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峻硕心有疑惑,抬脚往沈佳蕊那边走。
才到门口,他便见太医一个人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王爷,见到你就好了。”
“发生何事了?”纳兰峻硕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太医道:“下官与齐侍卫一起去长公主府问王妃取了一些血,在回程的途中遇到了麻烦,血丢了。”
“丢了?”纳兰峻硕看着太医:“你们遇到什么麻烦了?齐侍卫呢?”
“他……”太医本能地要开口说些什么。
话才刚出口,齐侍卫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
“王爷,属下有负您所托。”
齐侍卫一回来就跪在了地上,一看就特别后悔懊恼的样子。
“你们两个遇到了什么?”纳兰峻硕再一次询问:“方才,太医说血丢了是什么意思?”
“是有人将血给夺走了,至于其目的,属下并不知道。”齐侍卫与太医相视一眼,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处罚。”
“既如此,那么,你们两个以后就不必再入府了吧。”纳兰峻硕直接下了判决。
自始至终,他问了,却没有真的等对方回答。
是不想知道,亦是知道不会得到真实回答。
太医和齐侍卫皆是震惊地看着纳兰峻硕,完全不明白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说血丢了,回来给纳兰峻硕报告的原因就是想要再去找燕沂凝要血,在他们的心里,连措词都想好了。
结果,王爷根本就不愿意听他们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王爷难道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了?
按理说,不该啊!
他们一直都很小心,但纳兰峻硕阅人无数,极少有人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玩出花样而不被他发现。
太医与齐侍卫的表情有些微变化,纳兰峻硕便察觉出来了。
没有立刻杀了他们,主要还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
将这两个人放走,或许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爷……”侍卫跪在地上,道:“属下确实是弄丢了血,属下愿意接受惩罚,只求王爷不要赶属下走。”
“血是怎么丢的?”纳兰峻硕凌厉地看着侍卫,道:“燕沂凝的血也有人来抢?她何时成了如此受欢迎的存在了?”
“她的血很是特殊,有人知道,并打她的主意,也是正常的。”太医适时开口。
“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要过她的血来给佳蕊续命了吧?既然有了其他的方法,何必再去取血?”纳兰峻硕直接问道。
他的声音听来平静,声线却是冰冷至极。
太医早就想好了说词,听纳兰峻硕问了,他便将早就准备好的话给一一说了出来。
简单点来说,他确实是想到了一种压制的方法,这段时间,也是以那样的方式在压制,只不过,那方式出了问题,只能以燕沂凝的血来继续。
之前,是纳兰峻硕亲自下的令,为何现在才来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总觉得很有问题。
太医心中忐忑不已,只盼着纳兰峻硕会相信。
然,等来的只是一句话:“燕沂凝身上红玫毒,她的身体中满满的毒,血液必然也是充满了毒,你还时刻想着要她的血,到底是为什么?”
以前,纳兰峻硕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怀疑,这一位太医,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给了收买了,然到到他的府上来做一些让人没有办法原谅的事情?
目标是谁呢?沈佳蕊么?
不对!
若太医想要沈佳蕊的命,当是很容易的。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纳兰峻硕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突然想到,对方的目的或许是燕沂凝,也或许是他。
怀揣着疑惑,纳兰峻硕再一次询问了太医和侍卫,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向管家使了个眼色,令其将人给带走。
之后,他抬脚往沈佳蕊那边走,半途中,又下令让人去看着侍卫与太医。
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联,但是,细细推敲下去,就能发现,还是有一些共同点的。
沈佳蕊依旧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除了昏迷不醒,情况倒是一直稳定着。
纳兰峻硕并非大夫,对医术不了解,看过人,确定暂时死不了后,便也离开了。
他让人重新去请大夫,弃了太医院中一众太医,而在民间请有口碑的大夫看诊。
大夫来得快,纳兰峻硕亲自把关,确定这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以后,也离开了。
想来,燕沂凝看到他带回去的东西,会很高兴吧?
纳兰峻硕的速度很快,一心只想着快些见着人,快些将东西交给燕沂凝,让她快一些弄出解药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燕沂凝这会儿还跟纳兰卓溪像朋友一样在街上走着,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告诉我。”
“同样的话,你都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燕沂凝有些无奈,这看起来温润如玉的齐王,也是一个啰嗦的人。
纳兰卓溪笑了笑,说:“我一再提醒你,是希望你不要把我当外人,毕竟,你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太好,可以信任的人也没有几个。”
“或许,后面真的有事需要皇叔帮忙。”燕沂凝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要摆脱硕王妃这个身份,虽说救治好长公主后,可以问皇后要那一个比承诺,但谁又能说得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哦?”纳兰卓溪很有兴致地问:“不知是什么忙?”
“到时,皇叔便知道了。”
“现在不能说?你早些告诉我,我还可以早一些准备。”
这话,倒是没错。
燕沂凝想了想,问:“皇叔如何看待休妻?”
“休妻?”纳兰卓溪吓了一大跳。
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觉得着不对。
他问燕沂凝:“你不是随便问的吧?莫非硕儿他要休了你?”
顿了一下,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他真的是太胡来了,我亲自找他谈谈。”
说到后面,纳兰卓溪激动起来。
燕沂凝伸手将人拉住:“不是他要休我,而是我想让他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