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芸被冻了一晚上,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她问:“我能先回院子换身衣服吗?不然,我就这样进宫会不会显得不太尊重?”
那婆子上下扫了她一眼,不耐烦的道:“外面宫人还等着呢,谁有功夫再等你梳妆打扮?况且,你是被叫进宫去问罪的,又不是去赴宴的,要穿那么漂亮干什么?”
说着,她挥动着她那只粗壮的胳膊,示意她快点走。
“问罪?”莲儿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家小姐,“我家小姐怎么就被定罪了?”
可是守门的婆子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来通传的告诉她,宫里来人了,要陆昭芸进宫问话,多的她也不能回答。
陆昭芸倒也没跟她缠磨,领着莲儿便去了外院。
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太监站在那里,两手拢着袖子,满脸的不耐烦:“怎么还不来?陛下都等了许久了。”
说着,他还特别夸张的打了个喷嚏,管家站在一旁陪小心,不时的让人去催催,看看人怎么还不来。
陆昭芸嘲讽的扯了扯唇角,走过去,福了福身道:“公公,由一被冻了一晚上,腿脚有些麻了,走得慢了些,公公勿怪。”
那公公看了她一眼,嫌弃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皇帝命他快速把人带进宫,可不管对方这会儿是个什么形象。
于是,一行人风风火火的上了马车,直往宫里赶。
皇帝这会儿正在承乾殿,是皇帝休息的地方。
陆昭芸一进去,发现殿内已经站了一大票人了,有陆南城夫妇,有赫连珏,还有陆邺城父子,甚至连定人候这个表亲也在。
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身上,有担忧的,有得意的,有愤怒的,也有看好戏的。
当然,这个看好戏的,自然是赫连珏。
陆昭芸不敢四处乱看,规规矩矩的向皇帝行了个礼:“臣女陆昭芸见过陛下。”
皇帝坐在软蹋上,居高临上的看着她,只见未及笄的少女低垂着头跪在那里,身上衣着有些随意,头上也未戴什么复杂的头饰,看得出是匆忙被叫进宫但却不显狼狈。
良久,皇帝才开口问:“陆昭芸,陆国公告你毒杀至亲,你可认?”
陆昭芸微微抬起脸来,略有些诧异的看向皇帝:“陛下,臣女没有做过的事情,臣女不认,况且,一无证据,二无人证,红口白牙的就说我下毒,那我还说是某些人自己贼喊捉贼呢。”
她话落,两边站着的人一个都没开口,那定国候却忍不住了,他跳出来指着陆昭芸怒道:“你放肆,陛下面前,居然还敢狡辩。”
陆昭芸垂下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赫连珏挑眉看向对面站着的定国候,笑道:“定国候也知道是在陛下面前,陛下都还没开口,您叫这么大声是想做什么?”
定国候:“……”
他就是一时激动没忍住。
“陛下恕罪,臣也是一时气不过,此女实在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她之所以要对表姑母下毒,是因为,二房当年在抚养长房长女之时,出了些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