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白流苏的谎言

真是冤家路窄,不就是来婚纱店挑个礼服呗,这也能遇到践人。

看到叶梓的出现,顿时,韩贝贝蹙起黛眉,不悦地撇了撇嘴。

哼,不相干的人打从心底漠视就好了,她装着看不见看不见,也没打算去搭理她。

识趣的,践人就快滚。

“苏苏,你瞧我这套婚纱好看吗?”她觉得挺好的,把她完美的身体都衬托出来了。

话音落下,韩贝贝转过身望着白流苏。

真是讨厌,贱梓竟然不请自来了,现在,她就那么的站在了她们的面前。

“挺好的,很衬你。不过,我哥应该不喜欢你这套礼服是这么的低胸设计。”白流苏笑了笑,她的目光追随了对店里的摆设都十分好奇去摸一摸的帅帅。

低下头望了眼那秀出来的完美的事业线,韩贝贝说:“还好吧。管他的,只要我自己喜欢就行了。”

即便是叶梓已经站到了她们的面前,白流苏和韩贝贝还是径自说她们的,仿佛就把她当透明的,不存在,也不碍事。

“贝贝今天很漂亮呀,终于可以嫁出去了。不会照顾老公,你可悠着点哈。”明枪暗箭,叶梓一开口就咄咄逼人。

她一向知道贝贝并不喜欢她,没关系,她也不喜欢那个二货,要不是恰好过来洽谈业务,看到白流苏也在这里,她才不会走过来呢。

或者说,她就是故意选了这么个时间过来的,她知道贝贝也恰好定在这间婚纱店挑选礼服。

再者,她知道白流苏一定会来,因为,韩贝贝那个二货肯定会叫她来给意见的。

伴随着不大客气的嘲讽嗓音,白流苏收回凝望帅帅的视线,她冷冷地憋了眼傲然抬高下巴轻视她们的叶梓,即便是她再怎么迟顿,她都听得出她是在讥讽她和霍云霆曾经那段婚姻。

“践人,你在说谁呢?谁让你走过来了,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他玛的,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吗?两只眼睛只会盯着人家的老公看,不犯贱,你会死啊?

除了那个人渣,难道天底下就没有男人了吗?或者,这本来就是你作死的节奏。嗯哼,我以为是谁呢,你现在不也落得个被抛弃的下场,赔了几年的青春,啥也讨不到好。别以为,没有人知道霍云霆现在不要你了,你最大的靠山没有了,我会睁大眼睛的,看你怎么死。”

冷凝着脸,目露凶光,韩贝贝恶狠狠地瞪着叶梓。

一看到她,她心里那团火已经被点起了火苗,这践人竟然还不要脸去嘲讽别人。

她的今天不就是别人的昨天吗?

噗,还好意思这么的理直气壮!

韩贝贝瞪着叶梓的那双眼睛流露出了鄙夷的光芒,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的。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叶梓的狡黠媚眼都窜起了火光,其实她心里非常不爽的,很讨厌韩贝贝这样骂她,可她仍然扬起公式化的笑容随意招呼。

“韩贝贝,你还没过门的,这么快就把自己当成了白家的人啊?你知不知道个羞字是怎么写的?说不定啊,到了你们结婚那天,也许新郎也来个狗血的临时换新娘,要不就是他当场宣布这婚不结了,扬长而去,丢下新娘任人取笑。

哈……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也不是没有的,你可以当真的,贝贝可要悠着点啊。我是和霍云霆分手了,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喜新厌旧,不知道下个会是谁接替我的棒子呢。人的感情啊,都是有一个定律的,即便是把婚结了,也不见得不会离婚,反正那张以为牢固的纸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苏苏,我说得对不对呀?”

叶梓摊了摊手,随即目光幽怨地落在了白流苏身上,讥笑的扬起一边的嘴角。

她的痛苦都来自于她,最令人厌恶,唾骂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那些人总是帮着她,老天真的是眼瞎了。

韩贝贝气得直跺脚,看她那个架势,她真的会失控冲上去揍叶梓的,适时,白流苏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我只知道人啊不自取其辱,就不会被人看不起。贝贝一向爱憎分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不会特地针对某个人某件事的。要是想让别人看得起,最起码做人得厚道。其实,自己就是别人的最好的一面镜子,难道,你不这样觉得吗?

也对,人啊,都是自以为是的。自欺,欺负人,被欺,来来回回,不就是这几个词嘛,也不见得谁比谁高尚了。但有一个,清高是可以装出来的,怨恨妒忌也只是个人情绪罢了。”

白流苏抬高下巴,漂亮的脸蛋泛着自信自傲的光彩,露出慧黠光芒的灵秀水眸直直对上叶梓那双弥漫着幽怨的眼眸。

她没有闪躲,也没有挑衅的意思,只有自身散发出的无懈可击的魅力。

眸色一沉,眉头一皱,立时,叶梓的精致脸蛋黑沉了下来。

眉眼酝酿着一股狰狞的风暴,神色越来越阴沉,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白流苏,高尚也可以装出来的,这世界有很多事情本来都很假的,你不也最清楚不过吗?你儿子很可爱,可我怎么看,他都不像霍云霆,不知道你看出来了没有。但是,我倒觉得他的轮廓和五官,很像一个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着,叶梓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她的视线深锁住离她不远的白小帅。

冷不防的,她移动了几步,伸出手去摸了摸白小帅的蘑菇头,只是匆匆的几秒,她又拿开了手。

这一刹那,白小帅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吃痛的表情,小眼睛冷峻地瞪着叶梓。

“妈咪,她是坏坏阿姨,我们不跟她玩了。”小嘴阙了起来,两小腮气鼓鼓的。

“帅帅,我们本来就不跟她玩的。你说得对,她就是坏坏阿姨,这种人会让天来收的。”实在是憋不住了,韩贝贝出声附和帅帅的观点。

一旁的白流苏快步走过去察看白小帅要没有怎么样了,一边安抚他的小情绪。

“我也想知道,天会不会来收我?但我很确定,天还没收我的时候,它一定会先收白流苏你的,我们走着瞧。”

叶梓扬起一抹阴郁的笑容,她刚才摸过白小帅的蘑菇头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骨关节直泛白了。

她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她一定会拆穿白流苏的谎言的。

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她是怎么编织谎言的,最好也让霍云霆痛苦。

几年的感情,说散就真的散了。

他走了,让江坤去把他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那势头摆明了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男人就是这么的无情,也别怪她会这么无义。

“经理,把这个贱女人轰出去,她影响到我挑选礼服的心情了。要不然,她不走就是我走了。”没等白流苏回击,韩贝贝气愤地大声吼了。

“韩小姐,不好意思。”经理微弯身子向韩贝贝道歉,一边她冷声对叶梓说:“叶总监,你请回吧,我们的合作不用谈了。”

未来白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她们婚纱店也不敢得罪,再说了,这家传媒公司不合作,她们还可以找下家,但是,把上~帝得罪了,她们就会吃了兜着走。

“随便你,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叶梓一脸的无谓,对于这种小小婚纱店的广告业务,她本来就不屑接,赚的钱都没有付出的精力多。

若不是打听到韩贝贝要来这家店挑礼服,怎么的,她都是不会来的。

况且,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可再也没有那个心来听冷言冷语了,她也没有必要再装客气了。

随即,叶梓扬起一抹阴郁的笑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白流苏母子,她高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

“呼呼呼……”韩贝贝连着呼了几口气,她心里那团火还在,她心里憋得难受。

要不是看在公众场合,多少都要给白家给点面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揍了她再说话。

拍了拍胸口,韩贝贝问:“苏苏,帅帅有没有怎样?刚才那个践人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摸一下头而已吗?她都看出来了,帅帅显露了个吃痛的表情,而且他都生气了。

“帅帅说,他的头皮一阵扯痛,应该是被她拨了头发吧。”白流苏的好看黛眉蹙了起来,她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呀的,叶梓怎么那么无聊呀,她说不过我们,竟然去欺负一个小屁孩,雷劈死她算了。”没有多想的韩贝贝立时咒骂出声。

“贝贝,别气了,别跟她那种人一般见识,你快去挑礼服吧,距离大婚的日子没有多少天了。”

摆明了,叶梓此次前来就是针对她的,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帅帅的头发,她应该是想……

蓦地,白流苏的心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脑海里。

谁要是来伤害她儿子,她就跟谁拼命,她不允许别人动她儿子的主意。

“好了,我不气,婚纱就定现在穿的这套吧,我再选几套其他的礼服就行了。帅帅,你来做花童,好不好?我帮你挑一套衣服哟。”

说着,韩贝贝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她并没有弄疼她,轻轻柔柔的。

“以后我要禁止别人摸我的头,那很不礼貌的。”说着,白小帅白了贝贝一眼,然后,小眼珠子活泼地转动了一下,突然闪闪亮了。

“什么是花童呀?有没有好吃的?舅舅会答应吗?”

“现在是我说了算,我说可以就可以,肯定有好吃的。”

闻言,这下子白小帅才高兴了。

望着那一大一小的扬起笑脸去挑礼服,白流苏只是涩涩地扯了扯嘴角,她心里有一股忐忑不安在弥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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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集团顶层总裁室——

在沈恬离开后不久,人心惶惶,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没打急救电话了。

“原特助,风油精来了……”其中一位秘书在自己的位置上翻找了好一会儿了,才把压抽屉的风油精给找出来救急了。

可不是吗,她们都捏了一把冷汗了,就连手心也有,手还不自觉地颤抖了呢,两腿直哆嗦发软。

她们的总裁,一向身体扛扛的,还带领公司的员工夺取过海城劳动杯的足球联赛冠军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在办公室里晕倒了,而且还是郎逸的沈助理通知她们的。

此时此刻,大伙已经把他抬放到沙发上躺着了,想办法要把他弄醒。

“原特助,快把风油精给总裁擦在脑门上……”

“原特助,试掐一下总裁的人中看看,我看电视,人家就是这么的弄的……”

“要不我们打急救电话吧,把总裁送去医院,一个医生顶我们这么多个人强……”

秘书室的小秘们都来围观了,一边说着自己的建议,好热闹哦。

瞬间,原野的头顶仿佛有一群乌鸦在飞过。

她们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总裁的秘密,他之所以会晕,**不离十就是晕血了。

这么多的意见中,总有一个中听的,好吧,他就试一下掐掐总裁的人中看看,他能不能醒过来。

原野用了点力真掐了下去,蓦地,韩玮珀颤动了眼睛,他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他玛的,都不用干活了吗?秘书室的小秘们齐唰唰地盯着他,眼看就要把口水流到他身上了。

咻地,他坐了起身。

“欧耶,掐人中真的很管用,总裁醒了。”不约而同的声音四起,瞬间,韩玮珀的俊脸黑沉了下来。

看到总裁这副模样,小秘们自动散开了,诺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原野和韩玮珀了。

“你有没有出卖我?沈恬那个女人呢?她有没有说什么?”韩玮珀望着原野冷冷地说,他的表情仿佛染上了一层千年寒霜。

“总裁,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沈小姐有没有对她们说过什么,这个我不大清楚。我是小秘们找来的,看她们当时的神色很慌张,应该是吓坏了。听秘书长说,她倒是搁下话了,他说你很满意她们郎逸的新构思,已经敲定了,等方案改好了,会拿过来给总裁您过目的。”

在总裁深沉又夹着火焰的眼神注视下,原野实话实说了。

冷凝着黑脸,韩玮珀心里的怒火逐渐攀升,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该死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又放肆了,竟然不知道个死字是怎么写了。

没关系,就让他来教她吧。

“原野,你先下去吧。”

顿了顿,韩玮珀继续吩咐道:“今天的事让她们别说出去,否则自己走人。”

“是的,总裁。”在转身的那一刻,原野忍不住翘起了唇瓣。

总裁总算是遇上对手了,沈小姐果然厉害。

坐在办公室里,韩玮珀的性感唇线抿得紧紧的,眉头也挑得高高的,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突。

他火恼地扯了扯领带,而后站了起来走去迷你吧台那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头一仰起,咕噜一下子把杯中的辛辣酒液全部给干完了。

玛的,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竟然被个女人耍了一次又一次。

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随意拿了根叼在嘴边,点燃后抽了起来。

抿紧的唇瓣微微一松,从嘴里倾吐出一团缭绕的烟雾,随即韩玮珀的眼睛眯了起来。

一根烟抽完了,咻地,他起身往外走,开着车离开了韩氏集团总部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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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玮珀戴上墨镜,西装革履,他竟然去了菜市场,而且,他现在就站在一个卖鸡的摊位前。

虽然很不喜欢那股混杂直倒胃口恶心的难闻气味,但他还是去了,他想治疗他的弱点。

“老板,给我一只鸡,现在就宰了。”

“好咧,等等哈。”过了秤,算好了这只鸡要多少钱,蓦地,老板抓起了鸡翅膀,明晃晃的刀眼看就要往鸡脖子割去了。

望着那个卖鸡档口,韩玮珀开始头晕了,

刹那间,他阻止了,“老板,我还是拿回家自己杀吧。还有,再帮我弄几个活的,顺便帮我装好送去我的车。”

很爽快的精英,出手又大方,老板没有不同意的,等韩玮珀付了钱,他帮他送到了他那部根本不适合出现在菜市场的名贵跑车。

韩宅——

在这里做了多年的管家福伯,万万没想到少爷会有这么奇葩的举措,竟然允许鸡坐他的超级跑车,并弄脏了。

“少爷,你想吃鸡肉吗?你把鸡买回来了就好了嘛,干嘛还要带毛,而且是活的。”福伯诧异地盯着被扛放在厨房里的活鸡。

“福伯,正好你在家,你懂得杀鸡的哦。你现在给我杀几只鸡,我看着。”

“少爷,杀那么多鸡,我们能吃得完吗?”

“这个你甭管,尽管杀给我看就行了。”

“哦,那好吧。”幸好韩家这个厨房足够大,再放多几笼鸡都没有问题。

有模有样,福伯拿了个盆子打算装鸡血,大手一伸进鸡笼里,一只活鸡便在他手上了。

锋利的刀明晃晃的,不自觉地,韩玮珀心惊胆颤了起来,他的心脏跳得可快了,就快缺氧了。

做好了准备,福伯手中的刀一划,鸡脖子出血了,福伯抓起它的脖子抬高,鸡身一低放,汩汩的鲜血直流进盆子里。

突地,韩玮珀两眼瞪大,眼白一翻,砰的一声巨响,整个高大挺拔的人便倒地不起。

“少爷……”

瞬间,福伯也明白了,少爷为什么要买那么多鸡回来让他杀给他看,原来是这个。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福伯抿唇摇了摇头,手中的鸡一甩出去,他洗了洗手,立刻把韩玮珀扶了起来。

真是用心良苦呀,少爷这本来就不是病,缘于小时候与小姐的一次玩耍中,他不小心弄倒的花瓶砸了下来刚好划伤了小姐的脚,然后流了很多血。

极度恐惧中的他,便从此落下了这个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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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柏年集团合作的第一个项目进展得很顺利,除了在拍摄宣传短片的过程中有点意外的插曲发生后,一切都正常进行着。

距离开园剪彩仪式不到12个小时了,虽然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完毕,白流苏还是不放心地去神秘岛渡假村做最后一次巡村视察。

明天,这个渡假村至少要接待万人次游客,酒店的入住率百分百,也是考验整个渡假村安全设施和应变能力的紧张日子。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减少不必要的突发事件,确保游客的安全。

柏年集团的形象,便是她们郎逸的责任。

白流苏开着渡假村的观光车,穿梭在灯火璀璨的迷人夜色下,检查一项项标识。村里虽然很寂静,明天就会改写它的新篇章的。

与柏年集团的第一个合作项目,白流苏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务必要圆满开幕。

自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与柏年集团的合作,她都是让沈恬去处理的,她有好多天没看到顾易年了。

巡视工作完毕,她准备要离开渡假村了,蓦地,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亮光的屏幕,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是顾易年找她。

微叹气,她把电话接了起来。

“顾总,这么晚了,还有事吗?”白流苏的声音有点冷,刻意的,她想和顾易年保持应有的距离。

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别的不想有,论交情,他们也谈不上。

电话那端的顾易年也微微皱了皱眉,俊逸出色的五官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即便是四下无人的情况下。

“你还在渡假村的哈,你过来,我在观光塔顶楼等你。”他的声音跟大提琴一样低醇迷人,荡人心弦,语气却夹着一丝不容许抗拒。

白流苏冷哼一声,拒绝了,“我已经坐在车上了,准备走了。顾总,很晚了,我们明天不是还要见面的吗?要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我觉得没有见面的必要,我们还没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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