前那位老大娘躲在何处?”
素兮口里的老大娘,自然指的是先前在西米街卖馄饨的那位老妪。
她既可以顺利脱身,且能这么久不露面,那就说明她有固定且隐秘的藏身之处。
还有这俩人,虽然面上一直装得很怂,但是却一直紧咬牙关不松口,分明就是在等人来救他们。
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逃跑的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