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芸挑眉,在这贵人满地走的京城,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丫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哪家高门大户里跑出来的小姐。
“你又是哪家的?”陆昭芸问。
那少女跳下马车,高抬着下巴朝着她走过来,用鼻孔对着她道:“你没长眼睛吗?看不见我们这马车上写了啥?”
经她这么一指,陆昭芸这才仔细的去看了看那辆马车,只见马车顶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色鸟,再看这少女的穿着,似乎也与天盛朝人有略不同。
她的衣服袖口处,有一个类似于家族微记刺绣,而且,这个微记她还很熟悉,曾经在青山书院看了两年多。
而且,这少女虽看起来像是个丫鬟,可那衣服的料子却一点也不比他们天盛朝那些贵女们身上穿的料子差。
陆昭芸歪头看向莲儿:“这似乎不是咱们天盛朝的人,最近没听说有别国的使臣进京了呀。”
莲儿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的确是没有使臣,但是,听说自小与二皇孙定了亲的西梁国郡主苏钦兰昨日进了京,只是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奴婢也就没有跟您说。”
谁能想到这么不赶巧,今日一出门便遇上了。
“原来是西梁国的郡主,难怪一个侍女身上穿的料子都那么好。”陆昭芸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之前可没听那西梁国的七皇子说他们这位郡主这么嚣张啊。”
许多年前为修两国之好,当时西梁国国君还是太子时,曾经出使过天盛朝,定下了二皇孙与苏钦兰这桩婚事,只待苏钦兰及笄后便能成婚。
这大概是所有皇孙里的头一份了,要知道,身为长兄的赫连珏至今都还未定下过任何亲事呢。
当然,也不是说西梁国瞧不上赫连珏,只不过,赫连珏常年称病,而苏家在西梁国那也是举足轻重的贵族,自然不肯让自家的贵女嫁给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这才选了二皇孙。
这婚都定了许多年了,陆昭芸几乎都快忘了。
“怎么?知道我们是谁了吗?知道了还不快来给我们郡主道歉!”那少女见陆昭芸主仆二人交头接耳了半天,再看向她们的时候,面上并没有露出半分的恭敬之色,顿时不爽了。
他们可是西梁国苏家的人,那是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家族,皇帝见了都还得对他们客气几分,这两只蝼蚁竟然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原来是未来的二皇孙正妃,不知道我们主仆做错了什么,需要向你们郡主道歉?”陆昭芸不卑不亢的问道。
那少女抬高了声音说道:“你们胆敢妄议未来的皇孙正妃,难道不该歉吗?这要放在我们西梁国,你哪里还有机会问为什么,早就被拖下去杖毙了。”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大家见这少女这般嚣张,都不由得露出了愤懑之色。
“哦?我倒是不知,你们西梁国的规矩竟这般大,想当初你们七皇子与我同窗时,也不曾像你们这般跋扈的,你若是我的侍女,我早就让人打一顿再拖到伢行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