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闻言下意识的就想要出声反对,却在接收到陆国公狠厉的眼神后,瞬间就僵在了原地。
陆老夫人死死的攥着她手中的拐杖,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甚至隐隐的有些狰狞。
女院说起来好听,里面全是姑娘,可京中谁又不知道,那里面全是难以教化和犯了错的姑娘,好人家的姑娘,谁会送到那里去?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陆国公是真的动怒了,若是再惹得他不快,对他们谁也没有好处。
女院就女院吧,大不了过段时间再想法子把她接回来。
陆老夫人算盘打得叮当响,然而,陆国公的话还没有说完。
“既然做错了事情,那么家法还是少不了的。”陆国公声音淡淡的响起。
柳氏顿时觉睁大了眼睛,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家、家法?”
陆国公睨了她一眼,声音沉了几分:“怎么?二弟妹过门这么多年,难道连家陆家的家规都不记得了?我陆家以武起家,一向治家严苛,这些年我不在府中,你们的日子过得似乎有些过于放松了,如今我在府中,怎么能明知自己女儿做错了事情,却不严惩呢?”
说罢,他抬手示意厅里的婆子去请家法来,婆子慑于陆国公的威严,不敢多嘴,连忙去把一根铁制的荆条给拿了出来。
陆湘芸一看到那根荆条,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这荆条打下去,她还有命在吗?
“不,父亲,父亲,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罚我,我愿意去跪祠堂,我甚至可以去庙里抄经,但求你不要动家法。”陆湘芸此刻整个人都慌了,这一荆条打下去,且不说她还有没有命,就单说这个伤好了以后,肯定是会留疤的。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背后留了疤,那岂不是今生都与选秀无缘了?
秀女选拔的第一关,就是要看姑娘身上有没有疤,若是她留了疤,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不能进太子府了?
这般一想,她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她扑到陆国公面前,死死的抱着他的腿,哭得那叫一个涕泪横流,毫无美感。
陆昭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有胆子做坏事,没胆子承担后果,果然是柳氏和老太太那等眼皮子浅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
“国公爷,湘儿她是姑娘家,这家法是不是就算了,这一荆条打下去,她以后就是伤好了,留了疤可怎么是好啊?”柳氏这个时候也醒过神来,连忙跟着跪了过去,搂着陆湘芸,动之以情的说道,“这孩子也是命苦,一出生便没了娘,我这个做婶母的,自小看着她长大,也是打心眼儿里的疼她,国公爷若是要打,便打我吧。”
她以为,她这么说,国公爷会碍于身份,不好对她动手,那么事情就可以有转圜的余地了。
谁知,陆国公闻言,竟然爽快的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孩子自小失了生母,都被你们这些人给惯坏了,也罢,你既这般疼她,那便一块受吧。”
说着,他示意那婆子可以动手了。
柳氏整个人都傻眼了。
陆昭芸简直叹为观止。
这是要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