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婉晴古灵精怪的样子，程仲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我们做设计一行被人说吹毛求疵是表扬，我们已经这么吹毛求疵了，如果还有人比我们更加吹毛求疵，你说那是什么？”
其实单论外表来看程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可是他周身的气质，再加上他微笑时候的给人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他的整体魅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准确的说，笑着的程仲绝对可以让你移不开视线。
纪婉晴看着看着不自觉便沉溺其中了，一直到程仲面上换成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后，她才红着脸解释：“那个……我……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程仲仿若完全没有发现纪婉晴的窘迫一般，依旧用温和的语气再次开口。
纪婉晴那颗因为紧张而怦怦乱跳的心瞬间被抚慰了，她俏皮的笑道：“如果有人比程老师还吹毛求疵，那别人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了。”
“你的这个比喻好。”程仲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够了他突然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一瞬不瞬的看着纪婉晴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老师呀。”纪婉晴感觉有些难为情，但她还是直率的开口：“您在H市艺术学校任教，我是那里的半个学生，再加上您刚刚的指点之恩，我觉得我应该把您当做老师来感谢。”
“想做我的学生可不容易。”程仲双目中有摄人的光芒发出，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纪婉晴说：“我任教多年，真正能成为我学生的人不超过五个。做我的学生出门不能给我丢人，无论是任何比赛，没参加就算了，参加了就必须是冠军。”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很多话没说出口，可是彼此却已经心知肚明。
如果说纪婉晴刚刚那一声“老师”仅仅只是想要借着H市艺术学校来攀程仲的关系的话，那么现在程仲的这番话已经不简单了。
他的话更像是古代门派收徒弟的意思，不过现在但凡有名气的大师收徒弟依旧用的是古时候那一套。
纪婉晴的呼吸有些紊乱，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决定很可能会对自己的后半生有影响，她逼着自己冷静，却也不能保证自己此时做的决定是否百分之百的正确。
这一刻她就像是分离出了两个自己一样，一个头上顶着小圈圈，背后挥着一对小翅膀，在空中俯瞰着自己。
另外一个自己则是躲在她的躯壳里，认真中带着虔诚的说：“程老师，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
可她的话却换来了程仲的摇头，他挥手制止纪婉晴点头，反而还面色冷淡的说：“我现在还不能收你为徒，除非你的这份设计稿可以拿第一名。”
好吧，这过山车开的有点快，本来在上坡的时候纪婉晴心中已经在挣扎了，并且还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可是没想到巅峰她只呆了几秒钟，下一刻她又开始疯狂的下降。
如果没有上坡上的那几分钟，或许纪婉晴的感触不会这么深，甚至她不会觉得山坡下的风景有什么不好。
但是现在，当她从山坡上下来的时候，她迫切的希望自己可以再次上坡，并且可以永远停留在山坡上。
准确的说，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她想过很多，想的最多的是当程老师的学生有什么好处。
这是一笔很容易算出优劣势的买卖，程老师的知名度会让她以后在这一行摸爬打滚的时候少碰很多壁；程老师的经验更是一笔无价的财富，他随便指点一两句可能比她上两节课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