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贱人,见了王妃,礼都不会行了?”
伸手捂着脸,书雪咬牙,眼里全是怒气。
本就是侧妃,她又没说错,怎么就不会行礼了?
“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王爷就只娶了一房侧妃,正王妃的位置,至今都是空着的,这以‘王妃’之名称呼,奴婢怕犯了王爷的大忌,有错吗?”
书雪的一言一语,让李文萱更是黑了脸。
从嫁进御王府,她以王妃的身份自居,连王爷都未曾有异议,这被一个下贱的婢女说出来,像是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无数个耳刮子。
脸面,荡然无存。
“下贱之人,也只能养出下贱的婢女来!张嘴!”
书雪骨子里透着高傲,她在凤府待了那么多年,也从未有人这般对过她。
“侧妃凭什么……”
“啪……”哪知,书雪刚开口,那一个接一个的耳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冷笑,女人倒是觉得,这样还不解气,“来人,这贱婢目无主子,竟还诋毁王爷,家法伺候,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
一旁,言儿听着,吓呆了,本想求情,也不敢上前。
“侧妃被就是侧妃,奴婢又没说错话,凭什么要受家法?再则,奴婢也不是御王府的人,侧妃你没有资格……”
书雪说着,却是被人按在了凳子上。
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哪走出了两个家奴模样的奴才,拿着板子,便一下下打在了书雪的身上。
书雪想要挣脱开,可却因为力气微弱,连手臂上受伤的伤口,也裂了开,侵染红了衣衫……
“啊……”
“贱婢,你可还狡辩?”
女人趾高气昂坐在石桌前,看着被打的书雪,阴险的笑意满满。
既然不能直接对那个贱女人动手,这把气撒在她的婢女身上,也是能解气的。
言儿看着书雪已是煞白的脸,手臂和后臀都是血渍,终于,忍不住,跪到了女人的面前,“王妃,书,书雪她才进王府,不懂事,王妃就饶了她吧!这再打下去,她会死的。”
冷眼瞟了一眼言儿,女人语气不善,“这么喜欢求饶?要不,你替她挨剩下的板子?”
闻言,言儿退缩了。
可下一刻,她好似咬牙豁出去了,开口,“奴婢,奴婢愿意替她受剩下的板子……”
“哟,还挺有情有义的啊?”女人冷哼,见言儿求饶,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好,既然你替她求饶,那也赏你三十大板吧!”
言儿一听,慌了,可欲说什么,却被人架了起来,按在了长凳上。
“啊……”
“言儿,言儿又,又没错,你们,你们凭什么,凭什么打她……”
沁雅居外,凤九歌听着传出来的悲怜叫声,心里一瞬便紧了。
脚步加快,最后改成了跑。
当跑进沁雅居看到那被人死死按在长凳上已快晕厥过去的书雪,一双眼,布满了愤怒的血丝。
一个飞身,上前一脚一个,将那打板子的人踢了开。
“麻辣个鸡,谁踏马给你们胆子打的?”
再顾不得什么身份,凤九歌出口就是脏话。
“小,小姐……”
在看见自己小姐之时,书雪终是忍不住疼痛,晕厥了过去。
言儿在见了凤九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自己没挨几板子,也没那么疼,可这凤小姐来了,她和书雪算是有救了。
“哟,这不是凤小姐吗?你看,昨儿你就住进来了,本妃这忙着管理王府的事,也没能来看看你,今儿正好得空,想着新进了几匹绸缎,就给你送来了。”
起身,女人故装淡定,说道。
说实在,刚刚凤九歌突然出现,将按住书雪和言儿的人一脚一个踢开,她是真被吓到了。
可女人的自尊,让她不能丢了魄力。
冷眼撇过去,凤九歌声音冰寒,“是你让人打的?”
忍不住,女人被这眼神盯着,打了个寒颤。
“那个,这贱婢目无主子,本妃身为王府当家女主,自然得管好王府的大小事,这婢女奴才,可不能丢了王府的颜面。”
此刻,凤九歌哪还能听得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命人打书雪的人。
起身,一步步靠近女人,凤九歌全身散发出了杀意,让女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我,本妃是王府……”
一旁,见自家主子有危险,几名婢女亦是上前,欲阻止凤九歌上前,却还在没靠拢之时,被凤九歌一个半旋转,踢飞了出去。
“你,你别过来……”
闻言,凤九歌冷哼。
穿越到这异世,她是第一次,这么生气。
上前,再不顾忌这什么破妃的身份,凤九歌运用内力,一把抓住女人的衣襟,提着便将她丢在了石桌上。
一瞬闪身,取了一块板子,一下一下,打在了女人的身上。
“啊……你,凤九歌,你个贱人,你不能,不能打我。啊……”
“本妃是,是王爷的妃子,你,你,王爷不会,不会放过你的。啊……疼……”
冷哼了一声,凤九歌手上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不是很喜欢打人板子吗?我踏马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被人打板子是啥滋味!”
言儿趴在一旁的长凳上,看见凤九歌这般打李文萱,嘴角微微上翘。
这让她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住,住手……”
这时,也不知道那伺候凤九歌起床用膳的婢女在哪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凤小姐,还请手下留情!”
轻瞥了那婢女一眼,凤九歌收起了手,丢掉板子。
对着言儿,吩咐,“言儿,把书雪扶进去。”
转身,冷眼看着那匆忙赶来的婢女,未说话,倒是想看她先要怎么做。
“你们两个,还不去扶?去把太医请过来。”
婢女吩咐了身后紧跟着而来的两个婢女,处事不惊,这让凤九歌不得不上下打量了她起来。
“你是君千御身边的贴身婢女吧?”打量片刻,她问。
点头,婢女恭敬回答,“是,奴婢苏姑。”
看上去,年纪应该不轻了,没有个三十几,最起码也得有三十了。
看来,这人,应该是君千御比较信任的人。
“凤小姐,这两个婢女是王爷吩咐派来沁雅居伺候您的,左边春儿,右边秋儿,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尽管吩咐她们去办。”说着苏姑看了一眼一旁被婢女搀扶住的李文萱。
继续道,“凤小姐,如若没事了,奴婢就先送侧妃回去,不打扰您休息。”
“好,那就麻烦苏姑了!只是……”耸肩,凤九歌冷眼,继续道,“若书雪有个什么闪失,本小姐管你什么侧妃王妃,都得给书雪陪葬!”
——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书雪,凤九歌心疼万分。
“言儿,那个女人,为什么打你们?”沉默许久,凤九歌开口问道。
言儿撑着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臀部,看了看床榻上的书雪,支吾开口。
“书雪向王妃请安时,称呼王妃为侧妃,便惹怒了王妃,奴婢也因为书雪求情,所以……”
闻言,凤九歌哼笑。
“王妃?哼,不过就一个侧房的妃子,说难听点就是个妾,也好意思让你们尊称她王妃?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嚣张跋扈,她也坐不上王妃的位置!”
凤九歌虽说的是气话,可在她看来,那正妃的位置,之所以现在还空着,恐怕就是君千御为自己挚爱死去的那个女人留着的。
即便这御王府就她一个妻妾,依君千御对那个女人的深情,她也坐不上王妃的位置。
凤九歌的话让言儿听着舒服,可嘴上,还是劝说,“小姐,王,侧妃虽不是正房,可她是李尚书之女,您今儿打了她,恐怕……”
李尚书?
凤九歌冷哼不削。
“李尚书又怎么了?本小姐父亲还是前国师呢,大哥还是将军,她能拿我怎么的?别说区区一个李尚书之女,就算其他皇子,若是动了本小姐的人,也让他们吃不了逗着走。”
凤九歌说着,心里越想越气。
且不说书雪本就有伤在身,这又被打了这么多板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想想,有些后悔了。
她还真不该,把书雪这单纯的丫头带在身边。
“言儿……”抬头,凤九歌突然唤了一声,问道,“你很恨侧妃?”
一瞬,言儿慌了。
欲是掩饰摇头,却被凤九歌看了个透。
“这只有你我还有昏睡的书雪,不必隐瞒,说吧!”
咬唇,言儿眼里露出了怨气。
“是,奴婢恨不得她去死!因为奴婢的妹妹,就是因为她,才丢了命……”
皱纹,“你妹妹?”
想着,言儿神色有些悲伤,“奴婢的妹妹本也是王府的婢女,一年前侧妃嫁进王府,被侧妃要了去伺候,当时沁雅居是王府的禁地,侧妃因为放风筝,风筝断线在了沁雅居,侧妃非逼着奴婢的妹妹去捡,这事被王爷知晓,王爷便赏了妹妹二十板子。本来妹妹只挨个板子没什么大事,可侧妃她,竟然怕妹妹道出她的心狠手辣,将打板子的奴才买通,活活将奴婢妹妹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