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很静,静的出奇,没有疼痛的叫声与呻一一吟。乔晟烨就那么躺在病床上,目光柔和,神色从容,内敛而沉醉,像倾听一种悲伤,吐露的却是一种惊艳妖娆。看着她的眼神,有种似有似无的怨,随她靠近而加深。
病房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像白色画板上滴下了墨,整个世界都凝聚在那片黑中。“老公……”梁雨宸扑过去,双眸噙泪,两颊泛白,凄婉的好象为他疼碎了一颗心。她抱着他,泪若涟漪纷纷飘落,伴着哽咽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做的,是谁要跟老公过不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我该跟你一起回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低头看着趴在他胸前啜泣的女人,乔晟烨笑了。那种猎狩的目光,寒冷而玩味,始终没离开她梨花带雨的脸。他伸出包扎过的手指,轻抚她脸上挂满的泪痕,诡谲说,“下次换副隐形眼镜吧!”
“老公……”
“别哭了,我还没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你为我掉一滴眼泪。我想你践踏我的坟,大声咒骂我。眼泪,该是那个时候流的。”他开着玩笑,可眼神却那么认真,摸着她脸的手那么冰冷。
“是不是很痛,老公,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无措颤抖,他摇了摇头,指腹停在她眉眼上,“很久不知道痛的感觉了。”心口的伤疤太深太深,深的让他体会不到其他任何痛的滋味。乔晟烨抚着她澄静的眼。半响,才忽然松开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或许会很幸福吧?”跟不会‘痛’一样,他也已经忘了‘幸福’的感觉。
什么是疼痛,什么是快乐,他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只有户籍簿中这个本来毫不相干的名字。“你不用怕,我还不想让你这个时候守寡。去帮我倒杯水,我有点口渴……”
梁雨宸慢慢过去,倒了一杯水,刚转身回去,却听见乔晟烨的声音陡然响起,“老婆,你昨天晚上,好象也没回去。”
梁雨宸忽然握紧杯子,沉住气,冷淡走了过去。
“猫被领养时,总是最开始特别温顺。因为她要伪装,她要活下去。可长大了,她就会用尖利的爪子抓伤主人,然后逃去找新的主人。”乔晟烨接过杯子,蛊惑一笑,端倪她的表情,然后收敛视线低头缓缓道,“我知道是你……”
梁雨宸眸子一凛,脸色转白,绷紧的身体恍然僵硬,心脏也在此刻停止了跳动。意识到危险迫降,她轻咬下唇,大脑正聚集被击溃的理智想辙。可他却只抬头,微微一笑妖娆倾城,“是你,最懂事。也只有你,最不想从我身上得到利益。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攻击我,可你,不会,是不是老婆?”
她点了点,捏了把冷汗。知道他不确定,因为她的眼神太有欺骗。可他确实,已经怀疑她头上了。她必须加紧步伐,找到能摆脱他的契机,尽快结束这段戴着面具的婚姻。“老公你知道,我这辈子唯一的骄傲,就是嫁你为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