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陆昭芸依礼给大理寺卿行了个礼,然后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道孙大人来访,有何事?”
孙少卿心里虽然有些不耐烦,可人已经来了,且是赫连珏亲口推荐的人,他也不好给人脸色看,只得按捺着性子说道:“关于今日宫宴上的案子,本官遇到了些麻烦,长孙殿下说陆二姑娘一向见解独道,观察入微,是以,本官就只好来向姑娘讨教一二。”
陆昭芸笑着在对方对面坐下,问:“这个案子说起来也与我有些许关系,若不查不出凶手,孔家想必还会给我找麻烦,我这人也不喜欢麻烦,所以,就不防听孙大人说说吧,不知孙大人有何难题?”
孙少卿见她态度还算恭敬,之前等了许久的火气也散掉了大半,说道:“那本官就不多废话了,是这样的,孔二姑娘的尸体已拉回衙门请仵作验过了,那孔二姑娘的尸身除了后颈处的击打伤之外,她的裙衫也有被勾破的地方,御花园的莲池里是没有尖锐物的,说明,她极有可能是在落水前就在某个地方勾破了。”
“衙差们进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孔二姑娘被勾破的那块布料,那个莲池旁边就一个可以遮挡的假山,按理说,若是有人在青天白的把人打晕了推下池子,也不该没有人瞧见才是,可问了一圈,谁都说没有见过孔二姑娘与谁在一起,这案子发生在宫里,本就有些赫手,孔家那边又一再施加,本官有些扛不住了。”
孔尚书的官比他要大一级,如今人家死了女儿,皇帝把案子交给他,孔尚书现在就在衙门里坐着呢,一副他今天要是不查出个眉目来他就不走的样子。
孙少卿表示心很累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绝对没有差。
丫鬟上了茶后,退了出去,陆昭芸拿起茶盖,刮了刮上面的茶叶浮沫,说道:“听孙大人这么一说,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孙少卿闻言,立马问:“陆二姑娘请说。”
陆昭芸抿了口茶,淡淡道:“既然莲池那一块并无其他遮挡物,御花园里也没有其它东西能够尖锐到勾破人的裙衫,我猜,当时孔二姑娘应当是在假山的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惊吓之下被山石勾破了裙衫,被人发现了,然后打晕了扔池子里灭了口,那块被勾破的布料,应该是被凶手给拿走了。”
孙少卿瞪大了眼睛,问:“凶手为何要带走一块布料?”
陆昭芸道:“为了掩盖孔二姑娘到过那块假山石的事实,孙大人可到假山石附近仔细的查看一番,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发现。”
“也在宫里杀人的,指不定还会扯上宫里的贵人,这就不是孙大人能管的案子了,到时候,孙大人就可把案子甩给陛下,让陛下自己派人去查,毕竟皇宫是他自己的地盘,万一涉及到皇家阴私,孙大人一个外臣去查就不太合适了。”
陆昭芸的话一出口,孙少卿顿时觉得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