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属下找了水里,并未有任何收获。水太深,属下也不敢再向下搜寻。”士兵刚从水里出来,便立刻向兰陵王禀报。
不可能,如果是跳河自尽,不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难道真的像上次那样凭空消失了。
岑千叶沉默着思考,士兵见状便分析着:“殿下,或许是潭水太深,王妃深入水底,过些日或许便能浮出水面。”
他不认为是这样,可现在却是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再过几日他们便出发回邺宫,希望在那个时候能找出答案。
“派人在这里守着,一旦有消息立刻前来通报本王。”临走前,他回头望了一眼那水潭。
也不知道广宁王是如何得知这件事情的。大概是怀沙告知他的吧,岑千叶一回到屋中,就看到自己的二哥在屋中,看到他回来,高孝珩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高孝行问他,他摇摇头。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甚至还来不及去梳理。不过,也还好的是他足够冷静吧,是因为对奚萱儿没有任何感情的原因吗?所以他可以冷静的,甚至冷淡地去处理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若是瑾萱知道他对奚萱儿如此冷淡会怎么样看待,会责怪自己的无情吗?也许吧。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便跳水自尽的……”高孝珩觉得事有蹊跷。
“也许是因为我给她的关注太少了。”高孝珩并不同意岑千叶这样的理由,他们对奚萱儿的性格都再了解不过了。如果是别的女人,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奚萱儿不一样,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她断不会做这种傻事。
“这不是奚萱儿的性格,以她的脾性,自尽这样的傻事只可能是别的女人才会做的。而她,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就算是得不到,要死,也会拉着对方一起死的女人。”也许这就是她的可怕又可恨的地方。
也许吧,岑千叶沉默着,不多一会儿,他开口了:“我已经安排人守在那地方了,一旦有了消息或新的线索便立刻来通报。”
高孝珩点点头,对于奚萱儿,他竟然有一种邪恶的念头:“三弟,她与瑾萱太像了,或许,她的失踪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这么一说,岑千叶有些错愕地扭头看自己的二哥,他知道二哥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回来的路上,他脑海中也会有那样的一个想法闪现,可转瞬即逝。不管怎么样,即便她们是同母所生的孪生姐妹,她们也是两个人,不一样的两个人。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担心的是瑾萱,她知道后觉得奚萱儿的失踪是与她有关,我担心她太过自责,坏了自己的身体。”想着方才奚瑾萱痛哭不已的样子,他便心痛不已。
高孝珩点点头,这件事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嗯,这个我已想到,瑾萱一回来,我便让子汐去陪伴了,她两是好姐妹,子汐的劝解想必多少也会有点效用。我是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的。”
话题突然回到了正题上,高孝珩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想必也是一件大事了,岑千叶认真的凝听着。
“先前来的时候,我听到几位大臣讲,陛下决定将皇位传于皇太子。”他说,关于这点,他并没有多少的诧异,毕竟那是皇太子,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他所诧异的是,这样重大的事,竟然没有经过与大臣们的商议。
“什么时候?”听罢二哥所说的,岑千叶一愣问。
“恐怕是一回邺宫就会办的事。只是听那张大人他们在谈论此事,问起,他们也只是说,是陛下与和士开商议着,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正式传位。”说完,高孝珩便沉默了起来。
还好他不在,否则,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我们能做的便只有静观其变。”即便以后他知道了,也难免不会发生什么。
陈子汐看到“奚瑾萱”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一双灵动的双眸失去了光亮,呆呆地盯着前方,泪水无声的涌出眼眶。
可怜的“瑾萱”,都哭成一个泪人了,她是有多么的自责啊。子汐看得心疼,走到她跟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喃喃地说:“瑾萱,我都听说了,你用不着自责的。”这个时候,她反倒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安慰“奚瑾萱”了,说了两句,便只好安静地陪着她了。她应该要怎么样去劝她呢?告诉她,人死不能复生,即使再怎么样责怪自己,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越是这样说着,越是勾起她内心的伤处不是吗?所以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安安静静地着她。
“奚瑾萱”抽泣了两声,终于回复了神智,转脸看向陈子汐,那双已经快哭肿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子汐,许久了,才抽抽咽咽地开口:“我已经劝劝殿下的,殿下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从成亲到现在,殿下从没有在她的地方停留过,所以她才会难过,才会想不开的,子汐,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因为我。”
陈子汐摇摇头:“瑾萱,我们都没有做错什么,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不管是你,是奚萱儿,还是殿下,都希望独占自己心爱的人,只是,殿下有太多的无奈,他的身份,地位导致他无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法做到我们那个时代的一夫一妻,他有他这个时代的无奈,和规则。而我们用着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行动来证明我们的爱,这是没有错的。我们想要拥有的,只是他的人和他的心都只属于我们一个人,从而无法顾及到我们所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我们无意无别人去争什么所谓的荣华富贵,我们只是想要争取属于我们的爱,只可惜我们忘记了我们在什么地方。奚萱儿也没有错,她只是用了她的方法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虽然在我们看来那些方法并不可取,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一旦没有得到的时候,就会很想不开,脑子里的那根筋便扭不过来,导致了她的极端行为。以前电视里不是常演吗?某某男求爱不成,跳楼自杀什么的都有的,所以,瑾萱,相信我,这不是你的错。”
也不知道,这些安慰的劝说,“奚瑾萱”有没有听进去,看她眨巴着眼看着自己,似乎是听进去了的。希望如此吧。
“奚瑾萱”幽幽叹了叹气,陈子汐掏出白绢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所以,我的瑾萱,即使你坐在这里自责,不如代替奚萱儿把她对殿下的爱加上你的爱一起,好好地爱殿下,你说是不?要是殿下知道你的眼睛哭得像核桃一相肿,他一定会笑你的。来来,笑一个,算了,你还是别笑了,现在的你笑起来脸都要皱到一起了,我看着就揪心。”陈子汐半开玩笑地说,搞得“奚瑾萱”还真笑了。“又哭又笑,黄狗撒尿。”子汐咧嘴一笑。
“讨厌!”轻轻拍拍陈子汐,“奚瑾萱”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看来,她还真是不负二殿下嘱托,让“奚瑾萱”心情变得好起来了,这开导,她算是成功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找我家二殿下了,你家瓘瓘应该也快回来了。你想开一点。况且现在奚萱儿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或许她没死也不一定,是不?”
陈子汐的最后一句话让“奚瑾萱”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死?怎么可能会不死,不可能的事情,那潭水如此之深,他们那晚完事之后亲自向她禀报的,他们是看着她沉下去才离开的。所以,她一定是死了。
“瑾萱,瑾萱,你在想什么呢?”看她脸色难看得又发起呆来,陈子汐临走时拍拍她。
“喔,我在想,她要是没死就真的太好了,小汐汐,如果你有奚萱儿的消息,一定记得跟我说喔。”“奚瑾萱”回了神,说。
“那是肯定的,我先走了。”摆摆手,陈子汐这才离开。
不行,她还是有些担心,她一定要确认!
\"奚瑾萱\"点点头:\"刚才小汐汐来过了。陪我聊了会儿,现在好多了。\"那便好,只要她不难过,任何事情对他来讲都不是难事。
抬脸,看他眉头紧蹙,心里便想着,她应是还没消息,不过这样也好。
正思考着,岑千叶便开口了:\"陛下过两日便会回邺,若是还没走她的消息,恐怕…\"他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一开始,他应该就已经认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测。
\"即便如此,也不要放弃,子汐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离开后,派些人继续找,一旦有消息便即可通报。\"奚瑾萱\"提议着。
岑千叶点头,这是自然。
\"只是奚宏那边…\"他目前还未想好,应该要如何面对。奚宏有一子一女,这奚萱儿是他的掌上明珠,嫁进他府上本应想福,却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来。好好的一个女儿就这么没了,他定不会就此罢休吧。
\"奚老爷那里我去说就好,虽然我对奚家没什么感情,可好歹他们也曾收留过我,也算我的半个亲人吧。我想他们也不会不讲理的。\"冲他笑笑,\"奚瑾萱\"说的信心满满。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她算的上是极度没有耐性的人吧。从被尉迟令救上来以后,这都过去三天,这三天她什么都不能做,尉迟令真心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给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住在一村子的村民家里,主人是个热情的寡妇,以为她和尉迟令真的是兄妹,便暗地里问了好些关于尉迟令的问题,看来是对尉迟令有点意思。寡妇姓何,奚瑾萱叫她何姐。何姐听说她是被人陷害差点溺水身亡,便直替她抱不平。她也只能尴尬笑笑了。所以,何姐似乎也对她特别好。这点她倒是挺感动的。不过这三天,尉迟令什么都不让他做,她简直觉得自己快无聊的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