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痛袭来,对方直接痛呼出声。
“王爷,你要杀,便杀了奴才吧,奴才绝对不会反抗。”
“那也要你反抗得了,本王说了,不会杀你,只要你说出是谁派你来的。”
在这皇宫之中,他的母亲还是六宫之主,竟然还有人不惜一切地想要他的命。
他的存在,就对那些人有那么大的威胁吗?
纳兰峻硕很心寒,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心寒的时候,他必须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
可惜,他将对方的脚筋全给挑了,也用了不少的方法,弄得人奄奄一息了,对方愣是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呢?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王爷,您杀了我吧。”他最大的错误,就是领了差事。
若是他甘愿平凡,不去奢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所以,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也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人。
纳兰峻硕知问不出什么,便没有再留情,直接将人的脖子给抹了。
他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收拾,抬手擦了一下溅在身上的血,大步离开。
他一走,立刻有人来将死去之人的尸体给收走了。
纳兰峻硕不知道他做出来的事,到底闹出了什么样的动静,他揪了一个人,令其带着他去了太医院。
再将所需要的药全部挑选出来,抱着便往回走。
待到他再回到蕊园时,孟青洋早就回来了,燕沂凝也已经将药给蕊贵妃服下。
皇上与燕沂凝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纳兰峻硕做的那些事情,着实是让燕沂凝震惊至极。
她不过是想要让人出去走走,试着一个人去面对事情,刺激一下大脑,兴许可以恢复一些记忆。
哪里想到纳兰峻硕在出去以后,会杀人?
人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血迹,可以清楚地闻到血腥之气。
“怎么回事?”
皇上在,也率先问了出来,燕沂凝便没有再开口。
纳兰峻硕本能地看向燕沂凝,宝宝,我现在该怎么办?
燕沂凝无奈,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看着皇上,冲皇上装可怜么?看她不是火上浇油么?
不过,责备的话,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的。
她向纳兰峻硕做了一个跪地认错的动作。
纳兰峻硕会意,然后,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现在跪着是想要做什么?”皇上的语气很不好。
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失个忆,竟是对向来厌恶至极的燕沂凝言听计从。
纳兰峻硕皱眉,本能地又看向燕沂凝。
燕沂凝无语,还看她干什么?老实交待事情不就行了?
真是被这家伙给打败了,是不是有她在,他就总会忍不住看她?
之前杀人,那么干脆利落的难道不是他?
心里再是恼,面上还是给纳兰峻硕使了一个眼神。
末了,她又站到了纳兰峻硕身边,准备要帮着一起说了。
没想到,纳兰峻硕的领悟力竟然高得很,她一个眼神,他竟全理解了。
“父皇,儿臣错了。”
“你错哪儿了?”
话是问的纳兰峻硕,眼神却是落在燕沂凝身上的。
这两人之间的默契,何时如此之高了?
曾经,他也曾与蕊儿有过极强默契的时候,根本不需要说一个字,只一个眼神,便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的生活也是相当美满的。
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可惜……
“父皇,儿臣不该在皇宫随意杀人。”
“不过一个弑主的奴才,杀了,便杀了。”皇上道:“你怎么跑到最北边的弃宫去了?怎么破的阵?还有,你杀掉的奴才,有交待是谁派来杀的吗?”
“回父皇,儿臣并不记得怎么去到那弃宫的,至于阵?难道就是我莫名其妙差点将儿臣给杀了的那东西吗?儿臣闭着眼睛走出来的。那奴才,更是宁愿死,都不愿意交待。”
说到后面,纳兰峻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血,腥味难闻得很。
父皇能不能让他先回去洗干净了?
“以后……”
“父皇,王爷正失忆,他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反应过来,并且将对方杀了,已经很难得。”
皇上很是不满,本能地要说道,却让燕沂凝给抢了先。
燕沂凝无视皇上越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特殊时候,特殊对待,父皇,他现在不是战无不胜的硕亲王,只是一个失忆的宛若几岁的孩童。”
皇上紧紧盯着燕沂凝,那凌厉的眼神,仿若要将她看穿。
燕沂凝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她忍住了。
帝王的威压,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的,燕沂凝琢磨着,再这么下去,着实不行。
正欲开口,便听皇上道:“你有几分把握?他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
“父皇,王爷是因为伤了头部,才会失忆,他的伤已经在恢复,记忆也有一些苏醒,但何时可以恢复正常,臣媳不敢保证。”燕沂凝如是道。
她倒是想要快一些,但没办法呀。
“蕊贵妃呢?何时可以恢复过来?”皇上又问。
燕沂凝依旧是摇头:“臣媳不敢保证。”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敢保证,到底能做什么?”皇上怒问。
“父皇若是觉得臣媳做得不好,大可让其他的太医来看看。”燕沂凝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上骤然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是故意在跟朕作对吗?威胁朕吗?”
“臣媳不敢。”燕沂凝行了一礼,道。
“朕看你是敢得很。”皇上冷哼:“就没有见过比你更加胆大的人。”
“臣媳谢过父皇夸奖。”燕沂凝认真道谢。
皇上差点气得吐血,他是在嘲讽,哪里来的夸奖?
这燕沂凝还真是不怕死。
可,硕儿的身边,就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
以前,总是觉得这个女人不行,一心想着老四,现在看来,倒是顺眼多了。
不过……
“你脸上的疤,去不掉吗?”
燕沂凝有些诧异,皇上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
她没说可去,亦没说不可去,只问:“父皇难道有办法帮儿臣去掉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