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缺少感觉

“你自己不就懂医术,且不输于太医院的那一群,你自己不会想办法?要想不到办法,就找你的师傅神医。”

听来,再是正常不过的话,燕沂凝愣是在里面品出了其他的东西。

皇上的目的,其实是神医吧?

还真是难为了他,先从她的疤痕入手了。

这不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么?

不过,她也懒得计较了。

她说:“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臣媳也联系他有一段时间了,可惜没能联系上。”

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燕沂凝说得全无压力,反正,没有办法去查证的东西。

皇上看着燕沂凝,想要从辩别她话中真假,愣是半点异样都没有看出来。

是她太会演?还是真的没有说谎?

罢了,只要她还在这里,总有一天可以见到神医。

眼看着时间不早,皇上没再停留,起身往外走。

在跑过燕沂凝身边的时候,皇上又补充了一句:“好歹是硕王妃,一直顶着这么一张脸,不觉得丢人?赶紧想办法将你这疤给去了。”

她这疤怎么来的?现在说她丢人,直接下旨休了她不就行了?

真是莫名其妙。

她顶着这毁容脸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真的关心一下?

“凝凝,你不要伤心,我会想办法让你的脸恢复的。”纳兰峻硕在皇上离开的第一时间奔到燕沂凝的面前,安慰道。

父皇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说那样过分的话?

还有那个毁掉凝凝容颜的女人,也是个可恶的。

亏凝凝还说那个女人是他的心上人,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那般狠毒?

“我没事,你不必安慰我。”燕沂凝道。

可能是因为她想要恢复,随时都可以,她也就没有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这么久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脸,突然皇后说了,皇上又提及,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多想。

这些人,到底又在筹谋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燕沂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

她原是想着带纳兰峻硕在皇宫内走走,便去皇上和皇后那里请安,没料,事情发展成了这样。

皇上是看到了,不去那边,他也不会再说什么,但是,过程还是要走一下。

特别是皇后那里,他们必须要去。

徐嬷嬷忍不住问:“明天,你们还会再来吗?”

“嗯。”燕沂凝点头。

徐嬷嬷放心了,燕沂凝与纳兰峻硕转身离开。

燕沂凝让纳兰峻硕记一下路,纳兰峻硕很顺从。

很快,就到了皇后那边。

皇后好似一直都在等着他们,一见着他们,立刻起身走了过来,非常温柔地问:“来了?进来坐吧,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纳兰峻硕的衣袍上,上面还有血迹。

她脸色骤变,拉着纳兰峻硕一边检查,一边询问:“硕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衣袍上怎么会有血?可有受伤?”

一连三问,可见是真的关心儿子。

可在见过蕊贵妃与纳兰峻硕之间的相处后,总觉得皇后这有些假了。

明明,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母子,为什么会缺少那么一种感觉呢?

皇后是六宫之主,对于宫内发生的事情,难道还有不知的?

燕沂凝有些不太相信,她满目探究地看着皇后。

明明还是同一个人,怎么就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呢?

她探得隐晦,皇后看过来的时候,她又将视线给收了回来。

纳兰峻硕有些不太适应皇后的热情,但他还是有问必答。

他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除却蕊贵妃与皇上在蕊贵妃那边呆了一天的事。

要问他为什么不说?连他自己都解释不出来,只是本能地觉得不能说。

他们母子说话,燕沂凝就在一旁看着。

越看,越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方才,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在纳兰峻硕停下来以后,皇后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杀气?

为什么呢?这杀气到底是针对什么人的呢?纳兰峻硕?抑或蕊贵妃?

很明显,针对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是一个比她更美,更温柔,更善良,更得皇上与纳兰峻硕喜欢的女人。

人性,从来就是让人很难琢磨的东西,燕沂凝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直到离开,皇后也没有问过蕊园之事。

但燕沂凝有一种直觉,这位后宫之主,不会那么容易罢休。

到了皇上那里,燕沂凝依旧在纠结着是不是应该提一个醒。

本来,她是要抽身离开的人,对于那些事情,并不关心,但是,想到那个温柔的女人,她又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本是做做样子过来,呆一会儿,说几句话就要离开的。

燕沂凝终还是找了一个理由支开纳兰峻硕,对皇上提及了皇后的异样。

“父皇,或许臣媳的提醒有些多余,您的心里早有定数,但臣媳还是要说出来,母后,可能会对蕊贵妃下手。”

本事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提醒完,在得了应允后,燕沂凝便离开了。

接下来,该头疼的人是皇上。

天色已经压了下来,因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此次皇上特意让孟青洋护送他们回王府。

在途中,燕沂凝总觉得有杀气,但细细体会之下,又没了。

马车一直平稳地行驶到了王府,孟青洋亲自送他们回去以后,才转身离开。

这一天也都累了,一回府,纳兰峻硕便要去沐浴。

结果,才刚走到屋门口,就见有人走了过来。

来人向他行了一礼,然后颇为急切地说:“王爷,王妃根本就救不了沈姑娘,还请您不要再任由王妃救治了,再这么下去,沈姑娘可能就没命了。王妃的脸,被沈姑娘所伤,心里难免会有怨恨。”

“你是谁?你所说的沈姑娘又是谁?”纳兰峻硕冷冷地盯着突然冲到眼前的陌生人,就像看个死人般。

“本王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置喙?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你来编排?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