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芸话音刚落，张大夫就不干了。
只见他抖着胡子，一张老脸都皱到了一块，扯着嗓门道：“陆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老夫在这京城里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可别坏我名声。”
陆昭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坏你名声的不是你自己吗？你敢不敢把那个小瓷瓶拿给我看？”
闻言，握着瓷瓶的桂嬷嬷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只是，她那张脸一惯没什么表情，加上那一脸的麻子遮掩，若非熟悉的人，还真瞧不出来。
“瓶子里不过是老夫调制的一些粉沫，有什么好看的？”张大夫接收到老太太的眼神后，很快便会意了。
老太太想要干净利落的将人给赶出府去，并不想给她机会自证什么清白。
虽然，她并不相信凭着陆昭芸一个小丫头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但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陆昭芸勾了勾唇，劈手便夺下了丫头手里的洒水壶，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开盖子，看清楚了里面的液里了。
“二小姐，这屋子还没喷完呢！”那丫头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恼怒，仿佛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晚辈，手更是立马伸了出去，想要将那只壶给抢回来。
她是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丫头，自然不会把陆昭芸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
可是，陆昭芸只一个灵巧的旋身，就避开了她。
“祖母，这壶子里的水本来就是蓝色的啊，敢情这水不管喷在哪里都会是蓝色的啊，这屋子不干净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啊？”陆昭芸举着那只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老夫人问。
陆老夫人被她问得面色一僵，屋子里的其余人也跟着愣住了。
随即，便有人大着胆子好奇的凑上前来看，这一看，壶子里的水还真是蓝色的。
“不可能，除非这只壶子本身也不干净，老夫的粉沫都是白色的，怎么可能是蓝色的水呢。”张大夫跳着脚，大声的反驳道。
可是。
陆昭芸根本就懒得理他。
她转眸看向上首的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祖母，孙女前些时候上街玩儿，听人说番邦有一种粉沫本身的确是白色的，但是遇到水以后就会变蓝。”
“这张大夫行医数十年，可从没听说过他会这些东西，这指不定是番邦那些人故意传到我天盛朝，想要害我朝百姓的，毕竟，像这种奇怪的东西，谁知道它本身有没有毒啊。”
说着，她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随即将手中的那只喷壶又塞回了那丫鬟手里，然后一脸嫌弃的后退了好几步。
那丫头吓得脸都白了。
众吃瓜群众原本是来看她的笑话的，但此刻一听这话，脸色也变了变，齐齐的往门口方向后退了一大截。
陆老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她捏紧了椅子把手，狠狠的瞪了陆昭芸一眼。
这个贱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
“祖母，像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当真能测出这屋子里干不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