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彻够不够甜？
顾云彻什么时候跟甜字扯上关系了？
画面太美，江晴洛不敢去想。
余光从身侧的男人身上扫过，她故意道：“不甜，冷。”
周霖闻言失笑，颇为赞同她的答案。
两人一唱一和，顾云彻俊美的脸庞微沉，无形中的气场不寒而栗。
不过两人都不怵他。
周霖跟在顾云彻身边十多年，陪伴着他长大，自然清楚他不会因为这几句就生气。
但看到男人投来警告的眼神，他轻笑了声，还是收敛了一分，没继续揶揄挖苦顾云彻。
餐厅距离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便到。
两人吃饭，周霖识趣的没跟上去当电灯泡，留在车里等候。
……
因着刚才车上的那出，本就气氛诡异的两人，更显得沉静。
两人来用餐的是一家西餐厅，位置在二楼。
让江晴洛感到意外的是，偌大的餐厅竟然空无一人。
她没包场啊？
这家餐厅味道不错，江晴洛印象里生意一向很好的。
她不禁瞥了身侧男人一眼，他英俊逼人的脸庞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
江晴洛轻蹙着秀眉，想了想，她没问出口。
刚坐下，就有衣着正式的侍应生端着柠檬水过来，她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递给江晴洛：“小姐，您的花。”
花？
江晴洛下意识看向顾云彻，“你准备的？”
少女漂亮的眼瞳噙着疑惑，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
不是两个字哽在喉咙里，鬼使神差的顾云彻最终没说。
许是因为顾忌着有外人在，不想落让江晴洛丢脸。
也兴许，是因为怕她知道不是自己送的不高兴。
但看着男人细微的情绪，江晴洛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谢谢。”江晴洛莞尔，将花从侍应生手里接过。
那漂亮的女侍应生笑了笑，就退下。
江晴洛低头看着花，才注意到还放着一张卡片。
她看了顾云彻一眼，将花放在一旁，打开卡片写着两行字：
送给美丽的江小姐
——爱你的顾。
江晴洛嘴角轻抽。
爱你的顾？
倘若还有疑惑，这会江晴洛是明白了。
顾云彻这性子，绝不可能写这么肉麻兮兮的话。
江晴洛合起卡片夹在双指间把玩，若有所思地道：“花是周大哥准备的吧。”
虽然这么问，但口吻俨然已经笃定。
“嗯。”
顾云彻眉心凸凸的皱起，没否认。
江晴洛轻哼了声，似乎有些不高兴：“我就知道，无缘无故，你怎么可能给我送花。”
“……”
顾云彻修长的手指摁了摁眉心，看着放在旁边娇艳欲滴的玫瑰，男人墨蓝的眼眸深邃如海：“你喜欢花？”
“那得看是谁送的。”
男人还没开口，这时，侍应生又拿了菜单过来，示意两人可以点菜了。
顾云彻将到口的话咽下。
气氛有些微妙，点完菜，江晴洛将菜单递给侍应生，端起特调的柠檬水呷了口，侧着脸俯视滨江风景。
餐厅位于市中心，附近是景城有名的情人湖，从落地窗里看，正好可以看见。
不过白天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得晚上才能看到情人湖的美景。
江晴洛舔了舔唇瓣，淡道：“这里的风景挺好的，不过可惜，要晚上才能看到。”
顾云彻握着手里的水杯，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身一会，轻垂眼皮，他将玻璃杯搁在桌面，杯中的液体轻轻泛起一丝涟漪，一如男人彼时的心情。
“我很冷么？”
江晴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的意思。
她往后靠了靠，仍旧看着窗外，没给男人一个眼神，口吻清淡：“难道抵达了某种高度的成功男人，对自身就没点了解了么？”
亏他也问的出口。
冷的跟个冰块似的！
顾云彻：“……”
“你胆子倒是大。”还从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埋汰他！
成熟男人的气场不怒自威，俊美无俦的脸庞无甚表情，但江晴洛看得出来，他没跟她生气。
江晴洛轻哼：“胆子要是小，今个儿跟顾九爷您老吃饭的也就不是我个小丫头了。”
顾云彻凤眸轻眯，无形中的气场危险：“你是在跟我生气？”
江晴洛终于转过脸直视顾云彻，她单手托着腮：“你认为，我不该跟你生气么？”
她坦坦荡荡，并不否认，她现在确实有些生气。
什么活不久？
敢情她早前那些话，都是跟鬼说了的？
何况，亲完她，就跟她说那些话，他不虚么？
先撩者贱！
不娶何撩！
江晴洛闷闷的在心里想着。
偌大的餐厅气氛一瞬有些凝固，只有中间舞台乐队演奏的浪漫钢琴合奏曲，在餐厅里回荡，才没显得那么安静。
顾云彻眸色一凛，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并没有急着开声。
“顾云彻，我虽然年纪小，但不是傻。”
江晴洛深吸了口气，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认为没有装傻的必要，直视着顾云彻道：
“你虚长我九岁，理论上，我应该喊你一声叔叔。您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想必形形色色，爱慕的您的女生已经见过不少。我这种黄毛小丫头，你看不上也是正常。”可你若不喜欢我，您直说就好。我江晴洛绝非死皮赖脸的人，也不会对你动任何非分之想，更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可是你既然亲了我，又拒绝我，是什么意思？”
“难道就因为你长大好看，虚长我几岁，就可以随意轻薄我不负责么？”
少女一番话字字犀利，直逼顾云彻。
只差没有指着他鼻子骂他老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