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被他吓得一抖,随即伏在地上说道:“大公子,不是奴婢知情不报,而是奴婢也没有办法,奴婢逃出城后,二老爷知道奴婢跑了,一直派人追杀奴婢,奴婢要不是命硬一些,得人相助去了西梁,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奴婢在西梁这些年,也曾想过给你和国公爷书信,可奴婢不敢,奴婢虽是天盛人,但却身在西梁,奴婢说的大公子和国公爷不一定会信,而且,信万一被截或,还可能给自己和国公爷惹上麻烦,奴婢脑子笨,只能先保住命,再等时机回京城。”
“至于戚家,他们根本不在京城,就算是知道了,等他们回去后早就什么都查不到了,没有证据,他们就算告到陛下面前,陛下也未必会信。”
岳氏虽看起来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但她说话却条理极其清晰,令所有人都无法反驳。
“陛下,民妇知道民妇口说无凭,但民妇知道当年给国公夫人行针的那名女大夫现在还活着,若是能把她找出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岳氏说完,直起腰来,看向早已面白如纸的陆南城夫妇,朗声道,“这夫妇二人之所以要调换孩子,是为了谋夺长房的那个郡主的名额。”
柳氏下意识的张口反驳道:“你胡说!”
陆南城也急忙冲着皇帝抱拳道:“陛下,你可莫要听这妇人胡言乱语,她说臣谋夺郡主名号,可如今这郡主名号到底落在了谁头上呢?”
岳氏毫不畏惧的冷视着他,道:“国公爷这么多年一直驻守边关,你巴不得他们父子死在战场上,这样这个国公府就是你的了,那么,世子以及郡主之位自然就是你女儿的,至于你为何要调包,这自然是想将大小姐送进宫参加大选了。”
岳氏就这么直白的将陆南城夫妇的心思戳破在这承乾殿内,不仅令陆南城夫妇脸色变了又变,就连一直坐在软蹋上看戏的皇帝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陆邺城脸色阴郁的看着陆南城,语气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二弟,她说的可是真的?”
陆南城下意识的摇头否认:“大哥,你可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话音刚落,坐在上首的皇帝便冷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觉得朕配不上你生的女儿吗?”
陆南城慌忙摇头:“不是,绝对不是,陛下,臣没有那个意思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你没有那个意思,可你却做了。”
皇帝虽说孙儿都已经十几岁了,也没有要再充盈后宫的意思,三年一次选秀那是规矩,他就算再无心,每隔三年也会意思意思的收下几个。
可皇帝收不收是皇帝的事情,但做臣子的嫌弃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陛下,臣冤枉啊,臣一开始真的不知道两个孩子搞混了的事情啊,臣一直当湘芸是长房的孩子,所以极尽所能的培养,至于昭芸,臣是对她疏忽了些,但臣想着,她是次女,不需要她承担联姻的重任,便放任了她一些,没有压着她学这学那……”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迎面就被皇帝抄了个东西砸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