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容夫人和管家都呆了呆,随即容夫人便眼睛一亮,拉着她真诚的说道:“陆大姑娘,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原来也有这个心思,只是怕你事忙,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一来她是不好意思请外人过府掺和这种事情,二来是真不好意思上门去麻烦别人,虽说陆昭芸跟容菁私交极好,但他们容家不是那等仗着女儿跟人家关系好就肆意张口提要求的人。
毕竟陆昭芸还是陆国公府的嫡小姐,不是坐堂看诊的大夫。
“容夫人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跟容姐姐的关系还分什么你我,更何况,文小姐每日这么也伤身,我今天不请自来,还望容夫人不要怪我多事的好。”陆昭芸也笑得格外真诚。
对于知情识趣的人,她很愿意卖份人情给他们。
容菁显然没想到她今天是来给文心兰看病的,乍一听到她那么说,她还惊了一下,随即见自家母亲与好友一路客套着往文心兰住的院子走,她也没好插话。
一行人还没进到院子,远远的就听到文心兰各种打砸瓷器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文夫人心力交瘁的劝慰声:“兰儿,你别闹了,你表舅不是说了嘛,送你去城外的书院读两年书,到时候回来就可以给你找门好亲事,以后别人不会再记得这些事情的。”
文心兰却不乐意,大吼着:“凭什么?人家分明就是冲着表舅一家来的,却偏偏要害了我,他们其实想掳走的是表姐吧?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
说完,又是一阵嚎啕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受尽了屈辱。
陆昭芸站在门外只听了一小会儿,就不由得咂舌暗道,这么卖力的表演还真是辛苦!
容夫人面上又是尴尬又是愤怒,刚才文心兰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巴不得失踪的是她家容菁!
任何一个母亲听到这种话心里都不会觉得舒服,更何况,容夫人此生就只生了容菁一个女儿,从小那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们一家与人为善,做错了什么?收留了她们母女还要平白被她们这般埋汰和咒骂?
陆昭芸面色也冷了几分,她抬脚进了院子,迎面便看到文心兰如一个疯子般的,头发乱篷篷的,整个人趴在床上哭得不能自已。
若不是在茶楼偷听到那些话,她还真要同情她几分。
“兰儿,陆大姑娘来看你了。”容夫人绷着一张脸,抬高了声音喊道。
她实在笑不出来,装也装不出来。
“陆大姑娘?”那个原本在安慰文心兰的妇人闻言立马转过脸来看向陆昭芸等人,她那张刻意没施粉黛的脸上略显憔悴,她此刻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激动的叫道,“表嫂,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女儿是有病?”
陆大姑娘的名号,只要随便上街上转两圈就都能知道,更何况此刻陆昭芸身后的丫鬟手里还拎着一个明显的药箱,她整个人顿时就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道:“我女儿没病,不需要你们看!你们走,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