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铃声一响,教室外很快就开始闹腾起来。班里几个活泼爱闹得男孩子开心地嚎了几声。
徐继扬走到孟溪身边的时候,越过傅宴朝她打了个响指,语气里是满满的愉悦:“走啊孟溪,好不容易放次假,带你出去浪啊。”
傅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微地往后靠了靠,然后警惕地瞥了孟溪一眼。
孟溪收到傅宴“暗送秋波”,一边收拾书一边回答徐继扬,语气里是满满地应付:“我不去了,今天我有事儿,明天再约吧。”
徐继扬撇了撇嘴:“扫兴,那老子走了。”
莫芊儿赶紧追上他,在他后边踹了一脚,仰头大笑:“玩得开心啊徐老弟。”
徐继扬顿时炸毛,追着莫芊儿满教室跑:“你给我过来你个小芊儿,老子的屁股你也敢踹!”
莫芊儿赶紧跑到孟溪这边,把她拽起来给自己当挡箭盘:“大溪子救我,这个疯狗开始咬人了。”
徐继扬一撸袖子,朝莫芊儿咆哮:“把屁股伸过来,让爸爸给你一个爱的巴掌。”
孟溪摆了摆手,作为中间人卖力地调和:“你够了啊,摸了我家芊儿的屁股可是要负责的。”
这话一说,徐继扬和莫芊儿竟然都愣住了。然后同时结结巴巴地说——
“谁要他负责了!”
“谁要对她负责啊!”
……
两个人相互嫌弃地离开之后,教室里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孟溪满怀期待地把自己的化学书拿出来,手撑着下巴望向傅宴:“我们开始吧。”
傅宴嗯了一声,微微倾了倾身,把孟溪的课本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顿住了。
书本的第一页,全是孟溪胡乱画画的痕迹。他指了指上面的东西,有些力不从心地问:“这是什么?”
然而孟溪丝毫不觉得脸红,看了看那个Q般的小男孩,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你啊。因为我之前坐在后边,我看不到你的正脸,所以只画了侧面,但是你看,侧面也好可爱噢。”
隔的太近,傅宴蓦地发现今天的孟溪有些不一样。她化了淡妆,脸蛋上扑了一层浅粉色的腮红。眼线虽然很细,但是确实点睛之笔,眼尾处微微上挑,看起来平添了几分娇媚。
傅宴咳了咳嗓子,冷着声音说:“怪不得你没听课,上课就知道画这些没用的。”
孟溪嘿嘿一笑:“你放心,你来教我,我就一定不会分心了。”
傅宴没再看她的眼睛,拿起她的书开始帮她划课本。
……
等到傅宴开始帮她补课,他才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药可救。如果是其他人给孟溪补课还好,但是在学神傅宴的眼里,她的基础简直差得令人发指。
“所以你元素周期表都没记住,甚至都不会念是吗?”
孟溪缓缓点了点头。
傅宴伤脑筋地抿了抿唇,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那你不用补课了,先去背元素周期表吧,什么时候背得滚瓜烂熟,我再给你补课。”
孟溪十分不情愿:“可是这个太难背了,我好讨厌背元素周期表……”
但是她的反抗有些微不足道,傅宴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跑过来,她立马安静如鸡。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孟溪拿着那张令她眼晕的元素周期表,翻来覆去地折磨自己。
这和想象中的约会他妈的完全不一样啊。先不说孟溪要悲催地背书,教室里也不仅只剩下他们两个。明明都放假了啊兄弟,你们怎么还在看书啊。
孟溪欲哭无泪,背得头昏脑胀之后,抱着化学课本,趴在桌子上自闭了。
没过一会儿,作为灯泡之一的宋蒙悄悄走到了傅宴身边,拿着本习题册过来问题,一副孜孜不倦的表情。
“傅宴,你能帮我讲讲这道题吗?”
同学请教问题时,傅宴基本都有求必应,尤其是他作为学习委员,这些也是应该的。傅宴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竞赛书,用一分钟给她讲了讲题。
但是宋蒙这人,也不知道是吃准了傅宴不会拒绝别人求问,次次都要过来问傅宴,哪怕两个人的座位隔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孟溪这会儿自己都自顾不暇呢,也懒得搭理她,偏过头去继续和元素周期表大眼瞪小眼。
宋蒙问完题也不走,声音温柔纤细:“傅宴,听说你下周就要参加竞赛了,祝你取得好成绩哦。”
她说完,突然幽幽地不充了一句:“换了桌之后我和你离得好远啊,现在好多难题我都没有办法问你了。”
傅宴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终于听够了她的碎碎念,好不留余地地说:“那就别问了。”
孟溪噗嗤一声,差点儿笑出声,最后还是憋住了,肩膀一抽一抽的。
宋蒙看到孟溪这么幸灾乐祸,顿时觉得又羞愧又恼怒,但是又不想在傅宴面前失了形象。只好忍着心里的火气,装作没看见。
“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是好多题我不会,找不到人请教。”
傅宴翻了一页书,最后想了想,给了她个台阶下:“下次你有不会的别找我了可以直接问班长,他比我有耐心,讲得更透彻。”
宋蒙不甘心哦了一声,只好抱着书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一走,孟溪立刻回过头,星星眼一般看着傅宴。就差在头上竖上个牌子,写上我爱你了。
傅宴骨节分明的手把她的脑袋推开,冷艳地说了一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孟溪脸皮厚,接着又把端正了脑袋,继续说:“你刚才真的太帅了,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哈哈哈……看她吃瘪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你们两个有什么过节么?”
孟溪摆了摆手:“也不是啊,我俩就是互相看不惯。”
她这人就是这样,如果知道谁针对她,她一次两次不会计较,但是次数多了,她如果不爽就直接表现出来,管你装的还是真的。也不藏着掖着,更不会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她。
傅宴有些莫名其妙地嗤笑一声,语气淡淡道:“你们女生可真够奇怪的。”
孟溪突然狡黠地笑了笑,低声说:“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女生不仅奇怪,而且很奇妙哦。”
傅宴:“……”
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