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沂凝的速度很快,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忘令姚成去取那父女的血。
之前,皇后也是输了血的,到现在,都没有能找到皇后中盅的真相,不知是何人所为。
故而,这一次,燕沂凝变得更加的谨慎了。
姚成出去后不久,便带着血回来。
燕沂凝手中紧要的步骤也都处理好,她很果断地将剩下的交给姚成处理着,而她自己则拿着血去一旁细细地检查。
上一次,她并没有怎么细致查看,这一次,她打算要看个清楚了,若是这血有问题,那么,这对父女可就很有问题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在检查血的时候,燕沂凝特别认真,特别细致,坚决不出半点问题。
姚成在那边既是高兴,又是紧张。
燕沂凝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让他出手,说明对他很是信任,他定要好好地完成任务,绝对不可以让她失望。
第一次在身份如此珍贵的皇后身上下手,姚成哪怕不停地安慰自己,还是有些手抖。
燕沂凝在那边一抬眸,便看到姚成的手抖,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由出声:“姚太医,注意手,要是你握不稳刀子,那么,你就放下刀子。”
她快步走过去,在姚成手抖地要落到皇后身上时,将其手中的刀子夺了过来。
“你现在心态还不行,先在一旁看着吧。”
姚成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反而是有些放松了。
方才,她真的是太紧张了,若然没有燕沂凝的突然出手阻止,真的很难想象,他的刀子落下去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只要一想起来,姚成就止不住冒冷汗。
皇后何等身份,若然出事,那么,不只他,便是负责救人的硕王妃都逃不掉。
“别想太多了,先把人救了再说。”燕沂凝扫了姚成一眼,说:“血没有问题,你将血给输上。”
“是。”姚成立刻应声去做。
燕沂凝负责清理,再上药,缝合,姚成则负责止血。
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故而,合作起来也是很顺利。
待到一切做好,燕沂凝才去看地下躺着的艳盅。
艳盅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因着是从血肉中取出来的,盅身上还有血糊着,使得原本的颜色看得并不太真切了。
燕沂凝看着艳盅,转身去取来清水洗了一下。
艳盅的模样立刻露了出来,雪白的小东西,满身毛刺,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这便是艳盅么?这样的东西,若是见过,必然会有很深的印象,那么,到底是谁在何时放到皇后身体中的?做得那么隐蔽,竟是无一人发现?
“王妃,依微臣之见,这并非艳盅。”姚成那边输好血,人便走了过来。
燕沂凝顿时怔住,她扭头问姚成:“你怎么知道这不是艳盅?你说不是,那么,定是见过真正的艳盅,是长什么样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姚成说:“微臣以前出去游历时,无意中看到过艳盅,虽也是白色的,但盅身上并没有毛刺,反倒是另外一种与艳盅很相似的噬血盅满身毛刺。”
“所以,你的意思,这东西不是艳盅,而是噬血盅?”燕沂凝问:“确定吗?可否说一说艳盅与噬血盅的共同之处与异样之处?”
“当然。”姚成说:“艳盅与噬血盅的气息和身形一样,特别是在进入人体内后,很多表现都相似,不过,艳盅形同合欢盅,只要与人结合,即可解,不会太痛苦,噬血盅就不同。噬血盅是要人命的。它成长和压制,都需要用鲜血。”
“所以说,将盅放到皇后身体中的那个人,打的就是要取皇后性命的打算,之所以选择噬血盅,就是为了误导我们,或者说是误导我?”燕沂凝不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姚成虽不太想打击燕沂凝,但那应该是事实,他不得不说出来。
燕沂凝很平静,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又着实令人害怕。
姚成看着燕沂凝,很是担忧,几次欲言又止。
燕沂凝道:“你也不必害怕,更不必担忧,我自有分寸。”
这事,不可能就那么轻易算了的,说什么都要将人揪出来,好好地教训一番。
燕沂凝将盅虫毁掉,然后看向姚成,道:“知道外面的人问题,该如何回答吧?”
“嗯。”姚成点头。
不管是出于什么考量,都不能得罪眼前的硕王妃。
燕沂凝很满意,她就知道这个姚成是好的。
“你在这里看着一会儿,我出去跟父皇他们交待。”
“是。”
姚成转身去照看皇后,燕沂凝则出门了。
门外,皇上、蕊贵妃、纳兰峻硕,以及那群被她赶出来的太医都站在这里。
她率先向皇上和蕊贵妃行礼,然后,将皇后的情况大致交待了一番。
纳兰峻硕则是迫不及待地奔到燕沂凝的身边,不停地询问她的情况。
“凝凝,你感觉怎么样?看你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
听到纳兰峻硕提及,燕沂凝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湿透,哪怕没有风,也很冷。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
“皇后醒来的可能性有多大?”皇上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七成。”燕沂凝恭声回答,视线则是在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她扫得很快,却也发现有人反应不太正常。
站在这里的,应该都是关心皇后,想要知道皇后情况的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也都是很好分辩的。
看来,还是有人不太希望皇后醒过来。
接下来,又要她亲自守着了。
为了安全起见,燕沂凝还特意向皇上多要了两个高手。
纳兰峻硕一听,不高兴了,他说:“凝凝,我可以保护你的。”
“我知道。”燕沂凝顺着纳兰峻硕,安抚地说:“我向父皇要的人,是保护母后的。”
“原来如此。”纳兰峻硕点了点头,说:“还是凝凝你想得周到,母后现在躺床上,昏迷不醒,若是有人对她不利,那她不能跑不能说的,只怕凶多吉少,而我的精力全在你身上,也没多的分给母后……”
这话,越说,越是离谱,燕沂凝看着纳兰峻硕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探究。
这家伙,真是皇后的亲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