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脸色极其阴沉。
这还是陆国公头一回当着外人的面不给她面子。
但同时她也知道,陆国公说的这话,她无法反驳。
她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虽说是陆国公名义上的长辈,可陆国公才是这府中的一家之主,他做的决定,她的确是不能扭转。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争取一下:“国公爷,你不为府中其她的姑娘着想,难道你也不为湘儿想想吗?她可是你的女儿!”
她将“你的女儿”四个字咬得极重,就是为了提醒他,做任何决定之前,先想想自己的女儿。
高门大户里的姑娘都是极其受宠的,尤其是像陆国公这种,一生只娶了一个妻子的人,对于自己亡妻留下来的孩子,应当是极其宠爱的。
陆昭芸眼眸动了动,眼睛下意识的朝着陆国公方向看了过去。
陆长安站在她身侧不到几步的距离,而陆国公,则站在陆长安的左前方,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挡在陆昭芸和陆长安前面,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上首的老太太。
陆昭芸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帘,陆国公爱极了他已故的妻子,所以,一提到亡提死前留下的来女儿,他应该会护着她吧。
“母亲,我正是为了湘儿好,所以,今日之事,才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陆国公的声音有如一记闷雷,重重的打在了陆湘芸的心头。
陆湘芸白着一张脸,抖着唇唤了一声:“父亲……”
陆国公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又无情,直看得陆湘芸双腿发软。
“湘儿,你身为国公府的长女,你应该知道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今日就算你妹妹当真与人私相授授了,你以为,你还能寻得了好亲事?”陆国公声音不大,但却极具穿透力,字字句句扎在陆湘芸心上。
“不是,我没有,父亲,你信我……”陆湘芸此刻整个脑子都是乱哄哄的,她不明白,陆国公为何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就定了她的罪,她摇着头,只是不停的说着,“父亲,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件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然而,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任凭她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
“你不知道?”陆长安轻笑了一声,戏谑道,“大妹妹,我可是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进了青云院,还有,这个荷包料子,我记得母亲只给了你吧?二妹妹院里是没有这么好的料子的。”
说罢,他劈手就将柳氏手中那只荷包给抢了过来,伸长了手臂在众人面前扬了一圈,问:“敢问你们其他几房,谁院里得到过上好的云锦段了?”
此言一出,整个在厅都炸了。
尤其是三房和四房,刚才没注意看,这会儿轻陆长安这么一说,那一双双盯着荷包的眼睛恨不得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那的确是云锦段啊,还是伯父得胜归来的时候,陛下赏的呢!我记得,当时母亲除了给自己和祖母留了两匹外,其余的可全都送到了大姐姐院里,我们这些人,可是连块边角料都没有瞧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