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岑千叶实在不明白她这样的举动,她这是要离开么?
“收拾东西,在你开口让我走人之前,我自己自觉离开。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娶你的奚萱儿,我这就离开,要是谁问到,你大可说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她扁着一张嘴,越说越想哭。
“噗嗤。”岑千叶笑了。她也真能想得出来,“我有说过要赶你走吗?”这傻丫头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啊。
“这样只要你能幸……咦,你刚才说什么?”话说到一半,她似乎听到岑千叶说没有想过赶她走,不由地睁大了惊诧的双眼,不敢相信:“你说,你没想过要赶我走么?”看到他肯定的目光,她心里一阵的欣喜。
岑千叶摸摸她的头,仿佛这样的举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奚瑾萱欣然地接受着岑千叶这样特有的宠溺。“可是我不走的话,奚萱儿她……”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岑千叶捏了捏她的脸颊:“放心吧,什么事有我在。”仿佛是想要给奚瑾萱一颗定心丸,他浅浅的笑着。奚瑾萱经他这么一承诺,心里反而疑惑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是想要和她成亲吗?那他又将如何做呢?家里的那个奚家千金他又将如何处理呢?她皱着眉,突然有一种自己好像小三的感觉,这是一个敏感的词,她也不想把这两个字加注到自己的身上。她更不希望岑千叶因为她而为难。
岑千叶定睛地看她,目光私丝毫未曾转移过,见她表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变化万千,他不觉好笑,当然,也不知为何,奚瑾萱的想法他了解地一清二楚,就像自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瓘瓘,你准备怎么做呢?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为难。身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一个环境,是我们不能左右的。如果是在我们那里就好办的多了。”她低垂眼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岑千叶摇摇头,“有的事虽然很无奈,我们无法去强求,可是如果未曾努力就放弃了,那就什么都争取不到了。凡事,总要去努力尝试争取。这么快就放弃了,也不像是你的作风。”
奚瑾萱不可思义地看着岑千叶,他是在鼓励她要努力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吗?的确,每个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有权利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可是——“那么,瓘瓘你呢?”她想要了解他的想法,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
岑千叶突然深情地凝视着奚瑾萱,缓缓勾起唇角,慢慢倾身向前,那张近乎完美的俊脸在她眼前越来越近,当定格的时候,她只觉嘴唇传来的温热让她迷失了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回应,只好慢在那里,睁大了双眼看着岑千叶俊美的特写。奚瑾萱的反应,岑千叶并不着急,他伸了手,揽住奚瑾萱的柳腰向自己一带,奚瑾萱直接跌进了自己的怀里。岑千叶的吻越来越深,奚瑾萱无法招架,身迷离地看着岑千叶。得到奚萱地回应,岑千叶吻得更加的缠绵。奚瑾萱不自觉地伸手勾住了岑千叶的脖颈。奚瑾萱勾着他脖子的手不由收紧,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岑千叶放在奚瑾萱腰上的手渐渐向下移着,她陡然从这激情中抽离,忙不跌捉住他的手,惊呼一声:“别……”。唇与唇分开后,奚瑾萱不住的喘息,面色潮红地低着头,不好意思直视岑千叶。虽然也曾经历过,不过现在这样的状况,奚瑾萱坐在岑千叶的腿上还真的紧张的动也不敢动了。良久,但听得岑千叶深深的呼吸后,似乎稍稍平静了才勾起奚瑾萱的下颌,笑着在她的唇角轻啄后,“虽然我的身份,地位,所处的环境有着诸多胡无奈,也许有的事情我无法去改变,可是有的事,我亦想要去努力争取,就算不能改变什么。我想我不会后悔。”无比认真地看着奚瑾萱说着,后者则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许,岑千叶说得对,有的事是注定的,身不由己的无奈,可是,就算是这样还是应该去据理力争,就算不尽人意也不会后悔。这么说来,虽然岑千叶嘴上没有说喜欢她,可是他的这番话里却透露着这样的信息。奚瑾萱感动地抱着岑千叶,轻声地哭着:“既然瓘瓘这么说,我亦绝不放弃。我要一直陪在瓘瓘身边。”
岑千叶欣慰一笑,拍着奚瑾萱的背道:“这才是我的瑾萱。好了,别哭鼻子了,女人哭多了会变丑的。”
这句安慰的话从岑千叶口中如此温柔的地说出来,奚瑾萱愣了愣,突然破涕为笑:“这可不像瓘瓘说的话呀。”
他说,她的他的,所以,她的心里甜滋滋的,好不幸福。
“我什么我,都做完了?做完了赶紧做别的事,你以为可以闲着吗?”奚萱儿目露凶光。华嫣只好站在原地低着头喔了一声,随后赶忙干其他的活去了。奚萱儿,实在有些受不了。低骂了一声:“笨得就像猪一样。”
不多一会儿,府里一家仆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来了:“小姐,有您的信。”对于这些日奚萱儿在府里的嚣张,这些家仆为之气结,可无奈对方将是自家的半个主子。
奚萱儿从来不把这些家仆当一回事,看也不看的摊开中手:“拿来吧。”家仆心中冷哼一声,把信递到她手里,也不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手中的绢帕擦了擦唇角后,她找开信来,上面只写着:“翠香酒楼一叙。”她猜想,这应该是尉迟令的书信,短短的几个字,奚萱儿皱了眉,这个尉迟令居然这么大胆,就不怕府上的人有所猜测吗?她可不想因此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和北周的人有关系。到底她应不应该赴这个约?
思索再三后,她决定去一趟,既然尉迟令并没有依诺实现她想要的,那么这关系一定要撇清楚,若是有个什么,她也要全身而退。
华嫣端着水盆进屋,发现奚萱儿正准备出去,不由好奇地问:“小姐,您要去哪儿啊,华嫣和您一起去吧。”
奚萱儿白她一眼,“臭丫头,本小姐去哪里是你这个下人该管的吗?不许跟来,你要是敢跟来,我就当街打断你的腿。”
她恶狠狠地说道,华嫣吓得缩了缩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弱弱地道:“那,小姐您要早点回来呀。”要是,要是怀沙护卫在便好了。
走到府门口,护卫拦住奚萱儿,问寻着:“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奚萱儿上下打量着他,白了他一眼:“你管得可真多,本小姐要去哪里你管得着。”说着还向前走了两步,却仍旧给护卫拦了下来:“小姐,殿下离府前交代,现在外面危险,不让小姐一人外出。”反正就是说什么都不让奚萱儿出府。
这可把奚萱儿惹怒了,一脚踢在了那护卫的小腿上,大骂着:“你个该死的奴才,也敢挡本小姐的去路,现在殿下不在府里,就是本小姐说的算,要知道,本小姐以后可是兰陵王妃了。还不速速让路,当心以后有你们好果子吃。”
另一边站着的护卫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对于这样蛮横的女人,就算会被殿下责罚也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多说上一句话,就任由她去吧。
见两人不再阻拦,奚萱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翠香楼,邺都有名的酒楼,装璜可谓一个金碧辉煌,正因如此成为了达官显贵挥霍的聚集地之一。翠香楼共有三层,越向上,来的宾客身份级别便越高。翠香楼一楼大厅中中央设有一高台舞池,四面设有三层红色轻纱纱幔从屋顶倾泻而下。高台的四壁上刻有女子笙箫歌舞的彩绘。围着高台四周设有上百张座位。此时,高台上,舞娘正用曼妙的舞姿吸引着台下客人的目光,而那悠然低沉的琴音回响在整个酒楼,随着琴声的变化,周围的宾客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了。
奚萱儿站在门口搜索着尉迟令的身影,把地点选在这里,她也不得不佩服尉迟令的胆量,就算是他不怕,她还担心呢。还好她出门带着篱幕,否则准让人认出来。不过,她已经站在这里许久了,为何都不见尉迟令?正在纳闷着,店小二便到她跟前道:“这位姑娘,可是来找人的。”
她瞥了一眼店小二,道:“是的,他人在哪里?”
“姑娘要找的人在三楼,请随小的这边请。”店小二在前面走着,奚萱儿在后面跟着。三楼,他还真是有本事。
包间是在三楼最角落的位置,奚萱儿不由地讥讽,原来还是这么见不得人,就算是三楼,也是在最角落的位置。店小二站在门口轻扣了两下门,道:“这位客倌,您等的那位姑娘来了。”
只听厢房内,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吧。”
奇怪,这声音怎么就这么熟呢?可是偏就想不起来是谁了。店小二轻轻推开了门,让奚萱儿进了厢房。屋里的人此时悠闲盘坐着,品着小酒,白皙的肌肤娇好的吹弹可破,墨黑的长发束于头顶,用白玉发带固定着。一双勾人心魂的丹凤眼此时带着些许笑意地注视着她。奚萱儿又怎会不认识眼前的人呢。她也应该想到,能在翠香楼订到第三层楼的厢房尉迟令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有这个能力的,也恐怕非他莫属了。门阖上后,奚萱儿取下篱幕,一脸妩媚的笑着走上前去:“哟,小女子还以为是谁写的信呢,原来是和大人啊。”