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年少从军,素来以军法立身,即便你在这府中功劳再多,也不能将今日之事混为一谈,今日你们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待,我便报官。”
什么?报官?
陆老夫人气得血脉愤张,一张老脸都扭曲了。
“你简直是目无尊长,居然还想将丑事闹到官府去,你简直不把国公府的颜面放在眼里,来人,速去把国公爷叫回来,我倒要看看,这整个国公府还没人治得了他了。”
陆老太太颐指气使的朝着外面吼道。
然而,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只苍蝇也没有飞进来。
无疑,门外的那些守卫,只听陆长安的,而屋内陆老夫人带来的那些老嬷嬷根本不敢去触陆长安的霉头。
一时间,屋内气氛一片沉寂。
陆老太太只恨自己为何不晕倒,晕了就不用再看见陆长安这个贱种了。
陆长安饶有兴味的看着这满屋子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声音悠悠的道:“我不是说了吗?知情者自动坦白,其他人自然可以离开,但若有人想要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反了反了,简直反了!”陆老夫人气得面皮发抖,“你还没承袭爵位呢!就这般目空一切,他日若是让你承了爵,那还不得把整个京城给掀翻过来!”
相比起陆老夫人等人的焦躁与失控,陆长安却显得淡定多了,他坐着,一众的人站着。
他也不催,只是慢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特意将喝茶的声音吸得满屋子的人都听得到。
他可不是什么在万千长辈护着长大的小花朵,随便一个长辈站出来就能压他一头,他能长到今日,靠的是自己的能耐,他除了是这陆国公府的世子之外,他还是为天盛朝立下过汗马功夫的猛将,手握兵权。
他在边关驰骋了十多年,可不管这京城内宅中这些弯弯绕绕,他高兴可以给他们点面子,可他若不高兴,他便是将这国公府给掀翻了,谁又能拿他如何?
“祖母,您还是省省口水吧,若是没人站出来承认,到时候一个个的审,您这最起码得一两个时辰没得水喝呢!”陆长安笑得十分张扬,气得陆老夫人摇摇欲坠,却听得陆长安又道,“母亲还是没那么生气的好,万一要是晕了,我还得找人来把您给弄醒,太麻烦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以为晕了就能逃过一劫,只要这件事情解决得他不满意,他就能陪所有人一直耗在这里。
院外已经围满了陆长安的兵将,只要他不开口,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陆老夫人深吸了几口气,生生压住体内那种暴动之气,扭头狠狠的剐了柳氏一眼:“到底是谁干的,你还不快说!”
自打嫁进国公府后,虽然是个继室,可陆邺城对她也算恭敬,这满府上下也没有人敢得罪她,她逍遥自在的在这府中过了几十年,几乎都快要忘了在嫁进来之前是什么样的了。
如今,她苦心经营多年树立起来的威信被陆长安一个后辈给挑战了,她当然要迁怒于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