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当然懂。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懂陆昭芸了。
“既然你要归位了,那么,就捅破天吧。”赫连珏看着她的眼眸里,满是星光。
陆昭芸在太子府待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又趁着夜色,飞快的翻墙回了陆国公府。
等她回到柴房的时候,那个守在门口的婆子还在睡,她怕把人给冻死了,便拿了只香囊到她鼻间给她闻了闻。
眼见着婆子快要醒了,她这才轻手轻脚的回到柴房里,将门锁照旧锁上。
“小姐,你事情办妥了?”莲儿从草垛上直起身来,看着她问。
陆昭芸点头,看着她道:“你今晚熬着点,别睡过去,不然会被冻坏的,等到了明天,咱们就不必睡在这里了。”
莲儿点头,说道:“小姐放心,更上不睡而已,奴婢熬得住的。”
这一晚上,陆昭芸也没敢睡过去,因为到了夜里没有炭火的地方实在是太冷了,更别说那破窗户时不时的还漏一丝风进来。
主仆俩几乎是每隔一阵子便站起来动一动,不然真会把自己给冻死。
陆南城威逼利诱的好不容易诱使青云院一个三等小丫头将解药埋到了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然后他装模作样的带着人将其给翻了出来,然后,他得意的拿着解药去了寿安堂,将其喂给只吊着一口气的陆老太太。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解药来得有些晚,老太太吃了解药后并没有好转起来,这下子,玩脱线的一帮人顿时就有些慌了手脚了。
“会不会这根本就不是解药啊?你是不是搞错了?”柳氏小声的问道。
陆南城一口否决:“不可能。”
他手里并没有其他的药,也没有其他人近过他的身,被换药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这就是解药无疑。
至于为什么服了药还不见好转,那也只能请大夫来看过才知道。
于是,天还没亮,陆南城就让人把大夫给请到府中来了,大夫把过脉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一屋子的“孝子贤孙”,给出了一个结论:“老太太的毒并没有解啊,你们给她吃的是什么解药?”
陆南城面色一僵,随即将装了解药的纸包递给大夫,说道:“这就是从那丫头院里搜出来的,确定是解药无疑才让我母亲服下去的。”
那大夫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声音抬高了八度:“胡闹!你们懂医吗?你们懂药吗?拿着一包药就敢给老人家服下去,你们也不怕给她服的是穿肠毒药!”
陆南城面色青了红,红了白,瞬间跟开了染房似的,分外精彩。
“二哥,那丫头不是言之凿凿的说这是解药无疑的吗?怎么会出岔子呢?”陆立城不解的看着陆南城问。
陆南城阴沉着一张脸,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他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这是他亲手给出去的解药他知道,连味道他都特地闻过的,他确信没被人换过。
可是,大夫却说这解药解不了毒,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那个卖毒药给他的人骗了他?
原本想着老太太解了毒,他就正好可以治陆昭芸一个毒杀至亲的罪名了,可是,现在这解药出了问题,那么他还怎么给陆昭芸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