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陆老太太现在极力想要保下的,是陆湘芸,而在陆长安眼里,那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陆昭芸的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了丝丝寒气。
若真是那样,她么她就不客气了。
厅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冷凝,陆昭芸藏在袖间的手,缓缓的攥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陆长安会顺着陆老太太的意时,就听陆长安轻笑了一声,声音冷然道:“祖母,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们陆家不追究,这位林大公子就不会出去乱说了吗?”
林远如顿时觉得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脚底心直窜脑门。
陆长安在说什么?
他难道真的不在意陆家姑娘的名声吗?
然而,陆长安还真不是特别在乎。
只见他敛起了笑容,浑身散发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他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剑,未出鞘,杀意却已现。
“我堂堂陆国公府,岂能让人随意欺辱到头上?今日林公子可以随便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荷包说是我陆家姑娘给的定情信物,明日李家公子也能拿着一盒糖糕上门说是我陆家姑娘给的,难不成,我陆家的姑娘就要这般任由别人诬了名声不成?”
“林侍郎若是要上折子弹劾我陆家,难不成我陆家还怕了他们这些肖小之辈不成?”
“这件事情若是闹开了,我倒是想看看,别人到底会说我陆家的姑娘不知检点,还是会说有些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随便拿了把糖豆也敢跑到国公府来提亲,当我们陆家父子是好欺负的不成?”
陆长安的话,有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是啊。
他们是堂堂的国公府,就算要弹劾,要顾及颜面,那也是只有别人怕的份,他们陆国公府,即不理亏也不势弱,他们怕什么?
今日之事倘若不了了之了,那么以后这满京城的人就会觉得陆国公府好欺负,一个个的争相效仿,到那时,他们陆国公府的姑娘还怎么嫁人?
面对有人欺上门来,强硬的打回去,才是陆国公府的作风。
“放肆!”陆老夫人见陆长安油盐不进,完全不顾大局,更不顾陆家颜面,气得一张老脸都扭曲了,她那双混浊的老眼里,迸射出一抹狠厉,“老身还没死呢!这里轮得到你一个小辈说话?”
陆长安可不怕这老太太,他的亲祖母死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所以,他从未将眼前这个老婆子当成过自己的祖母,平日里愿意唤她一声祖母,不过是给她几分颜面,今日她若是执意不要脸了,那么他也不必给她脸了。
然而,陆长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又一道声音强势的插了进来:“母亲,事情涉及到整个国公府,我想,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说话吧?”
话音一落,陆国公那挺拔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铠甲,那张与陆长安极为相似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整个大厅随着他的出现,温度又降下了几分。
只听他一字一句的道:“如今,我才是这国公府的一家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