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性的,叶梓的眸光瞟向了声音的主人。
是白流锦,刚才那出好戏就是他解围的,她看得很清楚。
至于他跟那两个男人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只是,他们再也没有了争执。
看霍云霆的脸色,他很不好。
“锦哥,过奖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比我少懂吗?”叶梓冷哼出声,凝望白流锦的目光夹着一丝鄙夷。
白流锦微歪着头,高深莫测的眼眸眯了起来,冷冷地说:“锦哥是你叫的吗?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妹妹呢?即便是有,我也觉得丢脸。”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重复着叶梓的话,噗嗤,白流锦轻笑出声,声中带着嘲讽,表情带着一丝严肃。
“像我们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了,即便是使用商业手段,也没有你狠毒。依看我,你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换了一颗狼心。我以为霍云霆还会做一辈子的傻瓜,哈……没想到今晚竟然会看到他觉悟了。
你说,是不是老天有眼啊?我这个人嘛,一对是对事不对人的,做事也蛮有原则的,若是有人敢欺负我身边的人,哪怕是倾其所有,我也绝对不放过任何人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呆在海城也这么多年了,不会不知道吧?”
叶梓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她岂会听不出白流锦的警告。
涩涩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叶梓微启唇瓣,“锦少,你说笑了,哪里有人敢欺负你们白家的人,想巴结讨好都来不及呢。”
狡黠的媚眼一个闪转,叶梓睑了一下眼,她不会去硬碰白流锦那道犀利又幽深的冷光的。
“我看你就敢!”
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瞬间僵掉了几分,叶梓的艳容微微一变,但她力持镇静。
“锦少,你真风趣,开玩笑的本事一流,无人能及。”
“女人太过于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耍点小心计、只要不过分,人还是能容忍的。但,千万别忘了自己的本份,别算计到不该算计的人的头上。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霍云霆那样是个眼瞎的傻瓜好坏不分。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我妹那样心软仁慈,我就不会,懂?”白流锦的语调轻缓,字字毫不留任何余地,深沉的锐眸盯瞅着微微颤抖的叶梓。
一道英挺的剑眉往上挑起,薄薄的嘴唇一撇,他露出了讥诮的表情。
鄙夷地冷哼一声,随即,白流锦走了,但他那警告意味十足的阴厉眼神还是让叶梓一阵腿软。
的确,白流锦比谁都难对付,他和霍云霆就不是同一类的人。
望着他远走的冷绝背影,蓦地,叶梓泄了一口气,她极力强装出来的镇定也在这一刻全部瓦解了。
下意识紧握成拳头的手摊开来看,手心全沁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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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流锦并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若不是碍于白流苏的身份,这场宴会他是不会出席的。
人都走了,他还呆在那里干嘛呀?
有些落寞的他踏出了风筝广场的那一大片草地。
“先生,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吧。”在外面等候的观光车很有礼貌地向白流锦打了个招呼。
从这里去停车场还要走上一大段路,是挺远的,而他们就是安排在这里专门为宾客服务的。
“谢谢!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白流锦回绝了待应的好意。
心情糟透的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的表情有些慵懒。
“哥,我恨你!”
白流苏的哭泣声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心里,回荡着。
他的心也相当不好受!
思及过去的种种,他心中不快,表情也相当冷漠,性感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一直游荡着,白流锦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他的心神涣散,目光也失去了原有的焦距。
冷不防的,他一个眨眼中,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娇影咻地躲进了树丛中。
对方动作反应的相当快!
抿了抿性感的薄唇,蓦地,白流锦停下了脚步,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刹那间,树丛里响起了一串他听过的电话铃声。
“韩贝贝,我限你三秒钟之内给我滚出来。”
白流锦等了约摸几秒,对方的手机一直响着,无人接听,他也没有因此而打算挂掉电话,而是响停之后,他又按了重拨。
“韩贝贝,出来!你还想不想嫁给我?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立即打电话去取消场地,酒席……”
顿了顿,白流锦盯着树丛继续说:“一、二……二个半……”
三还逸在他喉咙里,还没喊出来,咻地,韩贝贝从树丛里走了出来,“我嫁!”
她不嫁才叫笨呢!
她已经想通了,与其自己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会不会对她好,这么多的未知数,她不如嫁给白流锦吧。
起码他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即便是他不好,她还有一个疼她、支持她、对她好的婆婆,以后的婆媳相处她会省很多心眼的。
再说了,她的小姑子也不错,她们肯定会站在她这边帮她的。
再怎么不济,她以后也是白氏集团的总裁夫人,怎么都比慕丹丹那个践人强多了。
这么好的条件,她不嫁就是她傻咧。
“王~八蛋,喊什么喊的,让人家矜持一下下会死呀!”韩贝贝瞪着白流锦没好气地哼道,她吼他的声音还蛮大的。
呃——
她的气场实在是太an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白流锦蹙起眉头,眯着深邃的眸望着韩贝贝。
“你都在这里了,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其实,是苏苏给了我赠券,我来这里玩呗。”前一句话还算理直气壮,但瞟到白流锦那张黑脸时,韩贝贝识趣地坦白了。
“你在这里有客房的哈,带我去你房间睡觉,我今晚不想回去了。”白流锦说得轻描谈写,韩贝贝听了觉得可严重了。
她是要嫁给他没错了啦,但也还没有考虑要进一步关系。
“那个……我说我没有客房你会信吗?其实我也想回家了,你顺路载我一程吧。唔……我玩了一天了,这里我都玩腻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还是回家吧。”说了半天,韩贝贝才把重点的话说了出来,而且是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回去,我就是要去你房间过夜。”瞟了一眼绞着手、贝齿咬着下唇的韩贝贝,蓦地,白流锦招了招手,一辆观光车来了他们面前。
“真的要去啊?不去行不行?我都还没想好,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韩贝贝涩涩地扯了扯嘴角,水灵灵的大眼睛眨来眨去,好不情愿的。
“上来,我说去就去,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白流锦已经坐上观光车了,他不悦地瞪着磨蹭的韩贝贝。
迫于无奈,韩贝贝只好上车了,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lt;g发号施令了。
韩贝贝猛地一怔,一丝慌乱从心里面掠过,彻底搅乱了平静的湖面。
她的心怦怦乱跳,就快给蹦出来了,小脸颊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绯红。
“那个……你想干嘛呀?你不可以乱来的哦,你得先问过我的意见,等我同意了再……”
“叫你过来躺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呀!”眉心闪烁着一丝不悦,白流锦很不耐烦地提高分贝吼韩贝贝。
lt;g头,一双闪烁着慌乱的眼眸可怜兮兮地望着白流锦。
只见他刹那间把西装外套脱了,并扔在一旁的椅子上,而且,他的领带也扯了下来了,还解开了衬衫的两个钮扣。
接着,第三个钮扣呢?
韩贝贝不敢看了,咻地,她用双手遮住了眼睛。
咦,很不对劲呢,他没有扑过来,而是,她的大腿上多了一个头的重量。
呀的,白流锦竟然是枕着她的大腿,横躺着睡觉。
王~八蛋,明说就好了嘛,害她想入~非非了,不逗她会死吗?
韩贝贝在心里很不客气地咒骂着白流锦,贝齿却紧咬着唇瓣,她竟然很大胆地偷看他那俊逸出色的五官……
再后来,她还下手去摸了一下下。
还好,他睡死了,不知道她吃了他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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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急诊,医生说白流苏必须要吊针。
趁着顾易年去取药之际,白流苏溜开了他的视线。
她不要吊针,她不要!
她要离开医院,她讨厌医院,她讨厌那股令她难受、窒息的消毒水的味道。
过去的种种,她历历在望,她忘不了。
白流苏还没走出医院的大门,却被顾易年逮到了她,冷不防的,他抱起她就往输液大厅走去。
“顾易年,你混蛋,你很可恶!我宁愿痒死,病死,我都不要吊针,我不要你管。”白流苏的情绪相当激动,她的眉头挑得很高,拳头胡乱地打在顾易年的身上,有多泼辣她就有多泼辣。
顾易年拧紧眉梢,他不为她所动,任凭她发泄不满的情绪。
当然了,他非常想知道白流苏为什么会如此的抗拒医院,她发生过一些痛苦的经历吗?
来不及猜想,他快步把她抱进输液室吊针。
她的皮肤已经红肿了,有些地儿还给她抓出了血丝呢,不能再让她胡闹下去了。lt;g上准备打吊针的白流苏情绪已经失控了,她像是疯了一样本能地胡乱挣扎。
手脚并用乱踢,护士也拿她没办法,这种情况打下去,针扎不到血管的,即便是扎中了,被她这么乱动,也容易肿起来的。
最怕的是,她会情绪失控到突然会自己拨掉针~管。
“我去跟医生说一下打镇静剂吧,病人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下来了。”说着,其中一个护士匆忙去找医生了。
“不要,我不要打针,求求你们了。别拿掉我的孩子,他能保住的……我有感觉的,他的生命力很强,没那么容易会流掉的。我求求你们了,别动他……哥,我恨你……妈,救我!妈……救救我的孩子……”
潜意识里的白流苏失控地大叫起来,她又哭又闹,语无论次……
她的小脸都泛白了,有些干涸的泪痕又被刚溢出的泪水浸湿了,额头也渗满了汗珠。
她可怜兮兮地望向顾易年,此时的她柔弱得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花朵,随时被大雨洗礼得凋零。
“求你了,别拿掉我的孩子,他有生命力的,他会活下去的……”
在护士注~射的镇静剂下,白流苏的眼皮越来越重了,她的语气即便是气若游丝,她还是可怜巴巴地望着顾易年把话说完。
望着白流苏的模样,莫名的,顾易年的心疼了起来,五味杂陈。
等护士给她打好了针,他打了盆温水,温柔地为她擦试泪痕,深不可测的眸愣愣地望着她。
他的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了,酸酸疼疼。
今晚他听到的,非常的震憾。
一向精明能干的白总监,她竟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此时的她,即便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安静了下来,可她的眉心还是紧锁的,睡得一点也不安稳,十分的惹人怜爱。
把白流苏拜托给值班的护士后,顾易年走到了医院的空地上,随即,他给景誉打了通电话。
“景誉,我让你去查的事进展如何了?”
“年哥,有进展了,三天后,结果会发到你的邮箱里。”
“好,谢谢!渡假村那边怎么样了?还顺利吗?”顾易年的神色凝重,低沉的嗓音有些清冷。
“我这边还好,一切进展顺利。只是……刚才倪小姐来问我了,她想知道你和白总监是什么关系。”
“嗯,我知道了。那她呢,还在会场吗?”眸色一沉,顾易年的嘴角抿得有些紧。
“她现在应该是去找柯少了,她从我这问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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